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记得？”
江则嚣不答反问：“那是我亲眼看见的事。”
“你还记得什么？关于那晚的所见所闻。”
江则嚣沉思片刻，说：“其实我都记得的，林在。”
“我拥有那晚的全部记忆，只是一开始记忆很混乱，像打碎的拼图，我还原不了。”
林在一摇头，动作十分轻微：“演得真好。”
“谁演戏了？”江则嚣不同意，“你要不要来试试，记忆断线根本记不清什么！”
“那你是多久记起的？”林在突然问。
“记起？”江则嚣对这个词琢磨了好久，答道：“你要问记起的话，其实是我醒来。但捋清这些记忆，是我在看到你的伤情报告时。”
林在颔首不语，窗外雨停了，空气骤然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江则嚣直直地望着林在，许久没有开口，过了好久林在才轻轻道：“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
“做吧.....”
无风的室内空气波动了一瞬。
江则嚣眸光沉了下去，起身贴近林在，那是个居高临下审视人的姿态。
然而动作到一半，裤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江则嚣接起电话：“喂？”
“江则嚣，胖子的身份出来了。”
江则嚣瞳孔一紧，问：“他是谁？”
刘任叹了口气：“周勇，7年前我负责的犯人，通过精神病死刑减为7年有期，最近才出狱。”
“什么？”江则嚣一惊，“这胖子是.....”
他注意自己说话漏了信息，以至于刚刚还没有精神在闭目养神的林在倏尔睁开了眼。
江则嚣：“哦，哦，那其他的呢？”
“枪也分析出来了，周勇手持□□92F。”
江则嚣忽而低头，和林在抬起的视线对上。
“林在。”
“嗯？”
“你猜对了。”
“朱成，你说你学长还要谈多久？”门外，张浩等得不耐烦了，“要不是为了江少那根烟，我带你回警局算了。”
“不要！”朱成拒绝，“我跟着我学长走，你要回去自己走吧。”
张浩眯着眼，摇摇头：“哟，别这么忠诚，小伙子，你学长是资本家的儿子，不会真以为是什么大好人吧。”
朱成紧皱眉头：“你对我学长很不满啊，张警司。”
“怎么会不满呢？”张浩点燃根烟，“你想多了，只是提醒一下你.....”
“提醒谁啊？”江则嚣开门走出，“你别跟我学弟灌输这些有的没的，张浩。”
朱成立马高兴：“学长！”
江则嚣夹着一根古巴高希霸，两根手指摩擦烟身，瞧道：“我对你还不好？”
“我哪儿说你对我不好了？嚣哥。”张浩接过一笑，往那扇门探去，“你出来是.....林医生好了？”
“没好呢，人病恹恹的，看起来都不像活人了。”江则嚣借张浩的火点燃烟。
朱成不解：“那你还出来？学长。”
江则嚣抖了抖烟：“因为.....”
“.....你们吵。”
朱成：“......？？”
张浩：“啊.....？？？？？”
“这vip病房可是隔音门啊！”
“这vip病房可是隔音门啊......”
清晰的声音不由分说地闯入林在脑海，门外的讨论一句一句尽收耳中。
这或许是某些中二少年渴望拥有的“超能力”，但林在用力掐紧眉心，试图压下脑中无法消止的噪音。
并没用任何效果，自那之后，林在的神经就极度脆弱了。
他随即手伸入裤兜，掏出手机。
手背上插满的针头被布料摩擦，林在极其轻微地“嘶”了一声。
“林主任！假已经给你请好了，你需要我过来吗？那个江警司真是太不讲道理了。”
林在：“......”
“他怎么不讲道理了？”林在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他故意喂你香蕉。”
“是我要的。”
文护更生气了：“林主任，你身体不能吃香蕉的，你要好好养都恢复不了原来的体质.....要不我还是过来一趟吧。”
“现在别。”林在语气冷得像冰，“他那晚没有吃，那个警员也没有。”
“怪不得！”
“不过也没关系了。”林在目光望向喧杂的门外，“他吃下也没用。”
文护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不，不是可能，是一定。”林在淡然道，“是我忘记了，你怪我好了。”
vip病房大得吓人，林在独自卧床，白炽光吵着空气，窗外夕阳染上一抹红晕，映出渺小的人影，没入惨白的空间。
林在缓缓道：“那毕竟是以他为原理研发的药，我该想到他有抗药性的。”
“在忙？”
门慢慢被推开，江则嚣探出一个脑袋，立马缩了回去：“那我等会儿来？”
“没事。”林在挂了电话。
“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会安静一点了。”江则嚣提着一碗粥走进，“你也真是的，林在，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林在没有关心这个问题，注意力都放在热气腾腾的塑料袋上。
“这是什么？”
“粥。”
“你没吃饭？”
“给你的。”
“我？”林在无声地垂下眼眸，“我吃不下，你吃吧。”
“试试嘛，吃不下再说呗。”江则嚣搭好小桌板，调高病床靠背，从沙发上薅来一个枕头垫在林在身后。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像一个身体好得几乎不感冒人的样子。
“你胃.....有刀伤，也有旧患，看来平时经常不吃早饭啊，林医生。”江则嚣摆好勺子，林在没接，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我说过我看过你的伤情报告。”
林在短促地轻声一笑，“这就记得了？”
“林医生。”江则嚣坐直身子活动了一下骨骼，“我好歹是硕士毕业的尖子生，虽然比不上你博士和最年轻的主任名号，这点东西还是能记住的。”
林在搅着粥，吊瓶的导管缓缓晃动，江则嚣轻车熟路地往外一顺，用夹子夹好：“动作别太大了。”
林在微微点头，问：“你经常进医院的样子？”
江则嚣怔了几秒，说：“我倒是从来没进过医院。”
“那你怎么这么熟这些操作？”
江则嚣自己也呆住了，给林在固定第三跟导管时顿了顿，良久后才突然恍然大悟般：
“哦，那是因为我祖母以前生过一场大病，我去照顾过她，可能学了一点吧。“
林在不动声色：“祖母怎么了？”
“肾衰竭了，做了肾移植。”
林在猛地抬起头，定定地望着江则嚣，眼神刹那间失去所有光泽，瞳孔微微颤动着，手中的勺子骤然一停，哐当掉入桌面。
江则嚣莫名其妙：“你怎么了？不好吃吗？那算了别强迫了。”
“......”林在举起插满针头的右手，大拇指和中指使劲戳入太阳穴，缓缓呼出一口气，借由这个动作吐出所有失态的情绪。再次抬眸时，林在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
彷佛刚刚失神落魄的一瞬，都不存在。
“.....嗯。”林在说，“你吃吧。”
“我有点犯恶心。”
啪。
朱成闻声抬头，一看惊了：“学长？你怎么又.....”
他捧着金汤肥牛米线，目光一盯：“你还把林医生的粥带出来了？”
“他不吃。”江则嚣无奈道。
“你又怎么人家了？”张浩拿人手短，接了烟也只好一起等了，“不会我一会儿没盯着，你们又.....！”
“张浩。”江则嚣淡淡道，“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吗？”
“被赶出来了？”张浩挑眉笑道。
“你他妈再说一句？！”江则嚣一幅给你脸了的怒样，转瞬又蓦然道：“这是他任职的医院，马上文护下来了，我待在这儿也没用，反而扰他清净。”
“走吧。”江则嚣抽出根烟，肘了肘张浩：“要不要？”
张浩颔首接过。
江则嚣深吸一口，说：“胖子的身份出来了。”
张浩：“那你不跟医生说？”
“他把我赶出来了呀。”江则嚣无语，“我刚刚买粥进去就是想讨论的。现在好了，只能跟你这个大兄弟讨论了。我操！”
他边吸烟边等朱成吃饭，一句一句回想刚刚跟林在的对话。
究竟是那一句，让林在突然变了情绪？
他特意在林在生病时没有怀疑林在，可为什么林在反而更加冷漠了？
江则嚣踱步着，倏尔脚步一顿。
“学长，我吃完了，我们可以走了。”朱成抹抹嘴巴，“学长，你怎么了？不想走？”
“不是。”江则嚣拽过张浩就是冲，“走，朱成！我们回警局！”
哒哒哒哒哒.....
警察的脚步声消散在医院走廊，张浩都快把地板拖干净了！
“我去你的！江则嚣！”
江则嚣步履不停。
他知道了。
没人看我就把这里当成备忘录写啰。
反正也是写给我自己xp的文。
也不一定每篇都写，因为很多时候我懒。
比如这一篇，你读完发现有话说说了0个意思[坏笑][狗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 13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