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矛盾

橘红的阳光洒入窗边,天边的飞燕不知去向,巷口仍就那么冷情,却终有打破宁静的时候。

“干嘛!”季靖吼着。

姜田:“你说我干什么!问你话,你就是这么回答长辈的吗?我和你说了多少遍!家里条件有限!条件有限啊!你看看,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胡搞!看看这一箱子的护肤品和化妆品!!1000块钱就这么没了!你自己想一想!我和你爸累死累活的工作,你考上一中,我们来在这儿陪你读书,你高中那么叛逆!整整5部手机!你看看你偷买手机玩成绩掉到哪来了!上大学了你还这样,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呀!你再看看,你还有弟弟妹妹他们还在上学,能不能分担点压力呀! 不让你分担压力,你最好不给家里添压力呀!”

季靖:“我怎么胡搞乱买的呀?这是我自己打暑假工挣来的钱,又没花你们的钱!”

姜田:“你是没有花我们的钱,但是你现在的工资有没有发,你这还是找你爷爷要的钱买的吧!”

季靖:“……”

姜田:“你找你爷爷要1000多,你自己又打进去800多,那些钱是你爷爷的血汗钱啊!你就这么给他挥霍完了!”

季靖:“可我都说了会还的呀!又不是不还了!”

啪,温热的洗发顺着季靖的脸上流下来,姜田叉着腰在那里大口喘着气,眼睛死死的瞪着季靖,后面白色的地砖上全是绿豆稀饭。姜田把碗砰的一声放下,一旁的季涨早已吓得哇哇大哭,只有季秋池坐在餐桌前,看着这一切,内心有惊涛骇浪也有风平浪静,只有一句话见怪不怪。

季涨的哭声越来越大,季秋池都觉得吵,更别提心烦意乱的姜田,转头就是对着季涨骂看:“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哭的那么伤心,那我为什么不能伤心!”

季秋池:“过来,季涨。”吓傻了的季涨慢慢的挪动过来,其实回头想想,他哭很正常,才6岁的小孩,要每天面对家里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争吵和矛盾,谁也受不了,季秋池从小就被磨练着,从渐渐的接受不了,变成见怪不怪,再变成麻痹。

季靖:“报警吧!可以报警了!”话里带着哭腔,声音是崩溃着的,这是季秋池看过她姐最疯狂的一面。季靖一说完便伸手去拿姜田身后的手机,但是姜田却抢先一步抢走。

季靖:“给我!”

姜田:“不给!你今天敢拿一次手机,我就把这个手机给砸了!我花钱买的,你还用来报警来抓我?我给他砸了都不可能给你!”

季靖:“给我!这是你答应给我的奖励!”她明白,多说是无益的,也便抛弃了那所谓的孝顺和尊长,直接上手去抢姜田手中的手机。季靖做了美甲,美甲很长很好看,但此刻怎么看都像一种讽刺,讽刺这个家庭的封建,也正因这个让他划破姜田的手背,姜田一吃痛松了手,季靖也便拿到了。

“给我!”姜田揉了揉,划开小口,一股脑冲上去抢夺手机。

“不给!”季靖和姜田扭打着在一起,抽出手把手机往季秋池的方向递:“快快!季秋池把手机拿走,藏起来!”

可季秋池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在看姜田的脸色。

“你敢拿试试!今天我就开始砸了!”姜田说。

“给你,快拿着!听到没有!”季靖又一次把手机递季秋池,季秋池慌了神,伸手去借助手机,当回过神时,手机已经在她手里。

无奈姜田又对季靖哄着,季靖受了刺激,连续不断的扇着自己的巴掌,把这18年的委屈、愤怒、不甘全发泄出来。

季靖:“你到底要搞什么啊!”

姜田:“我搞什么!你问问你自己!你怎么不把自己打死?”

季靖听到这句话明显的愣了一下,眼泪是无声的,两人在客厅互相死死的盯着对方,客厅陷入了一阵平静,姜田撑不住了,打开门出去,季秋池叫着季涨去跟她。季秋池生活在一个小区里,这一栋最高顶楼是16楼,她心里其他人要敏感的多,想着发生这种事姜田绝对会是在顶楼。

姜田一走,季靖就抱着季秋池哭,这是她第一次哭得这么凶,如果把这种场景录下来给她看,看自己狼狈不堪的,在看这个家庭的封建。季秋池任由她抱着,季靖哭一会儿就找季秋池要手机,拔打着父亲季循的电话。

客厅里回荡着电话铃声,伴随着嘀的一声,电话接通了。

“爸爸!……妈…妈妈…她打我,还要摔我手机……说…说我不应该买那么多护肤品…可是…我上了大学可能要进行各种选比……人际交往也是必要的…”季靖找到了发泄口,把刚才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季循也在手机那边不停的安慰着,刚才的种种,仿佛回荡在客厅中,伴随着的是季靖和季循的说话声。季秋池看了看她姐,走出屋子坐电梯上了顶楼。

晚风拂过少女的脸庞,蝉鸣蛙鸣此起彼伏的演奏着,从顶楼看下去风光无限,一抬就可以看见满天的星光,可在美的风景仍然无趣。风打在脸上微微发凉,如今虽是夏末,可安徽的温度仍在36°c—29°c之间徘徊,并不是很冷,冷的只是对这份家庭的失望。

季秋池绕过一根柱子,抬眼就可以看到季涨站在脸的墙后偷偷看着姜田,姜日坐在另一边墙的墙角,幸好顶楼是用来晾晒衣服被子的,因此围栏比较高,不然从这掉下来真的会摔成肉泥。

季秋池走过去,用和缓几倍的语气劝道:“妈…回去吧,你还没吃饭。”

姜田:“你吃饭没?”

季秋池:“没。”

姜田:“你先回去,我一个人静静,不用你管,带弟弟回去把饭吃了。”

季秋池:“……”这样过去了几分钟,季秋池无奈掉头回去了,走之前示意着季涨继续等。回到家后,季秋池没有过多怨言,而是独自一人收拾残局,她并没有继续吃饭,胃口早已经全无,收拾完又接着洗澡洗碗。一开始回到家时,季靖就已经洗完澡背着背回走了。

临近十点多,季涨和姜田回到家,但是,姜田洗完澡又接着回房门日自闭了,季秋池照常让季涨去洗澡打卡,有时候 说实话她还挺心痛季涨,他太小了,这些事他以后要少接受。

可,她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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