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籍无名的这么多年里,她犹豫过,最开始也以为自己演戏是玩票,但后来发现自己是真喜欢这行。
叶绾色一副乖学生的模样:“我可以的,郑导。”
游坤看叶绾色过于煞有其事,噗嗤一笑,“郑伯伯您太严肃了。”
郑柏颂转头盯着游坤,他对男演员更刁钻:“你别给老子画眼线,更不能用粉底。”
游坤相当有容貌自信:“我从来不用那些玩意儿,画蛇添足了。”
叶绾色默默给游坤贴标签,自恋的笨蛋少爷。
围读会结束已是晚上七点半,叶绾色这才打开手机,微信震个不停,邬举的电话进来了。
她听完,深呼吸,主动拨了一个号码。
人没接,回了短信:找我。你知道来哪里。
叶绾色没耽搁,开车出了停车场。
江淤不就想看她上门求他吗。
-
叶绾色到了舜山府,门口的保安盘问了她许久。
然后也许有人打了招呼,保安终于抬杆放行。
叶绾色站在恢弘大门前,抬手按门铃。
直到门铃快要被按烂,江淤的声音从门边的扩音筒里传出来,懒散闲逸:“哟这不是大明星吗,咱这小地方接待不了。”
叶绾色在心里念了一段佛经,闭了闭眼,软着声音:“江总,请您开门。”
门锁没响。
叶绾色耐心告罄:“开不开,不开我走了。”
一秒不多,她扭头就走。
门立刻开了,江淤伸手拉她,“你他妈多等几分钟要死啊。”
叶绾色乖巧地点头,气死人的乖巧:“会。”
江淤拿了拖鞋给她,“去做饭,菜买好了。”
叶绾色:“你凭什么封人家的视频号,邬举做错了什么,他都跟你没交集。”
江淤:“他是没错。我就是看你身边的人不爽。”
叶绾色屏住呼吸,眼里的雾聚了又散,“江总,您何必呢。”
江淤把手机屏怼到叶绾色眼前,看也不看地拨拉照片,“这上面的,我都要吃。”
全是她给孟慎南做过的菜。
叶绾色执拗:“账号解封。”
“行。”江淤当她的面给蒋阔打电话,“解了。”
叶绾色:“除了仗势欺人,你能不能学会尊重别人。”
江淤往屋里走,捂了一下胃。
叶绾色看到饭桌上的药瓶,视而不见,站在门口问:“江总,您是不是想追我?”
江淤转身:“我像有那闲工夫的人吗,你不是自动上门的?”
叶绾色笑笑。他说的求她回来都是鬼话,她怎么还会动摇过。
“那最好。您让我来做饭的是吧?”
江淤:“我家阿姨回东北老家了,你替一天她的工作,不为难吧。”
叶绾色读了一下午剧本,口干舌燥,水都没来得及喝两口,马不停蹄地往这儿跑。
她没心思吵架,又累又无力,把江淤当事儿逼甲方爸爸伺候。
江淤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静音,看她在开放式厨房里做饭,看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无论江淤说什么,叶绾色打死不吭声,做完饭就走。
江淤追出去,“我送你。”
“可别,您留步。”
“你又耍什么脾气?”
叶绾色侧脸清冷,眉梢和挺翘的鼻尖都透着生人勿近,拨开江淤的手,“江总,说话要算话,像个男人一样。”
-
十二月二十三日,乔唯皙的“牧山公益”邀请叶绾色作为分享嘉宾,参与公益主题沙龙。
叶绾色这两年逐渐有了一些存款,虽然她没有大红大紫,赚得还是比一般的上班族多,会定期通过乔唯皙的公益组织,捐赠失依女童助养项目。
跟她一起参与的嘉宾有粉丝百万的博主,国际金融顾问,世界五百强的HRBP,军事频道电视编导,都是非常优秀的女性。
叶绾色为给好朋友撑场面,那天穿得隆重,拿着话筒面带微笑地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力量微薄,但很多困境,如果女性之间不互相帮助,自己不站出来表达,那么无人将感同身受,更不会引来重视。很抱歉我没能在雨天递出一柄伞,那妄图当一次雨后彩虹,是我对她们的鼓励。”
江淤到场纯属是给亲舅妈献花,没能逃过六度分割理论,看到叶绾色也在。
他找到工作人员,准备以叶绾色的名义捐两所希望小学,却被婉拒了。
乔唯皙这人不差钱,随便卖一个画稿,给明星做一条大裙子,比一家中型企业一年的盈利都多,所以除开特殊情况,“牧山公益”不接受来历不明的社会资金。
被拂了面子,无趣,江淤拎着酒杯靠在露台围栏前抽烟,余光里有火红的裙摆款款走近,停在脚边。
他抬头。
叶绾色直言:“江总,玩笑开大了。”
江淤:“做好事怎么叫开玩笑。”
上次不欢而散后,江淤再没有找过叶绾色。
叶绾色自己也拿不准他是让她安心拍戏,还是已经躺平放弃。
叶绾色:“像以前一样吧。”
江淤似乎听不懂哑谜:“以前怎样?”
“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我不呢。”
叶绾色:“江总,说实话,您做这些事让我心里不舒服,受之有愧。我男朋友要回来了,我们感情很好,这点和异性的分寸感,我要为他做到。”
江淤的食指敲着玻璃杯,眉间聚拢,“你真喜欢他?”
叶绾色严肃坚定,反问:“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江淤侧头轻舔嘴角,眼底不知是水光还是照映的灯火,心里开始发空。
他看着叶绾色的眼睛鉴伪,看了很久——你快露出一些破绽,让我知道你在说谎。
叶绾色手握香槟杯,杯口朝他倾斜一下,举止带有敬意,尊重,感谢,唯独没有情愫,“江总,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谢谢您让我有电影拍,这杯敬您,提前祝您圣诞快乐。”
江淤笑了一下,痛感锥心,她连过圣诞的机会都不再给他。
他哑声问了一句:“那我们呢?”
万家灯火像坠落冰湖的群星,树影蒙上月牙时,是一首绝望情歌。
叶绾色捏紧晚宴包,眼神平静得近乎残忍。她今天上了妆,眼皮上涂了一层驼色珠光,肉感红唇精致。
锁骨随深呼吸窝了一下,她说:“以前我问你要答案,你没给,现在我只能说——”
“我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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