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分有节奏的脚步声渐近时,于此伴随着一处处隔间小门被敲打推开检查的动静。
眼看那一双高跟鞋停在最里的隔间前,好似手都已经搭在门把手,那内里锁轮仿佛都在发出清晰的转动。
“咔擦”地一声金属物冰冷声响起时,女教练望着空荡荡的内里隔间,眉目间露出些许困惑,直至目光轻转望向墙上一处半人高的通风小窗时,眸中显露几分了然。
而此时半挂在窗外的容香整张脸都在冒汗,心想她要是再不走,自己真的就没力气!
没想窗户却突然被人从内里推开,女教练缓缓探出身段,面色如常的出声:“小姑娘性子太调皮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容香整个人满是慌张的看着女教练恭维的点头应:“教练,您说得太对了哈。”
女教练抬手伸向容香,却并不是要拉她上来,而是询问:“那东西呢?”
“东西,什么东西啊?”容香装扮糊涂的应答,试图蒙混过关。
“那个你从我身上偷走的小匣子。”
容香双手吃力的攀住窗户,涨红着脸应:“哦,原来那个东西啊,不如您先拉我上来再说?”
“再不把东西交出来,我可就没时间跟你浪费了。”女教练手中拿出一把佩戴消音器的木仓,眼眸露出威胁说道。
“别、别我把那小匣子放在马桶后面的置水箱,不信可以先去看看。”
“你这个小姑娘,看来真是心思多着啊。”
自然女教练并未急着去拉容香上来,而是转身去寻找小匣子,果不其然在角落里找到东西。
可是等一打开小匣子,才发现内里空空,女教练面色一变,转身再去窗外查看。
便看见容香已然攀上一侧露天阳台栏杆,连带整个人身影都迅速消散在暗夜之中。
“小姑娘,可真会骗人啊。”女教练面色不佳的咬牙说着,转而迈步去追。
而好不容易发抖爬进楼上房间的容香散架的倒在地面,只觉得自己的腿脚都在发抖,心想这要不是冒着生命危险,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能徒手攀爬外楼。
难怪有一句话说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
不过容香也不敢多待,双手拎着高跟鞋快步跑出廊道,打算寻人保命。
好在薄家保镖多的是,容香很快就在看见三两人忙大声呼叫:“救命,这里有……”
只见这三两保镖还没来得及听容香说完话,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女教练已然拔木仓精准射击要害。
“扑”地滋味声响起,保镖应声栽倒在地,路人下线的速度简直超出容香的想象。
“救命啊!”容香只好转头狂奔另一侧廊道,心里突然感激了一下学校的每日跑操体测,毕竟关键时刻打不过还是得用腿跑啊。
不过西海岛城贵族学院里没有这么平民的运动,所以这会容香跑的速度都还只能算是正常发挥。
按理容香的呼救声和跑步总会引起宴会的察觉,可惜欢快的舞曲遮掩人们的警觉,大部分宾客都沉浸美食舞乐之中。
而因为失窃的缘故,原本薄家各层的保镖也都被撤出外围看守搜查出入人员,所以上层房间楼道只留下三两个保镖看守。
而此时随从薄母陪同来宾用餐的薄夙本来是没心思注意众多宾客之中的容香。
直至容父容母四处张望无果,嘴里兀自埋怨念叨:“容香这会又去哪鬼混去了!”
薄夙这才将目光掠过场所内里,只见不少宾客大多并未受先前的意外影响,举杯畅饮之间夹杂不少客套细语。
容香,却独独不见了踪影。
“你去让人查查容家二小姐是不是悄悄离开薄家了?”薄夙侧身对身旁的侍女警惕说道。
“是。”侍女悄然领着仆人去寻人。
好一会侍女回身摇头道:“小姐,门卫来报容二小姐并未离开薄家。”
薄夙一听,眉眼间浮现困惑,不免担忧她又会闹出什么乱摊子。
从餐桌旁起身的薄夙,缓缓穿过人群离开用餐室,迈步去自己独用的洗手间。
虽然薄家设有客房洗手间,可是薄夙一向不喜欢与人私用。
从阶梯迈步上楼层,舞曲音乐已然减缓许多,薄夙暗自松了口气,略显疲倦的并未立即回去,而是缓缓来到自己的卧室。
并未打开电灯的卧室略显尤为空旷和安静,从窗外落进的清冷月光显得明亮几分,薄夙兀自迈步走近床旁,正要缓缓躺下时。
忽然间一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而后便被温热身段纠缠贴近,薄夙下意识抬手反制,没想却听见容香绵软嗓音在耳旁响起:“嘘,有人要杀我,别出声!”
两人别扭的姿态拉扯在一处,薄夙不解的看着容香警惕姿态,只见她目光盯着更衣室那扇门,而内里确实正有旁人的脚步声临近这方。
这一层都是薄夙单独的住处,更衣室浴室和书房以及卧室等都是回形廊道连接,外人误入其中大抵就像迷宫。
而且薄夙又不喜欢填设门牌标志,所以每一扇门和廊道其实都是一样装设,以至于待在薄家多年的容管家都不怎么熟悉这层内里构造。
那女教练手里握着木仓,不甚烦闷的步入卧室,只隐隐觉得这里每一处都很像,简直就是困局。
“小姑娘别躲了,出来吧?”女教练试探的说着话,以此来查探方向。
容香吓得不敢动静,连带身段都不自觉的贴近薄夙,心想完了,这下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薄夙却觉得容香整个人热的过分,不自然的抿紧唇隐忍,偏头望着那暗处投落的身影,只见这人好像手里握着木仓,顿时心生警惕。
眼看三人距离越来越近,容香察觉薄夙一直没动静,还以为她被吓坏了,又想着自己总不好拖累她,便索性撑起身段,故意咬重字音提醒薄夙才出声:“好,我一个人出来就是了。”
两人缓缓拉开距离,容香才从暗处爬了起来,没想身后的薄夙忽然开了木仓。
这没佩戴消音器的木仓声可不小,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容香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在止不住嗡嗡作声。
薄夙抬手按下发愣的容香,只见那人手中的木仓被打落在地,好似受了伤,随即跃下阳台。
从地上起身的薄夙连忙去查看,便看见那人迅速窜入林间,只好抬手打开房间电灯,而后给薄家护卫厅打电话围堵抓捕。
“立即封锁大门各通道,所有人进出必须严查,那人受了伤,应该跑不远的。”
“是!”
等薄夙安排妥当一切放下电话,偏头去看发懵的容香时,她正满是埋怨的看着自己。
“你刚才开木仓的时候,难道就不该提前给我吱个声吗?”容香整个人惊魂未定的瘫倒在床上,抬手心疼的捂着耳朵念叨。
“刚才那么危急的情况,你要我怎么提醒你?”薄夙目光打量没有半分淑女姿态赤足躺在自己面前的容香,视线飞快掠过她那绯红蓬松裙下纤细身段,暗想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性子。
容香翻转身望着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薄夙埋怨道:“看来我刚才就应该先把你推出去才对!”
毕竟刚才容香可是真的为薄夙生出舍生取义的豪情壮举呢。
薄夙对于容香这等毫无来由的迁怒,早已是见怪不怪,侧身缓缓坐在一旁询问:“刚才那女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她、她……”容香一时像是子弹卡壳一般的支支吾吾,明亮眼眸迎上薄夙探来的审视目光,“她就是想杀人灭口啊。”
“难道不是你先做了什么得罪她的事?”薄夙狐疑的挑眉看着面色红润的容香,才发觉她其实长的还是很不错。
可惜,性子太不安分了。
容香心虚的撑起身倔强狡辩应:“你、这是在冤枉人,小心我告你诽谤。”
虽然事实确实跟薄夙所说相差无几,但是容香仍旧打死也不肯承认!
薄夙倒也没跟容香计较,捡起那女人掉落的木仓,顺着她的话查探问:“那你发现她什么秘密了吗?”
“她就是刚才偷你家珍宝的贼啊,而且还是学院的女教练呢!”容香心有余悸说着自己的机智逃生,不过适当忽略自己顺走珍宝和狼狈逃窜的过程。
“看来这个人早就处心积虑想要潜伏进薄家了。”薄夙抬手取出手中的散弹弹匣装置查看确认。
容香点了点头,一幅狼装好人的模样分析道:“是啊,我看她跟你家是不是有仇啊,否则怎么故意奔着你家宴会出风头的时候偷珍宝?”
薄夙将手中的木仓放在一旁应:“也许吧。”
“那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回家了哈。”说完,容香身上踹着“罪证”,自然不能久留,当即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还没等到容香脚尖沾地,薄夙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夜离开薄家大门的人都需要检查,所以你现在还不能走。”
容香不敢相信看着薄夙的冷脸说:“我刚才那么认真帮你抓贼,你居然还要查我?”
薄夙不为所动的应:“你的单方面证词,目前还没有任何人能够验证,所以我仍旧无法排除你的嫌疑。”
更重要的事薄夙觉得容香的话里有许多缺斤少两的关键线索。
容香只能选择破罐子破摔,心想现在只能赌看谁的脸皮更厚了。
“好吧,反正咱两都是女的,你真要看,我就大方点给你看咯。”说罢,容香直接逼近薄夙,大半个人坐在她的膝上,抬手勾住她的纤长脖颈,捏着嗓音肉麻道,“不过薄同学要对人家负责的哦~”
哼,谁要是认怂,谁就是小狗!
哪怕薄夙面上再镇定,心里仍旧觉得容香这般举动实在太过放浪。
如今帝国同性可婚,所以哪怕都是女性,那也要保持距离才对。
偏生容香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薄夙觉得有必要让她长长记性,以免她将来随意去撩拨祸害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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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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