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工作日记:
今天来都柏林休假的老板洗漱完毕后就开始处理工作,但是今天老板的工作效率非常低,一上午就看了三份文件,更多的时候就是对着文件发呆。我正打算问问情况的时候,老板就把我打发走了,我也很迷惑……
将李淮打发走的顾向南坐在桌前看向窗外的街景,都柏林今天是个晴天,艳阳高照,可是顾向南很消沉,整个人陷落在阴影里,阳光明明就在身边,他却一步也不敢向前。他眼神落寞,眼底全是嘲讽,尽管这样,他还是红了眼,一滴泪猝不及防地滴落。
“原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放不下她,不见面还好,一见面我就贪心了,想呆在她身边,想和她和好,可是……季晚啊,你是不是早就不是我生命中的人了?我……”顾向南略带哽咽,“我想把你找回来,我不想再放手了。“
晚上孟祈年从A市飞来都柏林找顾向南,两个男人便在Recally见面。孟祈年和顾向南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可谓是知根知底。孟祈年一来就搂过顾向南的肩膀假装不满道:“不是,我飞了三十个小时,大老远跑来找你,你就这么冷脸对我?”顾向南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见他心情不佳,孟祈年正了正语气,一本正经的说:“我听李淮说你在这儿遇到小晚了?不是,人总不能在一个坑里摔两次吧,尽管我确实觉得她很好,你们当年谈的时候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你俩啊,都认为你们可以修成正果,可是结果呢,她季晚把你甩了,就为了点钱,把你顾向南的脸踩进了地里,所以我说啊你……“
“够了,别再说了。”顾向南打断他。”我知道你从未恨过她,也许当年她是有苦衷,但是那又怎样了呢,阿南啊,时间能改变的太多了,说不定她身边早就有更合适的人了呢,你该向前看。“顾向南沉默了一会,“如果我偏不呢?”
孟祈年惊地呛了一口酒:“咳咳咳,向南啊,合着我刚说那么多话你都没听进去吗?”“你谈过不少,你来说,怎么样才能让季晚回到我身边。”得到顾向南冷冷的回答。
“你……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孟祈年话还没说完顾向南就冷飕飕地瞟了过来。“行行行,你厉害,不成功可别怪我啊。”说完,孟祈年就掏出手机,在搜索引擎软件的收藏夹里翻出“论如何挽回前女友的一百种方法”“咳咳,听好了啊,这第一条……”
“我会考虑的,我先走了,这桌算我的“顾向南拿起身边的外套便往外走,孟祈年看到顾向南不经意弯起的嘴角,轻声叹了口气:“哎,你怎么还越陷越深了还。哎,孽缘啊。”
从酒吧出来后,司机问去哪顾向南沉默了很久,李淮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老板,是回酒店还是……”结果顾向南吩咐道:”去帮我查季晚的住址。“李淮一愣,原来问题还是出在这位季小姐身上啊。“好的老板”
今夜似乎很漫长,顾向南辗转反侧,他在紧张,紧张这么多年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也在忐忑今天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他突然开始后悔前两天对季晚放狠话说什么桥归桥路归路。
顾向南烦躁的睡不着,他走到阳台上,抬头望漫天的繁星,看到一颗颗闪亮的星子,心蓦地安定了一下。他从皮夹里取出了那枚戒指,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内圈那几个歪歪扭扭的英文“Until the stars”。
记忆回到了热恋的时候,那天季晚兴奋地拉着他去打了戒指,情侣对戒,这几个英文便是笨手笨脚的季晚刻的。而她的那枚戒指上是顾向南刻的“Always beside you”,两句英文要组合起来看,“Until the stars,Always beside you”,意思是“只要星星在,就等于我在你的身边“。
那天的两人,手牵着手,两枚戒指紧紧贴合,那时的两人总以为可以这样一直到永远……
分手那晚下了大雨,他问她为什么,她高声说:“没错,你奶奶就是给我支票了,我就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如果你不是顾氏集团的公子哥,你以为我会喜欢你吗,我故意接近你,忍着恶心来装出爱你的样子,我就是为了得到钱,我现在目标达成了,难道还要陪你在这演戏吗?”
她眉间带着嫌恶,疏离,字字句句像刀子一样,凌迟着顾向南的心,他红了眼,逼着自己镇定话语间却止不住的颤抖:“我不信,季晚,我不信,我不信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有本事看着我的眼睛说一次!”
季晚的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的嵌进手里,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她逼着自己看向顾向南,对视的那瞬间,她看到顾向南通红的双眼,她真的很想上去抱住他,可是她知道自己的离开才是最优解。季晚一字一句地说着:“你听好了,顾向南,我季晚从来没爱过你,我们分手吧,你别折磨我了!”说完,季晚笑了,带着泪笑了,她终于说出来了,他也该放手了。
季晚摘下了中指的那枚戒指,长时间的佩戴让中指有着深深的痕迹。她一手拿着戒指,一手攥着支票,故意笑得讽刺极了,落在顾向南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那是顾向南永远忘不了的一天,他最爱的女孩流着泪对他说:“你看,天平永远都不会公平的,这么大的诱惑前,我们的爱情算得了什么啊!”说完她就一个用力丢了戒指,一个耀眼的抛物线,戒指落进了喷泉里,不一会便被水循环吞没了。
顾向南想说话,喉咙却像堵了块棉花一样,发不出声。好半晌,他颤抖着声音:“我同意了,我们从此以后永不相见,就当我爱错了人。”
得到答案的季晚毫无留恋撑着伞转身就走,而顾向南垂着眸在雨里像个被丢弃的小狗一样,淋湿的彻彻底底。顾向南记得那晚季晚的背影,她站的很直,连目光都没分给他一点,居高临下,最后回头的一眼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他。
那天也是顾向南最不堪的一天,回去后他便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暴戾无情,手段残酷。后来他在美国最著名的商学院毕业,接手顾氏后便力挽狂澜,将即将破产的集团带领的蒸蒸日上。
人人都赞叹这位小顾总能力出众,拯救了当时岌岌可危的顾氏。而把他变成这样的,是季晚,是季晚的残忍和决绝。逼着顾向南放弃了他们两共同建立的所有,回到了家族。
也许这一切才是顾奶奶最想看到的吧。从此以后季晚也消失了,再也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顾向南收起戒指,就回去睡觉了。这夜他做了个梦,梦见他和季晚那年并没有分手,还不久后就结婚了,他创办的公司他也没有破产,反而成为了行业的龙头。季晚也成为了很有名的摄影师。后来他们还有了一个女儿,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的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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