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时星一直很好奇,她在时光回廊中看到的“时星”的记忆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走向悲剧的结尾。

诚然,真正的时星没有她的力量,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安家人的摧残,导致她的性格内向而自卑。可她回到时家后,似乎也没有感受到家人的温暖,认为林月焕和时望飞并不爱她。

虽然她在他们身上没有感受到偏心,不代表他们对“时星”就不会。但她也想知道那是为什么。

但,“时星”已经完全消失了,她也找不到人可以验证。

陪着亲生父母在首都住了一个星期,各地开始了春运返程的浪潮,时星也准备回去。

时望飞很信守承诺,没有让时家人来烦她。

像这样盘踞多年、树大根深的家族,并不会上下一条心,时望飞虽是时家三爷,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服他。“时星”认祖归宗后,就在背后遭到了其他亲戚的排挤,尤其是同辈人之间。

时星当然不会怕他们,随便抬抬手指就能收拾那些人,但她可没那个闲工夫,宁愿在家里睡大觉。

出发那天,她背着做样子的行李包从新装修的卧室出来,碰到林月焕提着个两个大箱子站在走廊上。

“走吧。”她笑了笑。

“你出差吗?”

“去看你外公外婆。”她让保姆把行李拖到门外去叫司机搬上车,“你不见时家人,我家人见不见?我们家里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亲戚,只有两个盼着见你的老人。”

好吧,人际关系。

时星在心里叹了口气,林月焕都这样开口了,她能说什么呢?

“外公外婆喜欢什么?”

“喜欢聪明的孩子。”她挽住了女儿的手臂,“走吧,你妹妹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因为时星比徐星早出生50分钟,现在家里面都用姐姐称呼她,妹妹称呼徐星,来区别两颗星星。有的人刚开始还反应慢一拍,现在已经习惯了。

林月焕的老家是一座山城,整座城市便是在一座山中,放眼望去是满眼的绿色和蜿蜒的盘山小路。这里看不见骑自行车的行人,大家都开车或骑电动车,站在路边,还可以隔着山谷看见对面山上的街景。

外公杨怀仁和外婆林江篱住的房子是传统木制的建筑,据说是外婆的祖宅,坐落在一座山头,站在山顶上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她们抵达的时候正值中午,给整座山脉覆上了灿烂的金光。

从出租车上下来,时星搬着行李,林月焕走上前摁响了大门外的门铃。

“谁呀?”徐星的声音从电话机里传来。

“开门,星星,我们到了。”

话筒里响起一声短促的尖叫:“外公外婆,妈妈和姐姐来啦!”

大门内的院子里有许多高矮不同的绿植,有的露出光秃秃的枝干还没有发芽,有的常青树仍旧郁郁葱葱,而冬日里的梅花开得正艳。

徐星兔子般地从屋内跑出来,扑到了她的身上,如果她不是大力怪,差点把她手里的行李箱撞飞出去。

“外婆,快来看呀!”她像是献宝似地把时星推到了走廊下的人影面前。

林江篱已过古稀,身子骨却很硬朗,腰背挺得笔直,行动也十分迅捷,眨眼间就跨了几步来到时星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

她上下仔细瞧了瞧时星,赞叹道:“好,好!比照片里还要精神得多。”

时星不是很想问她看的是哪张黑历史照片。

“行李就先搁着,等会儿再收拾。吃过饭没有?今天中午我们去街上老店买了熏鹅,还没动过,就等你们来吃的。”

“在厨房是吧?我自己去切。”林月焕回答。

挑开帘子进了屋,外公已经背着手在屋里等着了。他满脸矜持,内敛严肃的样子,但根本藏不住好奇的目光。时星不由自主地挑起了嘴角,主动打招呼:“杨大家,久仰大名。”

“你好你好,时同学。”杨怀仁一本正经地伸出手,和她像是两个领导人会面那样握了握,气氛十分庄重。

“噗嗤。”林江篱在背后偷笑。

“咳咳。”杨怀仁清了清嗓子,“来了就好,不着急回去,等到开学再走。你外婆给你收拾了房间,等会儿叫你妹妹带你上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直说。”

“好,谢谢外公外婆。”

“杵在这干什么?怪占位置的。”林江篱推了推两人,“去,吃饭去,老杨你也写你的字去。”

他似乎还有话没说完,但忍住了,转身前往书房。

“这老头,别扭得很。”

吃饭的时候,外婆秉承着做个不扫兴的家长的信条,决口不提成绩和志愿的事情,只问时星平时喜欢做些什么,和朋友们相处如何。她一一乖巧答了,林江篱听说她最好的朋友在画画上有天分,就说杨怀仁那里有很多书画界的老友,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帮忙介绍。

“就是娱乐而已,她以后可能不会走专业。”时星解释说。

“不碍事,我们很多人也是当**好陶冶情操的。”

午饭后,林月焕上楼整理房间,林江篱则拉着两姐妹来到书房。这是个很大的空间,一半在屋内,一半像是玻璃温室似的露在外面。其中屋内的部分是杨怀仁的书画地盘,另一边则是花房和茶房。

刚才徐星正在和外婆林江篱做陶艺,旁边还放着陶土和用了一半的机器,以及一些做好的素胚。

外公正在写书法,见她们进来,指了指对面的炉子:“开水烧好了。”

时星绕到了巨大的红木书桌的后边,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字。仿若他本人如松如柏的气质,他的下笔苍劲有力,运笔流畅,收笔则似有余韵,回味悠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白袍居士赠小友时星。”

杨怀仁放下毛笔,又加盖了印章:“来,时同学,送给你。”

他的一幅字现在在拍卖会上可以拍得几十上百万,更何况是这种专门写赠语的,绝对的有价无市。时星觉得这时候人类应该表现得受宠若惊一下,但她只是礼貌微笑:“谢谢外公。”

徐星低声品着这两句诗:“会不会有点太悲观了?”

“我倒觉得挺自信的。”时星说。

杨怀仁发出了自她进家以来第一个爽朗的大笑:“我喜欢你这种自信。”

徐星若有所思地点头。

“写完了吗?来喝茶。”林江篱提着热水壶道。

四人围坐在茶座前,看着外婆煮茶。老两口看起来都是清高的文人,喝茶的习惯却十分市井,在茶案上摆了含着铜钱的蟾蜍和貔貅茶宠。

外婆烫好了第一道茶,先润了杯子,然后第二道喂给茶宠,第三道才给她们倒上。

“这个茶还是去年你妹妹亲手陪我炒的,我带她从小玩这个,你要是有兴趣,今年开春的早茶,让她和你一起去山上。”

林江篱祖上是开茶厂的,有自己的茶田,她从大学退休后闲不下来,又回归了老本行,经营着茶叶生意,前不久还得了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者”的头衔,接受市里的表彰。

“对了,”她对徐星说,“你这次回去,帮忙把给宫女士的茶叶捎上,去祁家做客的时候带着。”

她转过头对时星解释道:“宫女士是你外公的老同学,不过两人方向不同,她是搞西洋画的,和你那个小朋友一样。如果你们有兴趣,等到首都上大学后,有机会引荐给你们认识。”

刚认回来的孩子,老两口不知道该怎么示好,只好拐弯抹角地从朋友身上入手,表达自己的重视。

时星赶紧替尹半夏道谢。

“说起这个,她的孙子岳山是不是在清源市服役来着?”杨怀仁喝了口茶问。

“好像是,他现在是少校了吧?年少有为啊。”

“我们家的孩子也不差。”

“谁说不是呢。”

……

在外婆家住到快开学,母女三人才告辞,临走时时星多了个行李箱,里面装满了各种高级的茶叶酒水,留着给徐慧兰在生意场上送人。时星怀里还抱着裱好的字,外加两幅外公画的竹子。

高二下学期,学校在周六上午加了半天课,要在这一年学完所有高中的课程,把高三留来复习和冲刺。

刚进门,时星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和普通班下课会打闹相反,重点班的学生们在课间也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温习功课,教室里面十分寂静,和对面走廊简直是两个世界。

时星:好,很适合睡觉。

何雨瑶已经看见了她,招招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用口型道:我特地给你留的。

她把书包放在书桌上,环视了圈教室,在倒数第二排找到了眉头紧皱的高文良。他低头看着书,不像其他人对新升上来的同学感兴趣。

舒憬在他斜对角的最后一排,他抬起头和时星对视了一眼。

她摸出一个大肉包塞进了嘴里。

重点班的学习生活没有老师跟在后面耳提面命。大家要么自己超级努力,要么就是生来聪慧,从不需要别人操心,自觉的学习氛围之下,都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雨瑶,下午最后两节晚自习,我们一起吧。”中午课间,高文良走到她们桌前问道。

“好啊,星星一起不?”

“我随便。”

高文轩低下头,眸光暗沉,似乎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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