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是瞧见熟人了?”谢衍收回目光却见覃幼君目光并不在他身上,甚至神态间还带了可惜的意味,心情莫名有些难过。
不管在江南还是京城,他的爱慕者甚多,但没有哪个女子能如覃幼君这般闯入他的心里,哪怕两家家世不对等,谢衍也忍不住去幻想。
可惜昨日回京便听闻关于云国公府为覃幼君招婿的事,若是寻常嫁娶他兴许还能劝说父母去试一试。可云国公府却是要招赘。他作为家中嫡长子,他父母定然不会答应。
思及此处,谢衍神色有些黯然,他瞧着覃幼君,希望能得到一句话。
覃幼君收回目光微微叹道,“是,一个熟人罢了。”
说着不等谢衍再说其他,她拱手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覃幼君扬鞭打马,转瞬间便跑出一段距离去了。
谢衍抿了抿唇,心下更加黯然。
覃幼君回到府中碰见陈丽云,陈丽云似乎也正要出门,瞧见她便行礼道,“姐姐。”
覃幼君淡淡的瞥她一眼,径直略过她往里面去了,陈丽云站在远处轻咬朱唇,心中将覃幼君恨的咬牙切齿。
明明她如今已经入了云国公府,可云国公府却没一人将她看在眼里。起初老夫人待她还不错,但她知道老夫人只不过把她当成对付玉阳长公主的棋子而已,眼瞧着玉阳长公主不接茬,老夫人竟对她也失去了兴趣。
好在她不傻有自己的成算,否则自己日后可能就随便被配合小户人家打发了。
“姑娘,走吧,马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旁边的丫头见她站着不动出言提醒。
“走吧。”陈丽云瞥了眼丫头,出门上了马车,马车左拐右拐最后进了一间布庄,陈丽云左右瞥了眼,而后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入翡翠手中,“你在这等着。”
覃幼君回房没一会儿便听人说覃幼鸣找她,覃幼君现在脑子乱成一团麻哪有功夫搭理他,便让玉芝随便糊弄过去。
这会儿覃幼君脑子里全是殷序。
她原本穿的是一本书,而书中的男主便是殷序。因为这事,这些年她对殷序关注的也多了一些。
按照原书的记载,殷序年少时性格跳脱是京城有名纨绔,后来殷序长兄战死,殷序为承兄长遗愿远赴边疆收复失地建功立业,回京后娶了英国公府嫡幼女,成就一段佳话。
至于书的开端也是从殷庭之死开始,后面殷序便直奔疆场,全文中战争占了大半篇幅,对京中之事却是一笔带过。可在书中成平帝是当今皇上第三子,如今的三皇子,可不是太子。所以哪怕知道太子会即位也并不担心,因为他早晚都会倒台。
但无论如何,殷序也不该与她产生交集,更不该提出入赘她家之事。
原本殷序不去边疆已经脱离了原书剧情,又闹这一出倒让覃幼君有些无所适从了。书中的殷序对英国公府幼女一往情深,哪里会有其他的爱恨情仇。
覃幼君哀叹一声将被子蒙到脑袋上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然而一闭上眼,眼前又出现殷序那张脸。
那张脸实在太过好看了,哪怕在后世看过了许多的帅哥小鲜肉也不得不承认殷序的好看。尤其今日他满眼失落瞧着她的时候,那时候她差点就脱口答应了。
但那时她喉咙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竟什么也没说出来,等她想回应的时候殷序已经走远了。
覃幼君忍不住想,或许她穿越本身就是个意外,兴许她已经成了自己这本书的女主角,或许殷序没去边疆便是命中注定……
覃幼君脑子里一团乱麻,想了些什么自己也理不清楚了。
迷迷糊糊间覃幼君似乎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睁眼一瞧却是殷序含笑站在她的床边。
“幼君,起来了,今日是你迎娶我的日子。”
画面一转,似乎直接到了洞房花烛夜,覃幼君压在殷序身上,而殷序羞答答躺在床上看着她,“幼君,来啊。”
说着殷序还撅起嘴来等着覃幼君亲他。
而覃幼君看着殷序那张脸,心跳的飞快,非常粗鲁的俯身朝他嘴上啃了上去。
覃幼君猛地睁开眼,外头天色已经暗了,她摸了摸额头,却有些冷汗。
原来是做梦了。
她竟做了这样的梦,覃幼君头一次有了羞赧的感觉,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郡主,醒了吗,长公主那边传话让您过去用晚膳。”玉芝从外头撩开帘子进来,瞧见她坐起来了连忙唤人打水伺候覃幼君梳洗。
覃幼君出了院子才问道,“父亲和哥哥们都回来了?”
“公爷和公子们都回来了。”玉芝回道。
到了正院,覃幼君却发觉气氛似乎有些沉闷,玉阳长公主抬头瞥了她一眼,“今日出去了?”
覃幼君点头,“出去了。”
玉阳长公主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气的骂道,“也不知哪个不要命的把事儿宣扬出去,现在到好,满京城没人不知道我要给你招赘了。”
覃幼君无所谓道,“知道就知道呗,早晚的事儿。”
若真是这样玉阳长公主也就不生气了,可外头说话却极为难听,传到最后说什么的都有,好像她女人招赘不到是的。
云国公眉头也皱着,“先不说这些,今上已经半月未上朝,瞧着情形不大好了。”
这话一出饭桌上顿时沉默下来,今上再不济好歹也是玉阳长公主的长兄,他活一日,太子便不敢动覃幼君一日。
这也是夫妻俩着急为覃幼君招赘的原因。
可如今太子心思昭然若揭,京中诸人眼瞧着今上不好,谁敢在这时候触太子霉头跟覃家结亲。
“先用膳吧。”玉阳长公主开了口,其他人也不再多言,下人鱼贯而入将晚膳摆上。
饭后几位兄长和嫂嫂各自回房,玉阳长公主将覃幼君留下,“外头的传言听听就算了,别放在心上。你的婚事我和你爹会想办法,不管怎样会在太子大婚之前将亲事定下。”
不期然的,覃幼君脑中又出现殷序的话,于是她道,“我知道了。”
至于殷序,总得找个机会问个清楚明白才是,左右都要招赘一个,何不招赘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人呢。
覃幼君以为这机会不好找,谁知没两日便来了机会。
七月下旬时候覃幼君被陆从月邀请入府做客,覃幼君去了,却在陆府碰见了殷序。
陆从月对覃幼君的事自然知晓,可惜她人微言轻又没什么法子,只能趁着雨后天气凉爽之际邀请她入府说话。
而此时殷序与陆良也在说起婚事。婚姻大事虽由父母做主,可到底是年轻男子,自然想找个合心意的知心人,殷序家中问题颇多,陆良根本想象不出殷序今后该娶什么样的女子。
正为难之际,便听到说话声,殷序一回头便瞧见覃幼君和陆从月朝这边过来。
想到那日对覃幼君说的话,殷序脸上顿时五彩缤纷,不管那话是不是他真正的心意他被人拒了这是事实。
“陆兄,我先回去了。”眼瞧着覃幼君距这边越来越近,殷序竟只想快些躲开,不等陆良回话,人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
覃幼君双眼微眯,攥着马鞭的手也紧了紧,“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扔下陆从月飞快的朝殷序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陆从月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抬头见她哥哥也是一头雾水,“幼君这是去追殷序去了?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我怎么知道。”路里也没闹明白这是闹的哪一出,“他俩不是死敌来着?兴许殷序瞧见郡主便想起自己挨打的时候,也兴许是记起他的大将军们所以才跑吧。”
说着陆良摸着下巴砸吧嘴,“别说,郡主弄的烤鸡就是好吃。”
陆从月懒得理他,翻个白眼也跟着追了过去,可找遍四处也没见着踪影,问了下人才知两人先后出府去了。
覃幼君追出府时,殷序正往马车里面爬还催促车夫赶紧驾车走。覃幼君自小习武身姿轻盈力气也大,她几步到了马车前一把抓住殷序的衣服将人拖拽着扔到她的马上。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殷序被扔到马背上四肢奋力挣扎,这姿势实在忒丢脸了。
覃幼君咬牙道,“闭嘴。”
说着她翻身上马马鞭一扬骑马出城去了。
到了城外河边,覃幼君将殷序扔到草地上,自上而下问道,“还跑吗?”
殷序趴在草地上装死,一声不吭,覃幼君失笑,她翻身下马,凑近殷序,问道,“还记得那日说的话吗?”
殷序身子一僵,脸顿时腾的红了。
那日说的话,他说啥了?
啊,他问她,看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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