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玦两个多月的训练不是白费的，每一项训练他都做到了极致，甚至好几项都超过了褚耿光。
大一开学后，已经是妖管局正式成员顾余玦选择住校。
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接任务。
妖管局成立几十年，各项制度也在不断完善。
恶妖被妖管局划分为五个等级——SABCD。
五只D级恶妖的实力相当于一只C级恶妖，五只C恶妖实力相当于一只B级恶妖……以此类推，直到最高级的S级恶妖。
每一个加入妖管局的成员都有等级之分。
妖管局成员的等级则按照斩杀恶妖数量和等级的多少来划分——SABCD以及无等级。
如果顾余玦想要见到爸爸以前的所有资料，至少得A级。
成为A级成员需要亲手杀死五只A级或者等量代换的其他等级的恶妖。
斩杀A级恶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连被誉为妖管局新星的褚耿光也用了三年时间才亲手杀死一只A级恶妖，甚至差点死在那只恶妖手里。
但他不得不做。就算是万般危险，他也只能咬牙前进。
为了不让云殊意担心他，顾余玦一直没有告诉他自己加入了妖管局。
一开始是这样的，但时间拖得越久，顾余玦就越心虚。
“有心事？”
褚耿光走过来询问。
顾余玦心不在焉地摇摇头，没解释，反过来问褚耿光：“你杀完了？”
“对。就几只C级恶妖，很容易。”褚耿光擦了把脸上的汗，“话说回来，这次任务完成，你是不是就能晋升B级了？”
“嗯。但还是不够。”
顾余玦掏出背包里的清理液，倒在恶妖的尸体上。
一阵“滋啦”的声音过后，地上变得一干二净，除了褚耿光暴揍他们时留下的坑，再也看不出有恶妖的痕迹。
“你认识妖王吗？”
褚耿光一个趔趄踩进自己砸出来的坑里，手忙脚乱从坑中站起来，问：“认，认识啊，怎么了？”
“那你知道妖王长什么样子吗？”顾余玦依旧对一年前见到的那个身影耿耿于怀。
“啊……”
褚耿光不知道顾余玦和云殊意之间有没有坦白，担心说漏嘴，便掂量着开口：“妖王性子很冷，长得很高很瘦，指甲又长又尖，而且是黑色的。”
跟着褚耿光的话一直联想的顾余玦最后在脑子里看到了一个僵尸王。
顾余玦：……
妖王肯定不是他哥哥，那天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回去交任务吧，我明天还要上课。”
褚耿光无情嘲笑：“这次任务之后我可以休息一个月。”
顾余玦懒得和幼稚的人攀比，开车径直离开，留下褚耿光在原地吸尾气。
不远处，云殊意坐在树干上，看着顾余玦离去的车，晃悠着两条修长的小腿，看着自己长而尖的指甲。
在树上挠出了四条深长的划痕。
【打工人（291）】
【B队组长褚耿光：@全体成员】
【B队组长褚耿光：1.协助中部妖管局处理恶妖/2.前往南部荣安县探查恶妖踪迹/3.清缴四海水库的恶妖/4.去招揽人才（限长得好看的）】
【B队组长褚耿光：每个任务限二十人，先到先得，124需要来妖管局集合，第三个任务请各位自行前往。】
【B队组长褚耿光：[共享文档]】
本来说好要休息的褚耿光几天后就活跃起来，在群里一连发了四个任务。
顾余玦眼疾手快，抢到了第三个任务。
很快，褚耿光来私聊他。
【褚耿光：顾小弟，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四海水库？】
【顾：你们？】
【褚耿光：我对象最近刚进妖管局，做了我的副官，我们打算一起去四海水库历练一下。】
【褚耿光：你要来吗？】
【褚耿光：你来的话我可以来接你。】
顾余玦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褚耿光都有对象了，他还没牵到哥哥的手。
【顾余玦：来。】
聊完之后，顾余玦照常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上楼敲响云殊意的房门。
“哥哥？”
往常这个时间，正是云殊意的看书的时间。
顾余玦大学课务繁忙，只有周末能回来两天，在云殊意看书的时候，他可以安静地坐在一旁，闻着房间里属于哥哥的清香，让心保持宁静。
“哥哥？”
顾余玦又喊了一声，见依旧没有回应，担心云殊意出事，顾余玦打开了卧室门。
卧室门没有上锁，或者说，家里的任何门都不会上锁。
顾余玦刚开始一个人睡的时候经常做噩梦，从梦里惊醒后就抱着枕头跳下床，坐在以前两人一起睡的卧室门前小声啜泣，每次这个时候哥哥很快就会出来安慰自己。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噩梦侵袭的夜晚，他依偎在哥哥温暖的臂弯，昏昏欲睡时听到哥哥温声告诉他：“家里的每一扇门都会为你打开，包括哥哥的房间，不论什么时候宝贝都可以来找我。”
“不要难过，哥哥永远会陪着余玦。”
后来长大了，他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男子气概，强忍着想去找哥哥的想法，吓醒后就抱着妈妈的相片，小声说着生活里的趣事，直到说到睡着。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
怀里的照片被好好放在床头，晚上被掀开的被子好好盖在自己身上，温暖轻柔。
回忆只是一瞬的事，纵使怀念哥哥的怀抱，但他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不顾任何后果。
就算现在自己张开双臂哥哥依旧会抱他，可他不能不管不顾地抱上去。
心里的那些龌龊想法，一遇见哥哥就抑制不住，他不敢触碰近在咫尺的美梦。
“哥哥——”门被推开，剩下的话被舌尖卷回口中。
卧室只有床头亮着一盏暖黄的灯。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
更何况是云殊意这样秾艳的美人。
顾余玦一瞬间就看呆了。
心中暗恋经年的心上人正红着脸靠坐在床上，眼睫如振翅的蝴蝶，在那双潋滟迷离的夜幕星空上扇动翅膀。
“余玦，你怎么来了？”
云殊意哑着嗓子低声唤着顾余玦的名字。等看到他手上的牛奶，他回过神来，“是来给我送牛奶啊。”
他直起身，屈膝坐在床上，遥遥看向门口的人，扬唇一笑：“不进来吗？”
顾余玦捂住马上要喷涌的鼻子，犹豫片刻后还是进来了。
待到走近，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顾余玦的鼻腔。
自从确定自己喜欢哥哥后，每个月他都能闻到这个味道，但他从来没遇到过哥哥有这种时刻。
——直到今天。
仿佛不沾尘烟的仙人蓦然被世俗裹挟。
仙人慵懒地放松身子，毫不介意自己此刻的模样被顾余玦看到，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余韵，对傻愣站在床边的人说：“我现在不太方便，宝贝可以把牛奶喂给我吗？”
顾余玦拒绝不了云殊意的任何话。
他的心在怦怦乱跳，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越靠近心上人，他就越难以自控。
举起杯子抵在云殊意的唇瓣，看着男人红艳的唇张开，看到洁白的贝齿，看到猩红的舌尖，看到小巧精致的喉结滚动。
等喝到最后一口，似乎是被呛到了，云殊意咳嗽一声，几滴牛奶顺着嘴角流到了脖颈。
“哎呀。”云殊意神色无辜，抬眸看着顾余玦隐忍的眼睛，语气暧昧：“洒了，宝贝可以帮我擦一下吗？”
顾余玦紧咬牙关，伸手想去擦，却被云殊意躲开，“不要手。”
男人潋滟的眸子深邃如神秘的夜空，不断蛊惑他，顾余玦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往前两步单膝跪在床上，双手搭在云殊意肩上。
暧昧的气息不断增生，哥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一下又一下，似有若无地撩拨。
看着那截如玉石洁白的脖子，顾余玦低头，终于吻上了梦里被自己啃咬无数遍的地方。
云殊意往另一边侧头，餍足地眯着眼，抬手放在顾余玦的头顶轻抚，语气喑哑：“好孩子。”
云殊意的夸奖极大鼓励了顾余玦，他放下所有的顾虑，和梦中的自己一样，啃吻吮吸。
男人仰起脖子任凭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动作。
直到一阵刺痛传来，云殊意“嘶”了一声。顾余玦立马清醒过来，看着被自己蹂躏得不成样的脖子，他有些心虚地擦拭上面粘上的水渍。
云殊意看着顾余玦涨红的脸，终于大发慈悲开口，打破这个安静的氛围：“宝贝喜欢的人是谁？”
顾余玦的手指摩挲着手下细腻的皮肉，语气果决坚定：“喜欢你。”
他再次凑近身下人，试探地贴近他的唇，没有被躲开。
顾余玦捧起云殊意的脸，直直吻上去。
唇齿交融、软舌纠缠。
许久，云殊意被亲得晕头转向，忍不住推了两下顾余玦胸膛，这个炙热的吻才就此结束。
他伸手合拢被弄散的睡袍，笑骂顾余玦：“小色鬼。”
被骂了顾余玦也不生气，傻笑两声，哥哥说什么都对，他渴望地问：“今晚可以和哥哥睡吗？”
得当云殊意的首肯，顾余玦开心地爬上床，跃跃欲试的手落在云殊意的腰上，然后一点一点靠近，想把自己和云殊意贴在一起。
云殊意被顾余玦的小动作弄得哭笑不得，翻身面对顾余玦，把自己塞进他的怀里，在他嘴角亲了一口：“乖，睡吧。”
顾余玦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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