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蔚明不好意思地赔笑,解释:“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去。”
这个借口,无可指摘。
时蔚明是明星,忙着拍戏和跑活动,一时顾不上,没人能说什么。
时熠停下筷子,转头对着时宗正,说:“蔚明如果忙,我可以帮他去说,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
时宗正对着大儿子笑笑,眼见就要张口答应。
“不用了大哥。”时蔚明抢先一步出声,“我明天就去找他说,这种小事情就不麻烦大哥去做了。”
“哈哈。”时宗正笑声浑厚,对着时蔚明赞许地点点头,“这才对,工作重要,可老爸交给你的任务也要放在心上啊。”
说完,时宗正夹菜,继续吃饭,表明这件事就如此定下来了,不用再置喙。
时熠沉默片刻,也继续吃饭。
时蔚明偷偷观察着父兄的神色,确认他们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动筷子。
梁黛倒了水回来,发现父子三人都在闷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她纳闷儿道:“怎么了,一个个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家子吃个饭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时蔚明对母亲抿唇一笑,“没有,我们刚刚还在说弟弟的事。”
梁黛坐回位置上,手放在丈夫的手臂上,看着两个儿子,脸上笑吟吟的:
“对了,你们老爸跟我说安玦过段时间就要回家来,是真的吗?”
时宗正和时熠同时看向时蔚明。
时蔚明顶着父兄的目光,对母亲点头道:“是的,我准备再去和他谈谈,他应该会答应的。”
“那太好了。”梁黛已经开始幻想安玦回到家之后的情景,“不行,我要在这之前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
-
长乐庭,安玦家。
自从和齐竞灼把事情说开之后,安玦就搬回了自己家住。
齐竞灼这段时间也一直呆在安玦家里。
美其名曰,从前两人也是这样的。
不过他只能睡客卧。
这天下午闲来无事,安玦想了解一下原主是个怎样的人,就提出想要看看自己曾主演过的电视剧。
齐竞灼没什么不答应的。两人来到地下放映室,找到了原主主演的一部古装爱情偶像剧。
这是一部无功无过的工业糖精片,男女主爱得缠绵幼稚。
安玦看着原主顶着和自己一样的脸,念出那些羞耻的台词,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齐竞灼倒是看得格外认真,也不知道为什么。
放映室的座位比起沙发,更像是一张双人床,两人是脱了鞋袜,窝在上边看的。
在黑暗中,安玦不自觉的往齐竞灼身边靠了靠。
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两人几乎是肩膀相依,安玦仿佛整个人都依偎在了齐竞灼身边。
大荧幕中,身为男主的安玦救了女主,两人搂腰、慢放、对视、转圈圈。
大荧幕之外,安玦羞耻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时,一个电话打断了安玦的尴尬。
安玦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来电显示为唐可。
他看了一眼齐竞灼,齐竞灼默契地暂停了影片,等待安玦接电话。
“喂,唐姐?”安玦将电话接通。
“小玦啊,我刚接了个电话,是时蔚明打来的,他说他想见你。”唐可毫不废话。
时蔚明?
是谁?
安玦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听唐可的语气,原主是应该认识这个时蔚明的。
还好,安玦和齐竞灼两人距离足够近。
因此齐竞灼清楚地听见了电话那头唐可所说的话。
齐竞灼小声在安玦耳边提醒:“你给她说待会儿回复。”
安玦会意,对唐可说:“姐,我现在有点事,我先想想,待会儿回你好吗?”
唐可自然没有意见。
安玦成功蒙混过关,挂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安玦立即看向齐竞灼,“时蔚明是谁?”
齐竞灼看他认真发问的样子,忍俊不禁,竟直接笑了出来。
安玦不解,拍拍他,“喂,你笑什么,你回答我啊。”
齐竞灼笑得仰在了沙发靠背之上,脖子上的喉结突出,随着他说话,上下滑动几下。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把时蔚明也忘了,有点好笑。”齐竞灼道。
安玦搞不懂他的笑点,“那是谁啊,我为什么不能不记得他。”
“没什么。”齐竞灼摇摇头,“他算是你的哥哥吧。”
“哥哥?”安玦皱眉,他以为原主是孤儿,怎么忽然冒出一个哥哥的?
齐竞灼继续说了下去:“在发现你是他弟弟之前,他其实一直很在意你,因为当时在圈里,无论是资源也好,名声也好,你都处处压他一头。”
“所以我才觉得你把他忘了挺好笑的。”齐竞灼说,“他默默较劲,可你根本不记得他。”
安玦很是无语,给了齐竞灼轻轻一拳,“别笑了,这有什么可笑的,我还把你忘了呢。”
“……”齐竞灼立刻笑不出来了。
“你快说,我怎么多了个哥哥?我记得我是孤儿来着。”安玦追问。
齐竞灼终于认真起来,慢慢说到:“你不是孤儿,你的父亲是其时集团的董事长时宗正。”
“哈?”安玦有些不可置信,怎么自己的身世忽然就成了豪门少爷?
“我搜给你看,时宗正的照片。”齐竞灼拿出手机,搜了搜,时宗正的照片顿时出现在屏幕中。
看见屏幕里那熟悉的面孔,安玦瞪大了眼。
这人正是和自己现实世界中的父亲长了同一张脸的那位叔叔。
“真的假的……”安玦一时间无法接受。
“这件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因为你还没有答应回到时家。”齐竞灼说。
“为什么?”安玦不解,“以前的我脑子有病吗?”
放着豪门不要,偏要自己一个人单干?
齐竞灼捂住他的嘴,“别这样说。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你没和我说过。我只记得你当时很抗拒和时家人接触。”
“那这个时蔚明找我是想做什么?”
安玦心中其实有了一点点猜测。
沉思片刻,安玦一拍大腿,“我要去见他。”
齐竞灼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安玦毫不留情地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
饭店,山家,晌午。
山雀包间里,时蔚明已经等待了五分钟。
他抖起衣袖,第五次抬腕看表。
时针刚好走到12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服务生领着安玦进来。
时蔚明脸色阴沉如水,他早到了几分钟,没料到安玦会刚好踩点到。
他不喜欢等待,所以心情不算好。
“你好。”安玦主动伸出右手。
时蔚明没有起身和他握手,只是扬了扬下巴,“随便坐。”
安玦只好收回手,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下来。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像是隔开了一道楚河汉界。
在安玦进来的这短短半分钟时间里,时蔚明已经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他发现安玦穿着叫不出牌子的衣服,看起来质感并不好,就像是随处购买的百元左右的廉价货。
时蔚明皱了皱眉,心想安玦只是退圈了,又不是破产了,怎么沦落到如此寒酸的?
安玦倒是看不出时蔚明身上穿得都是几万十多万的东西,他不在意这个。
坐下许久了,时蔚明都没主动发话,安玦只好问他:
“不知您今日找我来有什么事?”
时蔚明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今日见安玦的正事。
他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本支票夹。
将支票夹打开,随手往桌上一甩。
支票夹被这一甩,缓缓滑到了安玦面前。
安玦看了眼支票夹,又向时蔚明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这是……什么意思?”
时蔚明财大气粗地说:“随便填一个数字吧,就当是还爸妈这些年亏欠你的。”
“这是时叔叔他们的意思?”安玦没有唐突地叫爸妈,而是选择了叔叔这个称呼。
时蔚明含糊地回答:“总归是给你的钱,你写就是了,爸妈不会在意这点钱。”
安玦拿起支票夹,看了眼,合上了。
他也用力一推,把支票夹推回了时蔚明面前。
“不用,我有钱。”安玦说。
时蔚明轻笑一声,也没多说,把支票夹收了回去。
“这是你自己不要的。”
安玦笑着,问:“您今天找我来,就只是为了给我一点钱吗?”
“自然不是。”时蔚明坐直了身子,手肘撑在桌子上。
“我今天是代表爸妈来问问你,既然你已经退圈了,有没有想过去国外定居?”他说,“国外认识你的人少,你可以不受打扰地生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忙。”
如果是原主,听到这一番话,一定会认为这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在撵自己走,定然会怒火中烧。
可惜,时蔚明今日面对的是安玦,不是原主。
“抱歉,我不是很适应国外的空气。”安玦耸了耸肩,根本没听出时蔚明这话背后的意思。
时蔚明见他面色如常,心中暗暗惊讶。
“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请求一下时先生。”安玦继续说下去。
“什么事?”时蔚明抬了抬下巴。
“我想见见时宗正先生和梁黛女士。”
安玦提出。
时蔚明脸上高傲的微笑挂不住了。
他缓缓说:“如果爸妈不想见你呢?”
安玦歪了歪头:“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不想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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