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西棠市,寒风刮得人有些生疼。
安晚静静地躺在舞台中央,任凭那群叽叽喳喳的记者们围在她身边。
“安晚小姐,请问您对这次演出有什么想说的?”
“可以说说您为什么失误了吗?”
“这次演出搞砸,您承担的了责任吗?”
不管那些记者如何用尖锐的语言提问,安晚始终一言不发,她只觉得这些话似乎比西棠市的风还要像刀子。
安晚缓缓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刚刚的那个大跳,她怎么就失误了呢…
她侧过头,滚烫的眼泪滑过鼻子,滴落在冰冷的舞台上。
就在演出前十分钟,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一向懒得看这些的安晚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条短信,两具雪白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就这样硬生生地闯进她视线。
直到泪水打湿了屏幕,她才回过神,愣愣地熄灭屏幕,匆匆上台。
那上面的男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她结婚两年的丈夫。
安晚本想用照片是合成的这个借口来安慰自己,却在看到丈夫专属的那个观众位空空如也时,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击碎。
她睁开眼,舞台顶的聚光灯打在她的脸上,映出眼下的一片斑驳。
记者手中的相机不停地闪着,她的腿却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躲开,窘态被一览无余。
安晚知道,今天过后,整个舞蹈团会陷入巨大的风波。
好在医护人员来得很快,直到安晚躺上担架被送往医院,才觉得逃离了那群饿狼般的记者。
此时已经是深夜,医院的人并不多。
经过一番紧急处理,她的腿上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整个人只能坐在轮椅上。
她拿着检查单,看着上面的骨折二字,有些不知所措。
医院的走廊并不宽敞,安晚的轮椅就占了大半个过道。
几个双开门男护士架着一个号啕大哭的中年女性迎面走来,她连忙艰难地转动轮椅给他们让开。
擦肩而过时,一声“让司医生有空来一趟”惊得她抖了一下。
“司医生?”
安晚喃喃道,这个姓……
还没来得及多想,她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在朝她走来。
安晚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眼睛不自然的快速眨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下身子,装作在系鞋带的样子。
一阵风从前面掠过。
安晚舒了口气,老天爷真是爱捉弄人,偏偏让她在这么狼狈的时候遇到前暗恋对象。
还好没被认出,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正当安晚庆幸着,一声惊雷在她耳边炸开,“系鞋带呢?”
这声音!
她顿时如坐针毡,脸因为羞愧而变得滚烫。
安晚压低了声音,“是啊。”
那人好像轻笑了一声,反问道,“给石膏系鞋带?”
安晚一下子就破功了,再也装不下去,她直起身,看着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这便是司淮安,她的前暗恋对象。
安晚咧开嘴,扯出一个自认为看起来应该很开心的笑——
“好…好久不见。”
司淮安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从上至下地打量了一遍安晚,在看到只有腿上受伤后,他似乎松了口气。
“只有腿受伤了?”
安晚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听到回答后的下一秒,司淮安便推着她的轮椅,往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
司淮安没有说话,只是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发了几条信息。
他们上了电梯,来到楼上骨科主任的办公室前。
安晚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子,捏紧了自己手中的检查单,刚想解释说自己已经检查完了,便被司淮安推了进去。
将安晚送进去后司淮安便退了出去,还不忘细心地将门带上。
司淮安似乎已经跟主任打好了招呼。
眼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慈祥地冲安晚笑了笑,示意她放轻松。
安晚有些紧张,根本没有注意到主任好奇的眼神。
一阵检查后,主任给出的结论让安晚心里又低落了些——
“伤筋动骨一百天,恢复好了之后估计也很难再继续跳舞了。”
谢过医生后,安晚推动轮椅来到了门前,还没来得及开门,司淮安便出现在眼前。
看样子刚刚主任的话他也听见了。
两人相视无言,好半晌,司淮安才提出要送安晚回家。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安晚没有任何准备,回的自然还是原来的家。
一路上,除了汽车的轰鸣声,车里都静悄悄的。
司淮安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安晚——
她不知盯着什么,看得入了神。
司淮安点了点屏幕上的播放键,放的正好是《好久不见》。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
音乐声将安晚的思绪拉回,她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司淮安正要回话,安晚的手机铃声便响起了,他便噤了声。
或许是车内太过于安静,安晚手机里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是个尖酸刻薄的女声。
电话里,那人一直数落着安晚,责怪她的失误导致整个舞蹈团陷入舆论风波。
安晚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不说,但司淮安瞥到,她的指腹已经被自己抠出了血印。
挂电话前,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嫌恶——
“你给我无限期休息!”
安晚的表情有些受伤,不知怎的,司淮安想起了自己前些年救助过的一只受伤的小狗。
眼神也是如此,湿漉漉,带着几分泪光,看着叫人心疼。
犹豫了许久,始终沉默着的人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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