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长走到前台，轻声问：“沈老师什么时候出去的？”
前台回忆，“好像中午和李老师出去吃饭就没回来了。”
秘书长若有所思，而后扬唇：“好谢谢。”
她正想回总经办，背后传来声音。
她回头，正好看见沈晏和一中年男人走出电梯。
沈晏道，“谢谢安叔送我，我到公司了，您回去吧。”
秘书长眼眸一转，她记得沈晏的亲属登记表显示她是个孤儿。想到什么，她上前走近笑道：“沈老师，这是你家亲戚吗？”
沈晏回头看见她一脸讶然，又有些僵硬：“不，不是。”
秘书长看向被叫安叔的男人，柔声问：“那这位是？”
不等沈晏回答，安叔不卑不亢地答道：“您好，我是颐景项目迟先生的管家，我家老板在国外治疗，项目签字将由我代劳。”
秘书长闻言，眼“噌”地一亮，“你是迟先生的管家？”
那个一次性打款一千万的业主管家？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连居！
沈晏接过话，“是，我下午去了一趟颐景报建，迟先生听闻我脚受伤了，特意叫管家先生签完字后送我回来，为此，安叔还直接送我上楼，只是太感谢了。”
“这是我的职责。”安叔。
“哎呀，什么职责。”秘书长笑颜如花，“安叔是吧？你真是太客气了，我是连居陈总的秘书长，您第一次来连居，我们肯定是要好好招待的，这样，我带您去见见我们陈总吧，他早就想和您们见一面了。”
这个“们”用得很巧妙，陈总真正想见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却不想安叔拒绝，“不好意思，老板还吩咐了我做别的事，就不打扰了，我会转述秘书长的话，也替我老板向陈总问好。”
秘书长脸垮了一下：“这样啊，那我送送您吧，正好沈老师脚还没好全，我代她送送您，真是辛苦您大老远开车过来了。”
这回安叔同意了，沈晏和两人挥手再见。
坐电梯下楼，秘书长又恢复了热情：“沈老师几点去的颐景呀？有没有让您久等？如果有的话请多多担待，她脚受伤了，我下次叫她早点去。”
安叔摇头，“秘书长客气了，沈老师一点半前就到颐景了，比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提前了好几分钟。”
秘书长“噢”了一声，扯着嘴角笑：“那就好那就好。”
将安叔送走，秘书长回公司找李微微，后者拿着茶杯来水吧台，一脸兴奋：“哪里有蛋挞？”
秘书长从微波炉里拿出一屉蛋挞，笑道：“小馋猫，这里。”
李微微“哇”一声，“谢谢秘书长。”
秘书长看着李微微吃，状似不经意地问：“听说你和沈晏中午去对面楼下那家餐厅吃了？味道怎么样？”
在李微微看过来，她再装作可怜：“我一直想去吃来着，但是你们也看到了，陈总不下班我就得守着，去迟了还得排队，等餐上可能都到上班时间了。”
打工人李微微认同的点点头，边吃边吐槽：“可不是，真的太多人了，今天我去吃的时候都差点要排队，不过他们家的餐食真的是太好吃了，没办法。”
秘书长闻言露出羡慕的眼神，“我也好想去吃啊。”她故意说出李微微和沈晏今天出去的时间点问，“我最快可能就十一点五十分才能下班，不知道这个时间点去能不能在上班前吃完饭？”
“当然可以！”李微微，“我今天和沈老师就是这个时间点出去的，将近一点就吃好了，回来还能睡半个小时觉。”
秘书长眼里闪过一抹喜色，“那真是太好了！”
她回总经办，陈总提前得知安叔的到来，看见她进来，问：“怎么样？”
秘书长：“李微微说沈晏将近一点出发去的颐景，颐景的管家安叔说沈晏一点半不到就到了颐景，我刚刚查了路程时间，就算再快也要三十分钟路程，沈晏似乎没有时间去见方老师，除非这两人有人撒谎了。”
陈总啜一杯茶水，“颐景那边和沈晏只是设计师和业主关系没必要撒这个谎，李微微那边就不好说，安全起见，你等会去那间餐厅要一下监控录像，就说不见了东西，一查便知真假。对了，方老师那边怎么说？”
秘书长摇头：“除了今早发的约沈晏的截图，后面就没有消息了。”
“行，不着急，按照目前收到的信息，他确实没约到沈晏，自然没有脸来汇报。”陈总仰躺在沙发上，悠悠说。
秘书长点点头。
沈晏上午处理完大部分事情，下午又签完了报建图，网销听说她脚前几天受伤了，也暂停了给她派单，人一下子就闲了起来。
她戴上蓝牙，前几天李微微淘了个小浇花壶，看她闲着便叫她去卫生间灌点水，给办公室里的植物们浇浇水。
沈晏“遵命”地去了。
去卫生间路上，平时没聊过天叫不出的同事看见她竟纷纷跟她打起了招呼。
沈晏暗忖，估计是中午吃饭时扎堆讨论过她。
她没摆架子，亲和地回应了每一个人。
等她灌了水，正好收到安叔给她发来的信息。
安叔：【方文习开车去了新盘。】
这在沈晏意料之内，当方文习回去发现自己没有录到音，无法给陈总解释后，他自然只能博一下沈晏的方法，拿下新盘用业绩去跟陈总谈去向。
但沈晏怎么可能让对方这么轻易留下，在宋毅走的时候她就想把方文习弄走了。还有吴秦新。
总经办。
秘书长慌张地走进内间：“陈总，不好了你快看！”
陈总坐在按摩椅上，闻言不满地皱了皱眉，“天塌了不成？”
秘书长心说，可不就是天塌了么！
她将手机屏幕往陈总面前怼，“方文习根本没有去找沈晏，他骗了我们，还打起了吴老师新盘的主意！”
手机画面里，是秘书长和李常青的对话框，对方发来了一段视频，并附言了一大段话，陈总略看一眼，和秘书长跟她总结的几句相差无几。
他点开视频，开头便是吴老师指着方文习鼻子骂。
“要不是我收到消息提前来，我还不相信你方文习竟然敢我的盘！还是说，林兴龙帮你抢了沈晏的项目，现在你已经抢习惯了，连兄弟的项目也敢抢？噢对，毕竟你连林兴龙都敢陷害进牢，还有什么是你方文习不敢的！”
方文习不服推他：“抢你的又怎么样，当初师傅在的时候就什么好项目都给你，明明我比你优秀，反正现在师傅也不在了，我以后都不会让你了，连居的规矩就是谁抢到是谁的，我今天还带来了设计方案，客户一定会跟我签约的！”
“你让我？真是搞笑，明明就是师傅更喜欢我所以给我派项目，谁要你让。”
“哈哈师傅喜欢你？你还是回家看看吧，自己媳妇都出轨了，你还在这里沾沾自喜师傅喜欢你，师傅喜欢的是你媳妇！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是因为忌惮师傅就让着你，是看你可怜……”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吴秦新打断他，“你骗我！”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忽而冲上去互殴了起来。
视频里因为拍摄者李常青上前劝阻，手机被他握在手里，画面没再拍到吴秦新和方文习打架的场景，只有拳头砸在肉里和两人互相对骂的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后视频停止。
秘书长观察着陈总的脸色，怯怯地说：“吴老师和方老师现在已经被带去了派出所，当时还有很多人围观，业主群里也在传，听李常青说，营销中心的经理告诉他，这个盘连居恐怕再也签不下一户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陈总忽然扬手砸了手机，随着一声“砰”，手机落地，碎片溅起。
陈总目呲欲裂，“他们怎么敢！”
秘书长在砸手机就缩起了脖子，她低头看已经成了稀巴烂的手机，到底是职业素养战胜了俱意，没转身逃跑。
她缓了几秒，才走上前：“陈总消消气，消消气，沈老师不是签单很厉害吗，要不我们把她派去新盘试试？正好跟她说，这是晋升总监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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