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笼。
姬长卿心中哀叹自己是娼妓之子,修仙也是向笙怜带的,向笙怜是一位奇人,他从始至终坚持一个本心,那就是资源共享,可是太难实现了。
然后向笙怜…就死了
可姬长卿他不信天,于是他创立了散修盟,招揽天下寒门修士,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他也死了。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未能成功,这不仅仅是失败,而是修仙阶级无法跨越的鸿沟。
阶级固化,民愤陡生。
任由其发展下去,修真界又有几天太平?
*
如意楼内。
控场的小厮对入座的各位官老爷介绍道: “ 多谢各位爷,来咱如意楼。正巧!咱这儿的金凤娘子今日出阁,自愿献舞一曲,给老爷们暖暖场,如何呀!”
“好!”不知是谁兴奋的喝道。
姬长卿对富公子道:“不知公子觉得,那琉珠如何?”
“本公子才不稀惜!倒是那金凤娘子长得标致”。他道。一会儿说为了美娇娘,上了马车又说为了来思草,现如今倒又要娘子了,姬长卿心领神会,抿了口茶,对其传音道:“公子不妨听我一计。”
那公子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传盲道:“请讲。”
“我此番前来乃为了那第六件拍品,您又想拍第二件,可来思草珍贵,拍取恐会遭人追杀,不如让我为公子拍得如啊?”姬长卿道。
“你来替本公子引人耳目?你若是想独吞呢?”
“我是您带来的,都登记造册了,一个人出不去。”
如意楼为防止客人逃单,安排了许多修士把守,无帖不得入,无册不得出。
“好。不就是一面破铜镜吗?拍了就是。”
太虚幻镜为相对封闭,蔺淮书原本与姬长卿神经相通,到了这也被迫切断,不得已,只能识海联通,可此过程相当损耗灵力,于是在告知具体位置后,长卿便挂断了。
现在,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之内方可回去了。
*
“来思草,底金10万灵石。”
有一人举牌:“11万”
“十一万八。”
姬长卿举牌喝道:“二十万。”
“三十万!”那人好像故意和他对着干。
他今日带的灵石足够他在这生存个五十余年了,接着叫价:“三十一万。”
“三十二万。”
你来我往的叫了几次价,姬长卿也看出来了,这人成心抬价,怕不是楼里请的托,他快速在空间戒指中翻找,发现了一株双生来思草,这还是自己十五岁那年,锦瑟仙尊送的,当初他还感动了好一阵。
现今,将这株予他也未尝不可,姬长卿幽幽一眼,对他笑着道:“公子好魄力,姬某甘罢下风!这草,您的了。”
此时价已经叫到五十三万,这个价格拍下,不值当。他看都不用看,必定脸色铁青!
他不动生色的控制住富公子,传言道:“不必忧心,看,这株还是双生的呢!”他把草递给了他。
富公子这才作罢,安稳地等到铜镜落手,散场时,富公子对他道:“哎,不如与我畅饮几杯?”
姬长卿婉拒道:“多谢公子美意,只是在下身有重任,不便久留。”
那公子哀叹道:“好不容易寻得个伴,这伴却要走,可惜可惜,既如此,小酌一杯为公子送行。”
一侍从端来一小蛊酒。
应没那么不胜酒,喝吧。
姬长卿笑着饮了一干二净,才走出来没多远,正庆幸这酒中无毒时。
嘭!
晕倒在地上。
再醒来,他身处一隅竹舍,猛地坐起,头痛欲裂。视线模糊不清,一尺开外,众生皆一。
脑子里快速回放了自己儿时与一位哥哥在青楼嬉戏的画面,多的也想不起来了。
“这哪啊?”他痛苦地捶了捶头,低喃道。
吱呀——
竹舍的门被打开,姬长卿问道:“你为何人?”
那人脚步停顿了一瞬,反问道:“不记得了?”
“嗯。”他迟疑点头。
姬长卿能感觉到,那人很兴奋,他道:“你夫君。”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他惊讶道:“我是女子?”又摸了把自己的胸,平的。
他更不可思议了,道:“我是断袖?!”
一睡醒来,头晕不说,还莫名与一男子成亲,听听这熟识的语气,怕不是成亲多年?
“我…我们,成亲过?”
“是。”
“汝何名?”
“淮南。”
“予何名?”
“姬长卿。”
“好吧,我姑且信了。”他不得已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又道:“淮…南,我乃天生眼疾还是后天迫成?”
“后天迫成,不必担心,会恢复的。”淮南安慰道。
“多谢夫…淮南。”虽说成亲多年,但现在这种情况,这么称呼不太好吧。
淮南低笑一声,道:“无事,想叫便叫吧,为夫听着。”
姬长卿脸一红,心想这男子也太…算了,毕竟是夫君,若是以前干了什么事…
嘶!不想了!
他极其不自然的道:“哦。”
“长卿,我带了你爱吃的条头糕,可要用一些?”说着,将食盒放置在桌案上。
“啊?我爱吃条头糕吗?”
“啊——你不爱吃啊…”
“……”他真的是我夫君吗?
他手抓紧食盒,尴尬道:“呃,看你之前吃的挺开心的,以为你爱吃的…”
姬长卿毕竟和他不熟,于是对他很客气,他不自然的摆摆手,道:“啊,啧,这…没事没事,应该挺好吃的,我尝尝。”
虽说眼睛不大好,但他还是感觉面前之人眼明显亮了,压抑着激动,边说边拿出来,道:“ 好,我…我喂娘子吧。”
“!!别叫我娘子!”为防止他多想,补充道:“我是男的,不太合适吧。”
“哦……”他幽幽道:“原来你还是不能接受…”
姬长卿听他这委屈的语气心里发毛,一个男子,谁允许他这么撒娇的?
“……”我要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接受才有问题吧?
只不过他没对他说。
姬长卿摆烂道:“算了,你爱唤啥唤啥吧。”
淮南乘胜追击,道:“好的,娘子。”还对他俏皮的眨眨眼。
姬长卿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没有看见,想来定是要吐好一阵。
“娘子这样,定是无法出去做工的,这几日便好好在家中呆着,我出去挣钱养你。”他道。
“呵呵,呵,谢谢啊。”我失忆前得多有魅力呀 ,竟然让一个男的不顾家里反对,对我死心塌地,还与我成亲,他家是没有书童吗?
肯定没有!但凡有个书童都不会这样!
醒这么久都没见到他的父母,想来是…搬出来住了,说这么多话也没有提起过父亲母亲,想来是关系不好。
他求证道:“淮南,伯父伯母呢?”
淮南落寞道:“没了,家中也无兄弟姊妹。”
姬长卿有些震惊,他拉住他的衣袖,激动道:“那你怎么能和我在一起呢?怎么还能成亲呢?淮南啊淮南!你家里就你一个独苗了 ,还娶了个我,你图什么呀!你没有外室之类的?”
姬长卿只觉罪过罪过,这莫名其妙的就让人家断了香火,造孽啊——
“没有外室,还有…我心悦你,图你这个人。”淮南道。
姬长卿一拍头,天塌了般道:“那你现在对女子可还有兴趣?”
他想,实在不行给他招咯个妾室,总不能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吧?
“我对女子并无兴趣,也不想祸害人家姑娘。”他实话实说道。
这回是真完了,姬长卿泄了气,道:“好吧,那我们平常都干什么活计?”
淮南反应了老半天,才道:“我平常就出去给人家修理修理东西,你…”
“我干的事很难以启齿吗?”他看他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索性问道。
姬长卿拧眉,他从小在青楼长大,该不会是出去卖唱了吧?该不会是出去当清倌了吧?
呵———
他倒抽一口凉气,怪不得淮南不愿意说,问谁谁都得愣着不是?尤其是像他这种老实人,和自己成亲,自己不会是救过他的命吧?
自己不会是逼他以身相许吧?
短短的时间里,他脑补出了一出“风尘倌人俏书生”的大戏。
他扯了扯嘴角,安慰道:“其实没什么,我好像知道自己是干什么了。”
“你…想起来便好。”
“我能不能换身衣裳?这衣裳粘粘的一股酒…味儿。”他声音越说越小,这估计我不会是在青楼粘的吧…
淮南点点头,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件殷红绣金裳,他递给他,道:“是要我帮你,还是自己来?”
“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毕竟不怎么熟络,既然不能对他太过依赖,万一这人是个骗子呢?
淮南乖乖听话,走到了屏风后面,他道:“换好了知会我一声,我先温习一下。”
姬长卿边换边挑眉,还是个有文采、爱学习的,不错不错。
他这人择偶标准有两项。
一,是长的标志。
二,是学识渊博,可写文作诗。
淮南都很符合,虽然不知他长得如何,听声音该是个俊俏的公子。
“我换完了。”他故意没把最后一层外衣套上去,待淮南回过身来,便看到了一副极其艳丽的景象。
“!!!”淮南。
姬长卿道:“淮南啊,我这眼睛也看不见,有没有衣服没穿上啊?你帮我看看呗~”
“好…好的。咳,你…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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