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愧是系统,任她舌灿莲花也说不过它。
也罢,谁叫她是老板呢?
这种核心技术之一的培训工作,她不做,又有谁能来?
想通这一关节,她便开始借助系统,学习控温观火的技巧。
观火的重点之处在于观察火焰的颜色,暗红色、深红色、橘红色等等,由低到高。
先秦时《考工记·栗氏》里说“凡铸金之状,金与锡,黑浊之气竭,黄白次之;黄白之气竭,青白次之;青白之气竭,青气次之,然后可铸也。”
虽名铸铁之技,但可说明火焰之色可为温度的依据。
这一通知识灌输下来,沈菱歌感觉经验传授的时间甚为长久,一切仍不如温度计来得直接,但系统不肯给她。
既是如此,待她空出手来,定要靠着她现代的学习知识,发明个温度计出来。
系统已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习完毕,那么接下来变成充满挑战的烧瓷环节。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她还将调好的釉水放在了一旁,准备借着系统的速干及降温功能以最短的时间烧制出一个青瓷花瓶,这样才能振奋军心。
同时,招揽到更多有识之士。
在这半个时辰内,沈菱歌坐在炉边,在脑海中不断演示先前的操作步骤,应是一步未错。
“老板!”
最后一遍烧制的时间即将来临时,王伯突然闯了过来,“老板,听小侯子说您要扣他工钱?”
在最后关头沈菱歌不想功亏一篑,对王伯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盯着窑内,确保温度适宜。
“老板,试了很多次了,火温我们真的把握不了,就算是小侯子他睁着眼不打瞌睡,那温度该达不到还是达不到啊!”
时候差不多了……
“老板!”
“不要吵!”沈菱歌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制止。
接着,她拿起火钳,将窑中那烧得通红通红的瓷器夹了出来,配上树叶浇水,让瓷器慢慢吸水,降温变干,防止它出现裂缝。
一见这红彤彤的玩意,王伯立马闭上嘴,一起期待着它逐渐降温,慢慢冷却……
由于王伯在此处,沈菱歌怕用降温工具立马冷却吓着他,便决定,先让它自然冷却好了。
安置妥当,她这才褪下手套看向王伯,“没错,是我安排的。有什么问题吗?”
眼前这个女子分明才二八年华,可做事的果断与气场,却比很多男子要来得强大,在她那凌厉的目光之下,王伯支支吾吾起来。
“你来的正好,去把瓷窑安全操作的规程整理出来,午时之前,我要看到你的初稿。”沈菱歌说着,又将视线放在那仍在冷却的瓷器上。
说得简短干练,让王伯不敢反驳。他只得惴惴,垂着头退了出去。
这东西,他也只是听说过,何曾见过这些。既然得了任务,只能先回去,凭着在瓷窑工作多年的经验,先行整理出来才是。
窑炉这里,只剩下沈菱歌一人,她静静地站在那未冷却下来的瓷器前,眼神透露着期待,嘴唇微微颤抖。
她,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紧张了。
借着从商城中兑换出来的瞬时冷却工具,使得这红彤彤的家伙,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千峰翠色、色泽纯洁清透而斑斓的青瓷花瓶。
【恭喜宿主,烧瓷技能达到60点,获得中级烧瓷者称号。请您继续深耕烧瓷技艺创作出更多的佳品!】
【系统商城开启限量版礼包专区,您可在有需要时以10点技能兑换。除限量版礼包专区外,全场道具仅需2点。】
若不是全程亲眼所见,她断不敢相信这样精美的青瓷,竟是她自己烧制出来的。
她站在那,注视着瓷瓶,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了。
目光在瓷器表面细腻纹路上游走,每一个纹路,都在诉说着它们从貌不惊人的陶土、釉水如何经历着滚滚高温,淬炼而成。
她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指尖微微发白,似乎是为了把内心的激动压抑下来。
在她的胸膛里,仿佛住上了一只活跃的小鹿,跳跃不止。
此刻,她逐渐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许久未曾体会到的雀跃与成就感。
“真没想到,居然真被你烧制出来了。”余时安冷不丁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吓得她浑身一颤。
只得庆幸她没将刚刚烧制出来的青瓷抱在手中。
不然,这一吓,她苦心烧制的瓷器就要摔碎了。
“看来到底是我这瓷窑管得不够严,能让你如入无人之境。”沈菱歌嘴上说着,却让人感觉到她这语气里少了一些敌意。
“非也,只不过现在谁人不知在下乃是沈家未过门的赘婿。那到自己家的瓷窑里,怎会有人阻拦。”
这话任谁人说出都不免叫人觉着心有怨气,偏从这余时安的嘴巴里出来,倒是坦然,颇有几分打趣的意味儿。
未过门的赘婿?
这家伙对自己定位还挺清晰。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趁着这个时候,把这入门的规矩给立一立。以免……”沈菱歌的眸子犹如晨曦般的清澈明亮,微微一瞥,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带着一抹蓄谋已久的算计,“以免有些居心叵测的人,趁机图谋不轨。”
几句话落入余时安耳中,不知他有何想法,脸上仍带着笑,似乎完全没把沈菱歌的深层含义听懂,顺着话说道:“如此,这个居心叵测之人帮你铲除了一个内鬼,是否能令沈老板改观呢?”
说起这个,沈菱歌忽而想起那日说他“犹如鼠辈”来着。
虽说她并不信任眼前这男子,但也是恩怨分明的。
那日遇险,终归是他救了她,最后还受了伤。
罢了,暂时改变下态度好了。沈菱歌如此想到,随即微扬着脸,望着对方,“余公子说得可是小沅?”
眸光澄清,笑容淡雅。
她眸中闪烁的淡定与从容,没由来的让他心中一动。但很快,他掩饰过眼中的情绪,“正是,看来泺叔已将事情都告诉你了?”
“这事我也觉得颇为奇怪,余公子一向‘光明坦荡’怎么这事还要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呢?”沈菱歌微微勾唇,轻笑问道。
“呵……”余时安轻哂了声,没答她的话,低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在下猜你定是废寝忘食。从城里过来,给你带了些包子,还望沈老板莫要嫌弃才是。”
视线落到这纸包上,沈菱歌眉梢轻挑,心里有几分好奇,嘴上却未多言,“如此,多谢。”
她接过包子,走到椅子旁坐下,“余公子坐吧!”
然后将纸包打开,拿出咬下一小块儿,顿时香气四溢。
瞧见她肯吃下自己买来的包子,余时安笑意渐深,自己也不客气,直直在她旁边落座,“有些事,在下说出,恐怕有挑拨离间之嫌。”
闻言,沈菱歌吃包子的动作顿了顿,继而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有理。”
“小沅那里,知县大人已经判了流放。后日便要走了,你可要去看看她?”余时安对沈菱歌这般言语已是见怪不怪,只道出他此行的目的。
“你大哥这几日应该是要来了吧?你不催着我赶制青瓷,倒是跑来问我要不要见小沅?”
抬起眸子,看向余时安,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探究和疑惑,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面对沈菱歌的眼神,余时安倒是有些不自在,微微移开目光,“沈老板对瓷器之用心,众人有目共睹,又何需在下担心。只是小沅那里……似乎有些事,与沈老板有关,那在下只好代为传达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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