【我娘,她还活着吗?她究竟在哪里?】我的声音因激动与迫切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期盼与不安交织的光芒。
【哼,想知道你娘的下落?那就得乖乖地听话。】柳千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中拿着一瓶药,缓缓递到我的手上,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胁。
【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让我满意了,我自然会安排你们母女相见。到那时,你自然能见到她,了解她这些年的境况。】
我紧紧握住那瓶药,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愤怒、不甘、担忧……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可以帮你,柳千城。】我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说道。
【但你要记住,我并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骗我,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一定会不顾一切代价,让你为你的谎言付出代价!我发誓,我绝不会放过你!】我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狠厉,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彻底吞噬。
八
入夜,月色如水,静谧的房间里只余下我和顾弃行沉重的呼吸声。待欢愉之事过后,我缓缓起身,**的双脚踏在冰凉的地面上,带来一丝异样的清醒。我轻步移至桌前,拿起精致的瓷壶,倒了一杯清澈的水,手指微颤,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药粉,轻轻抖落一些融入那无色无味的水中。
【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喉。】我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但内心的波澜却如同狂风中的海面,难以平息。我故作镇定地将水杯递向他,目光中尽量不流露出一丝异样。
他接过水杯的那一刻,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利剑,穿透了我精心编织的伪装,直刺向我内心最隐秘的角落。那眼神中闪烁着迟疑、探究,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让我心头猛地一紧。
由于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我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每一次脉动都像是在提醒我,这是一条不归路。
我的脸色因紧张与忐忑而显得有些苍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我不安地揣测着他的心思,他是不是已经从我微妙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然而,顾弃行终究还是接过了我递去的那杯饮品,没有丝毫犹豫地一饮而尽。看着他喝下那杯水,我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心中的大石仿佛暂时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但那份沉重却并未完全消散。
我暗自思量,幸好这次的任务只是让我下迷药,这种药物虽能让人陷入沉睡,但对身体并无实质性的伤害。
否则,我真的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一边是任务的不可违抗,一边是内心的道德拷问,那样的挣扎与煎熬,绝非我所能承受。此刻,虽然任务已初步完成,但我的心境却异常复杂,未来的路,似乎更加迷雾重重。
没过多久,旁边传来了顾弃均匀而平静的呼吸声,我知道他已经陷入了沉睡。
我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在房间的书橱和桌子上仔细搜寻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然而,我翻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依旧一无所获。
不甘心的我,突然想到书房或许会有我想要找的线索。于是,我匆匆披上一件单薄的外衣,借着夜色,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书房。
书房内灯火昏黄,我借着微弱的光线,在书房的各个角落仔细搜寻。
终于,在书桌的一个隐秘抽屉里,我发现了一些往来信件。这些信件看起来年代久远,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其中一堆繁琐的文案之中,我发现了一个尤为引人注目的奏折。这奏折非同小可,它赫然是弹劾二皇子在赈灾期间犯下的严重罪行的折子——贪污赈灾款项以及私自贩卖赈灾粮食。
我心中暗自思量,这份折子或许正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它既能避免让将军陷入不必要的危险境地,又能给一直追查此事的柳千城一个合理的交待。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拿起这份奏折,决定将其作为应对之策。当我重新返回到房间时,只见顾弃仍旧如往常一般,毫无顾忌地躺在床上,甚至连那慵懒的睡姿都与之前一模一样,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见此情景,我心中稍感宽慰,便安心地躺到了床的内侧。然而,我刚躺下不久,顾弃便自然而然地将胳膊压在了我的身上。他的手劲极大,我尝试着挣扎了几下。
九
第二天一早,天色初明,将军便已整装待发,起身前往朝堂,准备开始新一日的国事处理。
我则是在晨光熹微中完成了洗漱与用餐,心中怀揣着急迫与期待,脚步匆匆地直奔丞相府而去。沿途的风景在我眼中一闪而过,我无暇顾及,只一心想要尽快见到丞相,将我发现的重要线索告知于他。
丞相下朝归来,身着一袭华贵的朝服,步伐稳健,气宇轩昂。他远远地看见我,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示意身边的人退下,独自一人向我走来。
“找到什么了?”丞相柳千城聪明绝顶,智慧过人,他深知我此行前来必有要事,因此开门见山地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奏折递了过去,心中忐忑不安。这份奏折是我昨夜潜入他人书房,历经艰险才找到的。它或许能揭露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或许能为我们争取到一丝转机。
柳千城接过奏折,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冷冷地开口说道:“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将奏折拿出来了。你拿走了它,他还可以再写一份,而且还会让他起疑心,加强防范。
你只需将上面的内容誊抄下来即可,这样既安全又稳妥。”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老练与狡黠,显然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我闻言心中一凛,暗自佩服丞相的深思熟虑与周密安排。同时,我也更加坚定了要为他效力的决心,以换取与我娘亲相见的机会。
“好,”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这一刻,然后鼓起勇气,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柳千城,你能让我跟我娘见一面吗?我只需要确定她还活着,这个简单的愿望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她的安危,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这种痛苦,你真的无法体会。”
然而,柳千城这个人狡诈多变,心思深沉得如同汪洋大海,让人难以捉摸。他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一种充满玩味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那眼神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试探与考量,仿佛要将我内心的决心与诚意看个透彻。
“呵,才为我办了一件事情,就想见你娘?你觉得这现实吗?”他微微勾起嘴角,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嘲讽,仿佛是在嘲笑我的天真与幼稚。
“而且,你办的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就算我知道了那奏折上的内容,他还是会继续弹劾我的。不过嘛……如果你愿意再为我办成五件事情,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让你们母女相见,你看如何?”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破了我的幻想,让我从美好的憧憬中猛然惊醒。
但同时,他又像是一个恶魔在低语,给我留下了一丝渺茫的希望之光。
我知道,这条路将会更加艰难与曲折,充满了未知的挑战与危险。但为了娘亲,为了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我愿意付出一切努力,哪怕前路漫漫,布满荆棘。
想到这里,我的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我却浑然不觉疼痛。柳千城,你在耍我,你以为我会就此屈服吗?不,我绝不会!
十
顾弃对待我,向来出手大方,毫不吝惜,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捧到了我面前。那日,他直接将一个沉甸甸的匣子递到我手中,那匣子之满,仿佛要溢出无尽的财富。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一看,匣子内金光闪闪,白银熠熠生辉,更有几张面额颇为可观的银票躺在其中,旁边还散落着一些零碎的铜钱,每一枚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面对这份厚重的馈赠,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即着手实施我的计划。我迅速花钱雇佣了一群精明干练之人,让他们暗中跟踪柳千城,试图揭开他神秘的面纱。
同时,我还巧妙地收买了丞相府上的一个丫鬟。这个丫鬟曾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差点被陆芊芊那狠辣的手段责罚致死,幸得我及时出手,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自此以后,她对我感恩戴德,忠心耿耿,无论我提出何种要求,她都言听计从,绝无二心。
我深知,人心都是肉长的,要收买人心,就要从对方的软肋下手。这个丫鬟的娘亲身患重病,生活困苦,我得知此事后,便暗中派人照顾她,为她请医问药,使得她的病情得以稳定。
丫鬟对此感激涕零,多次表示想要找个机会报答我的恩情。
在我的精心策划和周密安排下,很快就摸清楚了柳千城的日常行踪。我发现,他的生活轨迹颇为固定,除了每日往返于丞相府和皇宫之间,偶尔还会前往京城同僚的府上叙旧。
然而,更引起我注意的是,柳千城还会定期前往郊外的一个小渔村,这让我感到十分好奇。
我心中的疑惑如同野草般疯长,再也按捺不住,于是立即驾着马车,匆匆赶往那个郊外的小渔村。我挨家挨户地打听有关我娘的消息,每到一处,我都满怀期待地询问,希望能从村民的口中得到一丝线索。
“前些时日,村子西头刚搬来一家,听说是一个大官买的院子。”一个村民如此告诉我,“不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人,每天都关着大门,神秘兮兮的,从不与村里人来往。”
大官?大门紧闭?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会不会与我娘的下落有关?会不会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线索?我紧皱眉头,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我怀揣着满腔的疑惑与迫切的心情,如同被狂风席卷一般,快速地跑到渔村西头。
果然,那座神秘院子的大门口,站立着几个身形魁梧、神情肃穆的侍卫,他们目光如炬,似乎在严密看守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使得整个氛围都显得格外压抑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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