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潋施展轻功赶到时,恰好来得及挡住那人刺向倒在地上的男子的一剑。
问言剑破空而出。
剑气恢宏,磅礴而来,兵刃碰撞,许潋迎着攻势,将那人逼退至数步开外。
她略略收势,在原处站定,剑锋直指对面的人。
劲风带起她的袖摆,发丝飞舞间,她神色凛冽,眉目漆漆,多了份与往日不同的肃杀之气。
景玹按着心口委坐在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许潋抽空瞥了眼,瞧着他面色尚可,身上也无血迹,似乎伤得并不重,这才将目光投向面前的黑衣蒙面人。
对方是个女子。
从她露在外头的眉眼看来,不大像是那位柳娘子。
不过转念一想,先前所见到的“柳娘子”,也未必是她真实的容貌。
柳昕敏有些狼狈地稳住身形,见来人是许潋,目光惊疑不定。
据她在府中的眼线来报,这二人之间分明多有不睦,确切来说,应是这女子对景玹颇有些不假辞色。
她又为何会出手助他?
况且那日在长廊,她亦亲眼所见自这女子出现后,景玹行事似乎诸多避忌,唯恐被识破了身份。
这个发现彼时还叫她心中安定不少,毕竟这女子和沈长均师出同门,而自己又是沈长均的未婚妻主。
虽不知出于何故,但有这层关系在,即便景玹想杀自己,应当也不会轻易下手。
可昨日从莫雨口中获悉二人因沈长榕而交恶,她便知道,如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必须要在千机阁出手前先发制人。
方才她本有些不敌,谁料景玹却突然开始心不在焉,一副错漏百出的样子,才叫她寻着个机会给予重重回击,打破被压制的场面。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便能杀了他。
沈长均虽师承剑圣门下,但她探过他底细,武功内力皆不及自己。只是他的这个师妹,听说于剑术一道很是精进。
景玹已然负伤,若只他一人她尚有一战之力,如今他又多了个实力强劲的帮手……
柳昕敏心念电转,已知今日之事怕是难成。
可她也不甘心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机会,毕竟今日若杀不了他,等待自己的,只会是越来越近的死期。
柳昕敏咬牙,朝许潋挥剑而去。
却只是虚晃一招,丢出几颗雾弹。
借着烟雾的遮掩,几个腾跃,轻功快速消失在了原地。
许潋没有去追,她走到景玹身前,垂眸打量着他,淡淡开口:“你会武功,之前遇到山匪又为何装作不堪受敌的样子?”
景玹呆愣愣望着她走近自己,却万万没想到,她过来竟是要同他说这个。
那一击本就让他伤得不轻,当下心中更是气血翻涌,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许潋见状微愣:“你可还好?”
原以为他并未受什么伤,可现下突然吐血,怕是伤及了心脉。
她从袖中拿出个瓷瓶递给他:“这是止血的丹丸。”
不知为何,景玹又想到她之前那句带有警告意味的莫要生事,同适才质问的语气一般无二。
是了,她对自己不一直是这样防备至极的姿态,可笑自己居然因着她虚无缥缈的一句承诺便信了她会真心护着自己。
想明白这点,景玹心下愈发酸楚。
他扭过头:“不要你管!”
许潋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见他没有要接的意思,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过了会儿,才见他又转过脸来,嘲弄道:“我早说了她不会罢休的,你可曾相信过我?那么我会不会武又何必让你知道!”
她兴许不知方才那人为何遁走,他却不会,面纱之下就是绝名本来的面目不会错。
“方才那人是……?”
“你不是都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景玹冷冷道。
许潋不再言语。
诸多人觉得她性子好,许潋自己却知,她并不是全然没有脾气的,只大多时候她觉得无甚可计较的,也不必执着与人多作争论。
对着一个陌生之人,即便从前见他言行相诡抑或是行事妄为,她也说不上什么恶感。
只他屡次三番同她针锋相对,不解之余,些许不喜总是有的。
尤其此人惯会弄虚作假,并非等闲之辈。
许潋微微蹙眉,到底没与他争辩,只是道:“走吧。”
看到他受伤了,也不知道搭把手,扶他一下,真的半点体贴都没有。
景玹也不知道哪来的气,不管不顾地嚷嚷:“我受伤了,走不了你看不到吗?!!”
许潋很想说他伤的又不是腿,只是思及方才他背上受的那一掌,吐血后惨白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一时场面安静下来。
景玹坐在地上,半晌没等到她的回应。
突然想到,他不是一直想同着这块木头清算旧账吗,眼下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总不能让他这掌白白受了。
这样想着,他又重新看过去,却见她已不在原地站着,而是不知在开始忙活起什么。
许潋找来一些结实些的树枝,又撕了一截裙摆扯成布条,仔仔细细捆了个简易的担架。
“上来吧,我拖着你走。”
景玹方才看她一通忙活还没明白,眼下才反应过来她竟是让自己坐到那劳什子玩意儿上,他顿时火冒三丈。
“我不去!”
他同那柳娘子到底有什么恩怨许潋不知,照顾他也本不该是自己的责任。许潋自觉已经仁至义尽,没想到他此时竟耍起小性子来了。
男子唇角带血,漆黑的瞳仁幽幽暗暗,衬得一张小脸愈发惨白。
许潋看了看天色,语气有些冷:“上来或者留在这,自己选。”
景玹咬牙,僵持着不动。
却见女子立了片刻,毫不犹豫掉头就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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