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给panda发了个私信：【你当时真找他了？】
panda在专注打游戏，没理他。
沈彻顿了顿，注册了个新小号去关注那个［谁磕BP默认三］。
那人回关得很慢，大概是沈彻等得不耐烦想进屋时便收到了消息：
【谁磕BP默认三：？】
【gggg：哥们我从直播间过来的，你真是本人啊？】
【谁磕BP默认三：不是。】
【gggg：你别误会，我就想吃个瓜，可有偿。】
【谁磕BP默认三：不卖。】
这人越是执拗不松口，沈彻越笃定自己的疑虑，蹲在地上琢磨了许久的话语。
刚想再问些什么，panda的通话却在此刻弹了过来：
“不是，那人不会真是你前任吧，怎么阴魂不散的？”
沈彻无奈：“不知道。你直播关了没？”
别等会他俩又说一些别人不该听的话，再让别人胡编乱造。
“我说我要吃饭，下播了。不是，我真没有挑衅他啊，你俩当时冷战，我纯粹吃瓜加他问，他还记上仇了。”
沈彻叹口气：“知道是火堆你还往里添油，你这不是摆明了找骂吗？”
“我冤枉啊好不好，兄弟，他连张照片都不敢发给你，脾气倒是发了不少，也不圈钱，难不成真为了骗p？”
“滚。”沈彻恼羞成怒，“别逼我把你喜欢雲忆的事抖出来。”
panda愤愤：“死竹竿你找死啊？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以前为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和我吵多少次了。”
沈彻没好气：“谁让你犯贱。”
panda细细一忖：“说来也巧合，你奶奶的那个怪徒弟刚说完话不久，那个号就进来了。”
“怎么可能，年龄都不一样，他还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跑过来学竹雕？”沈彻反驳。
panda只觉得荒唐离谱：“那这样他真的有病了，明明他先甩的你，又想复合又是骂我三的。”
沈彻没理清状况，便没有下定结论。
听着panda吐槽了好一会儿，外头的虫鸣愈来愈闹腾，他起身回屋准备去洗澡。
因为怕吵醒方才说要睡觉的顾松筠，特地放轻了脚步，推开门时却发现顾松筠还没睡。
顾松筠此刻胳膊搁在椅子背上，垂头看着手机，听到沈彻进来的动静，立即熄了屏。
顾松筠没看他，只是起身去摆弄自己竹雕，心不在焉地问一句：“煲完电话粥了？”
“不是男朋友，我朋友。”沈彻顿目，而后解释。
顾松筠笑笑，有股嘲讽的意味：“大半夜还能聊这么久，感情挺深的。”
顾松筠这张脸，就连阴阳人时都格外淡淡的，似笑非笑，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好看的缘故，沈彻没被他激起怒火。
“他和谁都聊得来，不单单是我。”沈彻莞尔，顺势旁敲侧击，“哥，你这纹身什么时候纹的，挺好看的，不会是前任名字吧？”
顾松筠清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惘然，却冷冷应道：“我很早就纹了，我名字里有个竹子头的字，而且我挺喜欢竹子的。”
这段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沈彻疑心更重了些：“那你是什么时候学这个的？”
顾松筠刚要做回答，奶奶的吆喝骤然响起：“小彻。你过来下！”
沈彻本来不想去的，可说了一句“等一下”先敷衍敷衍，结果奶奶的吆喝更加大了些。
“……”沈彻没辙，只好先过去看个究竟，走之前顾松筠仍站在原地无动于衷，视线在他身上从未离去。
“怎么了？”沈彻走进厨房问。
“奶奶和你说个事。”
奶奶此刻在搬柴火，沈彻顺手刚想去帮忙，眉头紧锁，想起退役前医生曾建议他不能拿重物的事，指尖蜷了蜷。
“你这次回来真不走了？”奶奶问他。
沈彻黯然：“不走了。”
奶奶不会上网，对这些事并不知情，忙问：“你不是很喜欢这个游戏吗，怎么突然就不打了？”
沈彻只感觉鼻尖酸酸的，但也没打算让奶奶担心：“我状态越来越差，怕拖累队友就回来了。”
奶奶又道：“回来也好，这不是家里的手艺自打你爷爷走后，就没人再学，幸好来了个小筠。你要是有时间就多和人家学学，家里也好有个接手的。”
沈彻家里头往祖辈上不知多少代数起，就是竹雕手艺人，他爹觉得没前途又枯燥便外出做起生意去，沈彻又喜欢往电竞那边发展，于是家里就只有奶奶一人坚持着。
沈彻回去的时候从冰箱里捎了两盒牛奶，顾松筠没在看手机，坐在书桌前盯着那个被摔坏的金蟾竹雕发愣。
看到这，沈彻又有点自责，听前男友说，刻竹雕总有一种成就感，就像自己珍藏手办那样。
“哥，对不起。”沈彻将手里的牛奶放在他桌上，“我今天太莽撞了。”
从侧上方余光中，沈彻莫名觉得顾松筠这张脸格外地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只是一个很失败的作品而已，不重要。”
“怎么会，但凡是自己手下刻出来的作品不都是最宝贵的吗？”沈彻不以为然，他脾气虽然暴躁，但是总会因为好看的人耐下性子，揶揄，“哪里失败了，有鼻子有眼的。”
可顾松筠觉得不好笑，肃然道：“你每次都把话说得那么漂亮。”
这句话让沈彻不解：“不是，我也没喜欢说漂亮话啊。”
顾松筠没理会他，后头喝了牛奶便上床睡觉。
又生气，莫名其妙。
沈彻不会哄人，也懒得搭理别人的情绪，总是觉得对方冷静过后就能平复情绪，所以他也没有主动搭理顾松筠。
沈彻房间里的那张床足够睡下三个人，所以他俩基本像是隔了一条无形的三八线，各睡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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