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廊与方才进来时没有任何改变。夜色朦胧,四周荒草环绕,长势喜人,足有小腿高。冷风一吹,顿时感觉荒凉无比。
雨已停下,屋檐偶尔落下几滴水。林文棠驻足,仰头看向医院正上方,灰暗的天空笼罩着建筑,红色十字架尤其显眼。
梁政雨扯了扯他,将林文棠挡在自己身后,说:“里面那东西凶猛异常,你最好跟紧我,别走丢了。”
林文棠急忙小步挪近,伸手拽着梁政雨的衣角,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梁政雨斜眼一瞥,低头瞄了眼他的手,又在他脸上停顿两秒,见他额头上的伤口仍旧有些渗血,眉头微微竖起。
“档案室一般位于医院的三楼管理部,我们必须从门诊楼梯上去。”梁政雨一把握住他的手,认真说:“油画两侧各有一间房,她就在左侧。等会儿不管听见什么声音,你都别往房间里看,只管跟着我就好。”
林文棠探头往大楼的正门望去,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回忆起黄德智从玻璃缝隙钻进教堂的一幕,尚且可以是幻觉,但那房间里的东西却是实打实的恶鬼,他无奈地点点头。
皮肤病爆发后,这里就禁止进入了,为防止麻风病人逃跑,还将所有的入口全都封得死死的。
除了寻找建筑平面图以外,如果他们能知道那群年轻人进来的路线就更好了,林文棠这样一边想着,不知不觉中,一边已经踏进了门诊部。
灯光照亮了门诊的一角,正如梁政雨所说,墙壁上有一副巨大的油画,正下方摆放着一架钢琴。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看向那扇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推他。林文棠余光一晃,瞧见反射着光影的玻璃门后漆黑一片,无比安静。
他急忙收了目光,跟在梁政雨身后。
好安静,只剩下自己与他的脚步声。梁政雨没说话,一味地往楼梯上走,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林文棠也不敢开口,怕惊扰了里面的东西,咬着唇,眼角微湿。
就在他们即将要拐入第二层楼时,林文棠似乎听见两人一致的脚步声中多了一声杂音。
他虽然就跟在梁政雨的身后,可是那杂音分明不是他们发出来的,而且听起来很沉,就像光着脚在地面拖着走。
咚、咚、咚、咚……
林文棠咽了咽唾沫,想要伸手拉住梁政雨。偏头往一旁的楼梯一看,发现自己的影子后竟多了一道黑影!
他身后有人!
林文棠愕然一惊,吓得心口一阵绞痛,脸色瞬间就白了。就在这时,梁政雨一把抓住他手腕,一步跨两步台阶,大喊一声:“林文棠,不要回头!”
此刻已经顾不上旁的,也不知自己被梁政雨拽着跑到了哪里,只见二楼的尽头有一间敞开门的房间,两人想也没想,就这样冲了进去。
林文棠显然已经懵了,恍惚之间,借着灯光,他好像看见了倒映在墙面上的影子。
那影子根本没有头。
两人惊魂未定,咚咚咚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
梁政雨立马将林文棠拢在臂弯中,一起蹲在门后,在他耳旁小声说:“不要出声!”
林文棠慌忙点头,心跳加快,汗水打湿了后背,整个人晕乎乎的。
照明灯被梁政雨藏在身下,透过微弱的光线,黑影缓缓从走廊压了过来。脚步声逐渐清晰,慢慢地、沉沉地在他们所在的门前停了下来。
这一刹,恐惧的情绪达到极限,两人抱作一团,湿热的鼻息扑打在对方面部的皮肤上。梁政雨伸手盖住林文棠的眼睛,将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窝,希望这样做能够给他提供一丝慰藉。
就在这无声无息之际,门嘎吱响了一声。林文棠身体跟着惊了一下,他睁开眼睛,视线穿过指缝看见了门缝外一只手就这么伸了进来。
这不由让他想起黄德智,也是这样一点一点地挤进来的。
林文棠脑门儿一炸,头皮一阵发麻。又想,与其这样等死,不如做点什么。
于是,他扒开梁政雨的手,一脚便踢向了门。
随着一声诡异的尖叫响起,门抖动了起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门外撞来。林文棠被震得往后一倒,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阵风带过耳畔,他看见梁政雨接着朝门重重地踹了一脚。
跟着,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断在了地上。
随着梁政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挤在门缝的躯体被压得紧紧的,那股力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恶臭的腥味弥漫整个房间。
林文棠立即拉住梁政雨,二人同时往后退了好几步。
梁政雨急促的呼吸放缓,回头先确认了林文棠的伤口,后再看向门口的女人,见她不再动弹,这才狠狠吐了一口气。
一时寂静,四周又恢复平常。
[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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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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