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陆凌和青黛这几日一直被方浅浅安排洗碗洗衣,天气严寒,陆凌的手生了许多冻疮。

不止陆凌,青黛手上也生了冻疮。

现在营帐内没人,陆凌和青黛坐在“床上”擦药。

“这方浅浅怎就喜欢找我们麻烦?”青黛看了外面一眼,转过头继续为陆凌擦药,“这大冷天的让她也来试试天天去河边洗衣洗碗看看。”

“嘶。”陆凌突然发出声音。

“阿姐,抱歉,弄疼你了。”青黛歉疚道。

青黛本来手上就有冻疮,在帮陆凌擦药的时候自己也哆嗦着手,难免会碰到伤口。

加上青黛一直都是心大的姑娘,很多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

陆凌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还好有谢公子给的药,不然小姐这手怕是难好了。”青黛帮陆凌擦完药,想要将瓶塞塞起。

陆凌将药从青黛手里拿过来,拉住她的手想要帮她擦药。

“阿姐,这药你用就好,我没事的。”青黛将手收回,拒绝道。

陆凌不容拒绝,将青黛收回的手拉过来,一边帮青黛擦药,一边还低头帮青黛吹伤口。

一时间,营帐内没人再说话,周围安静下来,青黛知道她家小姐生气了。

等擦完药陆凌才开口,“予望是好心,但是现下这种情况我们还是不要再接受他的东西了,免得到时候连累到他和谢将军。”

青黛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说:“我知道了,下次谢公子再给我拿东西我绝对不会再要了。”

陆凌安慰青黛:“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军营人多眼杂,不知何时我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青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今天早上天蒙蒙亮,陆凌还未醒,青黛出去打算出去方便一下,回来时便遇到了谢予望。

谢予望将青黛拦在外面,给了她一个药瓶。

谢予望左顾右盼,见没人朝这边看来才和青黛说:“看到阿姐的手生了冻疮,这药是我从军医那里要来的,你给阿姐试试。”

青黛没想那么多,只是心疼自家小姐,于是就答应了。

青黛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多的利害关系,但是她也没后悔接过那瓶药,最起码小姐不用受苦。

“哟,这是什么呀?”一个女人从外面走进营帐。

女人长着一张樱桃小嘴,浓郁的眉眼,皮肤白净,即使穿着麻衣也能看出来她的不同寻常的气质。

陆凌急忙把药藏起来,“没什么。”

“这里不是你的营帐,你来这里干什么?”陆凌问眼前人。

“我能来干什么?自然是看看你死了没有。”女人掐着嗓子说。

“苏云!你别太过分了!”青黛恼羞成怒。

“啪”的一声,青黛右脸红了一片。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直呼我大名。”苏云瞪着青黛。

“苏云,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但是你不能羞辱我身边人。”陆凌对上苏云视线。

“我现在请你向青黛道歉。”陆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苏云愈加气愤,“你什么意思?你要让我向一个丫鬟道歉?真是可笑。”

“丫鬟?”陆凌环视一周,“这里哪有丫鬟?我们不都是这军营,这大梁的奴隶吗?”陆凌嗤笑一声,“难道你认为自己还是京城里的小姐吗?”

苏云听到这句话,顿时炸起来,“要不是你父亲私藏军械,我父亲又怎么会身亡?我和我母亲又怎么会来到这蛮野之地?”

“陆凌!我以前只是讨厌你,但是现在我不讨厌你了,我恨你!”苏云的话落入陆凌耳中,字字诛心。

苏云说完话便离去了。

“青黛。”陆凌将青黛的脸转过来看了一眼。

“红了,等我一下。”过了一会儿,陆凌回到营帐内,手里拿着一块破布,破布还滴着水。

“来,我给你消一下肿。”陆凌将那破布敷在青黛脸上。

那破布里原来是一块冰。

这几天天寒地冻的,冰块很好找。

“小姐,我自己来吧,你手上的伤别又严重了。”青黛想要接过陆凌手里的冰。

她家小姐本来就在牢里受过刑,旧伤未愈又生了疮,现下又帮她冰敷,只怕会更严重。

陆凌抓住青黛的手,不让她动。

“无事,你手上也生了许多疮,捈了药就不要再碰冰了。”

“苏云今日这话怕是日后还会要找我们麻烦,以后你避着她点。”陆凌告诫青黛。

青黛趴在“床上”,困惑道:“真搞不懂她为何总是跟你作对。”

“五岁那年她第一次来陆府,她看到你拿了个灯笼,她就把你的灯笼抢走;七岁那年,她和苏夫人来陆府赴宴,她看到了你有只自己的小花猫,她就要把那只猫抢走。”

青黛越说越来劲,站起身来,激动地说:“还有十岁那年,你开始习武,苏云知道了,又央求她父亲也给她找个师傅习武。”

陆凌有些听不下去了,青黛这个人一直都很忠心护主,虽然陆凌从未讲她看作仆人,但是她的嘴有时候一张开就闭不上了。

眼看着青黛还在“叭叭叭”地讲个不停,陆凌将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青黛疼得“嗷嗷”直叫。

“阿姐,你这是要我的命呢?”

看起来挺疼的,青黛眼眶都红了半圈。

青黛觉得自己下手有些重了,但是听到青黛这么说又有些想笑,“不想被命没了就安安静静地乖乖躺着,少说一些。”

“阿姐,难道你不觉得她很讨厌吗?”

“讨厌又如何,不讨厌又如何,她还是她,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陆凌说。

“也是,要是她现在突然对你好了,我还会觉得她不安好心。”

“你呀,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陆凌点了点青黛的额头。

青黛看着陆凌,露出牙齿,笑得好不灿烂。

营帐内陆陆续续有人进来,陆凌和青黛闭了嘴,躺“床上”睡觉了。

方浅浅看了几眼两人,没说话,躺床上睡觉了。

清晨,万籁俱寂,军营里只有将士们练操的声音。

奴隶营帐内传来一声卖骂惊醒了还在睡觉中的人,众人纷纷往声源处靠近,更有胆大的人把那营帐门拉开,等着看笑话。

“你说,是不是你偷的?”方浅浅将陆凌拉起身,质问道。

陆凌不明所以,睡眼惺忪道:“偷什么?是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方浅浅指着陆凌咒骂,“你个小东西,还敢问我什么东西不见了?”

陆凌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跟方浅浅对着干,抬头用鼻孔对着方浅浅,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随意诬陷人。”

“我诬陷你?”方浅浅只觉得好笑,“那天不是你一直盯着我的簪子?你还叫我好生把簪子收好,莫要被有些人拿走。我当时还有些不信,现在想来就是你想着偷我的簪子。”

青黛在旁边听了许久,现在才搞清楚方浅浅口中的意思。

“方浅浅,你别诬陷人,我家小姐从小到大锦衣玉食,难道还缺你那根簪子吗?况且,你那根簪子又值几个钱,我们要它干甚?”

营帐内的人都在一旁附和,“就是,这里的人谁不是从小家庭富裕,谁没见过一根簪子呀,拿它干甚?”

方浅浅脸红一阵青一阵,自知无法辩驳,只好往前走一步,将陆凌从床上拉下来,开始翻找。

很快,方浅浅便从陆凌床上拿出一支檀木簪子。

众人一惊,在军营里这么些年,从未有人行偷盗之事,听说这人以前还是尚书之女竟然也会干些偷鸡摸狗事。

“你还说不是你拿的?”方浅浅把簪子高高举起,“我今天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

“大家都过来看看,这个陆凌,偷人东西还不承认,大家都小心着这人,东西莫要被这人全偷了去。”

陆凌没说话,只是往营帐外看了一眼。

没看到人,陆凌转过头看向方浅浅,“你的簪子确实是在我的床上找到的,但是并不能证明这就是我偷的,你说我偷了你的簪子这事我不认。”

“都从你床上搜出来了你还不认,那我们就去将军那里说个清楚。”方浅浅说完就要拉着陆凌往主帐走。

“这点小事你还要请将军来,不太好吧。”这时一个人阻止方浅浅。

“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有何不行?”方浅浅问道,“我大梁一直以来打击盗贼,她将我簪子偷去,我自是要准守我大梁律法,让贼人绳之以法。”

方浅浅一口一个“贼人”,陆凌听着也恼火,“方管事,你一口一个贼人,那么我想问我什么时候偷东西了?你有何证据说明我偷了东西?”

方浅浅也不怯,更是有些得意道:“东西肯定就是昨晚我去洗漱的时候偷的,那时我进入营帐内就只看到你和青黛两人在这里,证据就是我手里的这支簪子。”

方浅浅指着旁边人,环视一圈,道:“她们都可以作证。”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好说的。”

还未等到陆凌开口,旁边站着看戏的人先开口了,“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随即众人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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