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第二天周朗睿和言忆深回学校,路上言忆深突然说,想去看看言歌。

“咱们能进去吗?”周朗睿问。

“上午9点半是课间操,站栏杆外面就能看到她。”

周朗睿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言忆深,“你真是做特工的料。”

言忆深笑笑,“有时候路过学校,赶上他们大课间,我就站在外面看她一眼。”

言忆深时间算得刚刚好,操场上学生们正在做课间操。天气,阳光明媚。音乐,充满力量。着装,整齐划一。少年们……像没吃饱。

周朗睿扒着栏杆看得乐呵,“你们好学生做操也这么不认真?”

“嗯,他们这个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让往东,就偏要往西。认真做多没个性啊!”言忆深看着一个孩子把手藏在袖子里,胳膊有气无力地比画着动作,像两根面条。

周朗睿伸手指给言忆深,“哎,你看第三排,倒数第二个女生。长得像不像姜时慢?”

“你有病啊!”言忆深瞪了他一眼。“看到歌儿了吗?”

“离得太远了,看不清。”

言忆深从兜里拿出个眼镜盒,怼了他一下。

周朗睿定睛细看,评价道,“你可真像个变态。”

言忆深懒得搭理他,又确认了一遍,“是不是没有?”

周朗睿两只手捏着眼镜腿,看得认真,“肯定没有,小晚也没在。”

言忆深有点儿慌神,“不会有什么事吧?”

周朗睿把眼镜摘下来,放回盒子里,“你给她打个电话。”

学校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带手机。但是被老师发现了,还是会没收的。言忆深怕言歌跟老师在一起,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

周朗睿安慰他,“走吧,没事儿。肯定跟小晚在一起呢。”

言忆深低头折返,恍然听见操场北角的垃圾站有言歌的声音。

“你听见歌儿的声音了吗?”他站住脚,朝垃圾站的方向看。

大喇叭里正在放《运动员进行曲》周朗睿边走边跟着哼哼。

“你是不是,想歌儿想出幻觉来了?”

言忆深不说话,拽着周朗睿往垃圾站的方向走。

栏杆外面的墙根儿上杂草丛生,周朗睿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他,忍不住说,“你给她老师打个电话,把她叫出来吧。这么下去你再做病了。”

“你快点儿的。”言忆深边说,边噌噌地往前走。

垃圾站的味道越来越明显,周朗睿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跟着言忆深,边走边觉得匪夷所思。

走在前面的言忆深突然站住脚。

周朗睿一抬头,大吃一惊,“还真是歌儿!”

两个人站在栏杆外面眼巴巴地看着。言歌和几个同学在操场的角落里闹得正欢。

白慷培甘为坐骑背着言歌。对方也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

言歌左手拿着抹布,右手举着扫把。白慷培背着她向前冲,言歌把一套王八拳舞得密不透风。

“言歌,看招!”对方也不甘示弱。

“走你!”言歌把手里的抹布朝对面扔过去,恰巧丢到了“坐骑”头上,敌方瞬间失去方向,两个人叽里咕噜地摔了个狗啃泥。

言歌和白慷培得意的呀,笑得震天响。

言歌大声喝道,“还不快快投降!”

对方并未退缩,重振旗鼓,再次宣战。

言歌立马进入战斗状态,拽着白慷培的衣领,士气如虹,“小白兔,冲啊!冲!”

周朗睿看着言歌,笑道,“放心吧,你看她,没心没肺的。”

“走吧。”言忆深拍拍他。

言忆深和周朗睿转身朝停车的位置走,听见身后传来言歌的叫声,“小白兔你是猪吗?冲啊,快点儿!”

两个人双双回头去看。

只见白慷培驮着言歌,言歌手里的扫把举得老高,正准备拔城攻寨。

言忆深和周朗睿对视了一眼,捂着脸落荒而逃。言忆深走着走着笑了起来,眉心舒展。周朗睿看他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周朗睿说,“我有点儿担心未来妹夫的人身安全。”

言忆深笑说,“只要她不受欺负就行。”

白慷培背着言歌跑得正得意,突然踩到一颗石子,脚底滑了一下。他向前打了个趔趄,扭了脚。

言歌倒是被他稳稳扶住了,一点儿没摔着。

言歌吓得不轻,俯身拍掉裤腿上的泥土。

白慷培低着头,发呆似的看着她,突然说:“言歌我喜欢你!”

言歌直起身,失聪似的眨着眼睛看着他。

白慷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傻掉的言歌。

言歌以前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有人对她表白,她应该如何表现。害羞地低下头?捂着脸转身就跑?还是点点头羞赧地说,我也是。

只是这些幻想里,都没有白慷培。她甚至有点儿摸不清头脑,白慷培为什么喜欢她。

上课铃声响了。言歌的声音和铃声掺杂在了一起,她轻点了下头,“嗯,我知道了。”

或许,这样……不至于太伤人。

白慷培看着她,拿过她手里的抹布和拖把,轻声说,“走吧,上课了。”

他们两个夹杂在嘈杂的人流里,谁也没说话。四周的嗡鸣恰好地掩盖了,两个人的尴尬和心跳。

是数学课。

言歌见到张襄樊的那一刻,简直是心情放光彩,彻底把白慷培带来的小小烦恼抛诸脑后。

她兴奋地和林令晚对视一下,然后把书、笔记和练习册整整齐齐,十分庄重地摆在课桌上。

张襄樊是个温暖随和的人,戴着副黑框眼镜,一米八多的个子站在讲台上。用言歌的话形容就是,像一棵阳光下的雪松。

林令晚曾问过她,为什么不是像棵白杨。

言歌戏谑道,“他的年纪不适合小白杨,更像高洁孤傲,挺拔优雅的雪松。而且你没发现吗?凑近了会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松枝味儿。”

林令晚嫌弃地说,“我没那么变态。”

言歌撇撇嘴,“不懂品味。”

张襄樊阔步走了进来,笑着看看一班学生,神采奕奕。他习惯提前一些来班级和同学随便聊几句。

通常下一节是张襄樊的课,课间言歌都不出教室。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同学聊天,有时甚至故意提

高音量,只是想让张襄樊注意到她,能够朝她那里看上一眼。

上次张襄樊指指言歌,说下课出去活动活动,放松大脑,别总在教室憋着。

言歌太过惊喜,脸红心跳地点点头,说不出句整话。

一节数学课,言歌就像向日葵遇到大太阳,上得那是身心舒畅,电力十足。

下课的时候,她边整理书本,边埋怨着上数学课打瞌睡的人,“这么宝贵的时间不要给我行不行,竟然用来睡觉!”

中午吃完饭,言歌对林令晚说,“陪我去趟药店。”

林令晚打量着她,“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我妈那儿看看。”

“没有,不是我。数学课上张老师直咳嗽,看他那样子像感冒了。我去给他买盒感冒药。”

“真服了你!”林令晚笑道。

言歌精挑细选地买了盒进口药,回到教室,她派出林令晚到办公室踩点儿。

林令晚报信说,只有林哥在。

言歌慌忙抱起一摞收上来的练习册,快步走进高一年组办公室。

她东张西望了一下,把药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张襄樊桌子上。想了想,把桌上的报纸拿过来盖住。又怕他看不见,把报纸挪了挪,让药盒露出来个角。

林哥看在眼里,终于忍不住问,“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没事儿,我送作业。林老师你吃药了吗?啊不是,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林哥笑意深沉,打量着她说,“你给张老师送感冒药,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师生之间互相关心,不是很温暖的事嘛。”

言歌集震惊和惊慌失措于一身,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就是看见张老师咳嗽。我正好有药……”

林哥笑道,“关心老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言歌正要暴走的时候,听见林哥朝着门口大声说,“张老师回来了,我们班学生给你送感冒药来了!看看我们班学生多关心你!”

言歌真想把林哥面前的卷纸,揉成团儿塞进他嘴里,堵住他的嘴。

已经来不及了,张襄樊站在她面前,憨厚地笑着,手里拿着那盒感冒药,“谢谢言歌!我正想要去买点儿药呢。”

言歌出了一身汗,脸上火烧似的,低声说,“上课的时候您直咳嗽,我正好带了药。”

张襄樊温柔地笑着,指指言歌,对林哥说:“学生要都像言歌这样懂事,得省多少心。”

林哥点头称是。

“那张老师您保重身体,我去值日了。”言歌找了个理由,赶紧逃离此处。

林令晚见言歌这么半天才回来,看着她说,“我以为你被扣了呢,差点要去解救你。”

言歌顾不上解释,狂喝了几大口冰红茶压压惊。

脸上的绯色还没褪尽,心中开心、甜蜜和尴尬的思绪已缠成一团。她自己低着头傻笑。

“怎么了你,什么情况?你告白成功了?”林令晚看着痴痴傻傻,一脸娇羞的言歌。

言歌眉眼俱笑,“我太开心了!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说着,把事情讲给林令晚听。

“道阻且长!”林令晚听完叹着气说了四个字。

言歌并不在意,咋呼地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你先让我开心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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