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时特意把大家叫到巷子里分工 ——
林知夏和尧时负责糖画摊位的布置，秦疏白和苏晚核对竹篮库存，而尧时拍了拍手，把 “声音角” 的布置任务塞给了云舒和叶舟冱：“这‘声音角’是云舒老师的主意，叶律师懂场地安全，你们俩搭档最合适，我去对接宣传物料。”
话刚说完，尧时就拉着秦疏白溜了，留下云舒他们，站在空荡荡的 “声音角”——
角落里放着尧时准备的录音设备，旁边堆着几卷浅蓝布料和装饰用的小灯串。
“先把布料挂起来吧，遮一下后面的旧墙。” 云舒率先打破沉默，伸手拎起布料，抬头看了看挂杆高度，“你站旁边递工具，我来挂。”
云舒点点头，从工具箱里拿出剪刀和胶带，刚想递过去，却见叶舟冱已经踩上了梯子，他西装外套搭在旁边的椅子上，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
风从巷口吹过来，布料轻轻飘起，扫过他的手腕，他却稳得很，手里的钉子敲得又准又快。
“左边再高一点，不然会挡到录音设备。” 云舒仰头提醒，手里还攥着卷灯串，没注意脚下的线，差点绊倒。
叶舟冱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贴在她胳膊上，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顿了顿。
他很快收回手，语气却软了些：“走路看着点，笨手笨脚的，要是摔了，谁跟我一起核对摊位合同？”
云舒脸颊发烫，小声反驳：“我只是没注意线，又不是故意的。” 嘴上这么说，却悄悄把脚下的线理到了一边，还帮他递了根新钉子，“这个长度刚好，你试试。”
叶舟冱接过钉子，低头时看到她耳尖的红，嘴角悄悄勾了勾。他挂完最后一块布料，从梯子上下来，刚想说话，却见云舒踮着脚想把灯串绕到挂杆上，踮得太用力，差点摔下来 ——
他又伸手扶住她，这次没立刻松开，而是帮她把灯串举到挂杆旁：“举高点，我帮你绕。”
两人靠得很近，云舒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巷子里的槐花香，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她举着灯串，看着叶舟冱的手指灵活地把灯串绕在布料边缘，灯光透过布料，映出暖黄的光斑，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冷硬的线条。
“好了，通电试试。” 叶舟冱插好电源，按下开关，暖黄的灯串瞬间亮起，把 “声音角” 照得格外温馨。云舒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睛亮了亮：“太好看了！叶律师，你手真巧！”
“只是按你的想法搭的。” 叶舟冱别开脸，耳尖又红了，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了过去，“里面是隔音棉，贴在录音设备旁边，能减少巷子里的杂音，你上次录节目说背景音太吵，我让助理买的。”
云舒接过盒子，指尖碰到盒面的温度，心里暖暖的 ——
她只是随口提过一句，叶舟冱却记在了心里。她抬头看向他，刚好撞进他眼底，他眼神里没有平时的冷淡，满是藏不住的温柔，让她忍不住笑了：“叶律师，你其实不用总装得冷冰冰的，你人很好。”
叶舟冱的喉结动了动，刚想说话，巷口就传来尧时的声音：“哟，布置得不错啊！云舒老师，叶律师，辛苦你们俩了！”
尧时手里拿着两杯冰饮，递了过来：“刚买的柠檬水，解解暑。
对了叶舟冱，你小时候帮我挂灯笼，也是这么爬梯子的，那时候你才到我腰高，还非要逞能，结果摔下来哭了半天。”
“尧时！” 叶舟冱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生气，只是接过柠檬水，悄悄把吸管插好，递给云舒，“慢点喝，别呛到。”
云舒接过水杯，看着叶舟冱被表哥尧时调侃却不恼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可爱。
尧时凑到云舒身边，小声说：“他啊，就是嘴硬，小时候我摔了，他比谁都急，现在对你，更是把心都掏出来了，就是不会说软话。”
云舒笑着点头，心里忽然无比笃定 —— 她喜欢上这个嘴硬心软的律师了。
试运营当天，“声音角” 格外受欢迎，不少游客坐下来录老巷故事。云舒忙着引导游客，叶舟冱就站在旁边，帮她递纸巾、调设备，偶尔有人问起法律问题，他也耐心解答，却总时不时看向云舒，怕她累着。
中午休息时，尧时把叶舟冱拉到巷口：“怎么样，我这助攻够意思吧？你要是再不下手，云舒老师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叶舟冱看着不远处正帮张大爷整理竹篮的云舒，阳光落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 —— 里面是枚银质胸针，形状是小小的麦克风。
“我知道。” 他攥紧盒子，语气坚定，“等市集结束，我就跟她表白。”
傍晚市集收摊时，云舒累得靠在墙上，叶舟冱走过来，递过一瓶温水，还帮她揉了揉肩膀：“累坏了吧？我送你回去，顺便带你去吃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馄饨。”
云舒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还记得我想吃馄饨？”
“嗯，你上次跟苏晚说的，我听到了。” 叶舟冱点头，伸手帮她拎起包，“走吧，再晚馄饨店就要排队了。”
车子驶离老巷时，云舒看着窗外的夕阳，忽然开口：“叶律师，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叶舟冱看了她一眼。
“谢你帮我布置‘声音角’，谢你记得我想吃馄饨，还谢你……” 云舒顿了顿，鼓起勇气看向他，“谢你对我这么好。”
叶舟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握紧方向盘，声音低沉却认真：“云舒，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当事人，是因为……”
他话没说完，手机响了，是尧时发来的微信：“表弟，馄饨店旁边有卖糖葫芦的，记得买两串，小时候你抢我的，现在该给云舒老师买了！”
叶舟冱忍不住笑了，把手机递给云舒看。云舒看着微信内容，也笑了，还故意调侃：“原来你小时候真的抢糖葫芦啊？那今天你得给我买两串，补偿我听了这么多你的糗事。”
“好。” 叶舟冱点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说两串，你要多少都给你买。”
车子停在馄饨店门口，叶舟冱先下车，绕到副驾帮云舒开车门，还顺手买了两串糖葫芦，递了一串给她：“刚出锅的，小心烫。”
云舒咬了口糖葫芦，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满是幸福。她看着叶舟冱，忽然觉得，或许不用等他表白，她也能勇敢一点 ——
她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叶律师，其实我……”
“我喜欢你。” 叶舟冱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胸针，递到她面前，“这个给你，我知道我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我会像保护案子一样保护你，像记得合同条款一样记得你的喜好，你愿意…… 做我女朋友吗？”
云舒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却笑着点头：“我愿意。”
叶舟冱伸手帮她擦去眼泪，指尖轻轻碰到她的脸颊，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巷口的路灯亮了，照在两人身上，糖葫芦的甜香混着槐花香，成了这个秋天最温暖的味道。
不远处，尧时躲在树后，给秦疏白发微信：“成了！我这表弟终于开窍了，下次得让他请我吃顿好的！”
秦疏白的回复很快：“知道了，下次聚餐你坐主位，让你好好唠唠你表弟小时候抢糖葫芦的事。”
尧时笑着收起手机，看着不远处相视而笑的两人，心里满是欣慰 —— 他这个嘴硬心软的表弟。
老板认得叶舟冱 —— 上次他来帮云舒问过营业时间，特意叮嘱 “要是有个梳马尾的姑娘来，多放勺紫菜”。这会儿看到两人一起进来，老板笑着打趣：“小伙子，终于把姑娘带来了？还是老样子，两碗鲜肉馄饨，多放紫菜？”
叶舟冱没反驳，只是帮云舒拉开椅子：“她不吃葱，麻烦多放香菜。”
云舒愣了愣 —— 她确实不吃葱，但喜欢香菜，这事她只跟苏晚提过一次，没想到叶舟冱也记着。她看着他低头给她倒醋，指尖在醋瓶上顿了顿，小声说：“叶律师，你好像什么都记得。”
“重要的事，自然记得。” 叶舟冱把醋碟推到她面前。
吃完馄饨，叶舟冱送云舒回公寓。电梯里，云舒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 —— 是她录《城市微光》时用的采访本，最后一页画着个小小的糖葫芦，旁边写着 “叶律师的童年糗事”。她递过去：“这个给你，以后你要是再凶我，我就把你抢糖葫芦的事写进节目里。”
叶舟冱接过本子，指尖拂过那串糖葫芦，忍不住笑了。
不远处，尧时举着手机，偷偷拍下这一幕 ——
照片里，暖黄的夕阳下，两人相拥在老槐树下，旁边的 “声音角” 亮着暖灯，像把整个秋天的温柔，都装进了这张照片里。他把照片发给秦疏白，配文：“搞定！下次聚餐，让我表弟买单！”
秦疏白的回复很快：“没问题，顺便让他多带几串糖葫芦，给我们都尝尝。”
风还在吹，槐树叶还在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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