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
第一次见到瓦尼塔斯时,但丁脑海里浮出的词。
少年面带厌烦,用几乎将世界拒之门外的语气说出类似“不管人类还是吸血鬼,都一样恶心”这样的话。
但丁得承认,虽然这句话有些偏激和地图炮,但他确确实实感到了共鸣。
自己是个运气不好的混血,并非是被双亲期待诞生的孩子。在年轻的时候,他也这样憎恶过两个种族。
然而负面情绪如同黑雾般萦绕在四周,巴黎的阳光不错,少年却宛如正在死去的人。
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呢?
情报商的内心有这么一个疑惑,但他知道这绝对是对方最不想提及的记忆。
于是疑问的种子被深埋,但丁不由得庆幸自己是个能管住好奇心的人,自己和瓦尼塔斯,大概也会像其他人一样短暂交汇后擦身而过吧。
……直到那一天,遇见了那个少女,她挥舞着高尔夫球杆,将他的既定想法被打了个稀碎。
少女的名字是阿佩伦斯·挪(Appearance no)
同时也是,No appearance(无貌)
只是简单地换了一下顺序。
“你又叫什么名字呢?”
你微微将头发向后拢,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眸。这个年代人类中所流行的巴斯尔裙,你还是第一次穿上它。
【阿佩伦斯·挪】,一个敷衍到极致的假名。
但对方看上去的仪态端庄,气质行为大方而纯洁。不得不说,面对这样的辩论方只会让人扪心自问。
……这样令人尊敬的女士告知自己的怎么会是假名呢?
……决对是本名,何况被父母取了这样让人困扰的名字,自己却还要在这里质疑对方吗?未免太不解风情了。
……对对方的父母评头论足也不好。
……喂,但丁,你这样还算是绅士吗?
“您好,我是但丁,刚才的语气如果冒犯到你了我很抱歉,”他原本大大咧咧插在兜里的手也不自觉地抽了出来,慌慌张张地不知道往哪里放,“虽然这么问可能有些不恰当,女士,这是您的真名吗?”
然而面对他的问题,你只是暧昧地笑了笑。
“我只有这个名字哦。没有其他问题我就走了,我还有事。”
对方没有生气、表情也并不恐怖,只有一些焦急。但当时的他却感受到了一阵深深的颤栗与恐惧,这种感觉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时间冻结了,天使要对你降下天罚。
因为所有疑问都是对她威严的亵渎,所有平等都是对她身份的不从。但丁想,如果是十年前的他在这里,估计会不可遏制地产生想要恐惧地跪下来的谷欠望,并拼命恳求着对方的原谅吧。
……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跪伏在这名逆于黄昏的少女足下。
“我很抱歉。”
但丁平静地说,自己的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他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己会表现出更多的恐惧来着。
自己或许也成长了。
“可那个票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可以还给我吗?”
喂,但丁,你是哪来的勇气向她提如此无理的要求的!
并不在意对方怎么想,你只是疑惑地重复了他刚才的话:“…票?”
对,票。
“到底是什么啊,你之前也在说这个——啊,票!是你啊?”
在此之前,你曾和这个叫但丁的男人擦身而过,因为【混血】的构成式过于少见,于是你便记住了对方。
难道他以为是自己偷了他的票吗?
第一次被别人在这方面误会,缺乏社会经验的你有些新奇地眨了眨眼睛。
“我这里可没有你的票哦?”
不可能,但丁想这么回答,要不然我就不会追着你走出来了。
这次的委托可是关于画展主办方的情人状况和——别笑!这可是身价高涨的象征,帮助第一情人调查对手的近况可是义不容辞的事!不能小瞧每一份工作!
据可靠消息说主办方会带着新女伴出席,为此,他必须要进入画展。画家的名气很大,开展前五日就只剩黄牛票了,难抢得很,还好票是由委托人提供的。
然而现在他却关键时刻掉链子——在快轮到他检票时,但丁摸了摸口袋。
没有,哪里都没有,四周的地上也没有。
然后,他便想起了你。
委托人提供的票有些特殊之处,他在前半段通过这张票走入了特殊通道。那里人很少,你是唯一一个和他在通道内近距离擦身而过的。
后来在检票口时,他就发现自己的票丢了。
现在想想你身上的疑点真的很多,明明一副有钱人的样子,还穿着名贵的衣服,却好像是走路来的,其靴子和裙子下摆少量的泥土就是证据。
而且他进去时画展才刚刚开始你却和他从相反的方向擦身而过,怎么想都不可能吧,难道这么几分钟就把画展逛好了?除非不是来逛画展的。
所以他判断,你应该是知道了第一情人的动作,前来警告、扰乱的小情人或女佣。
但这些想象,在与你正式见面时,都被毫不留情地击碎了。
这样的女士怎么可能做区区一介商人的情人?不,不如说真的有人敢做这位女士的恋人吗,真的有人敢与她有恋爱关系吗——
脑子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唯一清晰的就是自己要工作来维持生活,不工作的话会没饭吃,自己得把票拿回来。
“是吗,那打扰了。”
最后还是只能说出这种话。
看着对方垂头丧气的样子,你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婉转延绵的、如同夜莺般的笑声。在笑够后,你擦擦了眼角的泪水。
“好吧,你让我笑得很开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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