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路行捂着自己撞到栏杆的手肘,哭丧着一张脸:“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苍林步步紧逼:“那你是什么意思?”
卧室的房门突然打开,抱着枕头的林众一揉着眼睛,对萦绕在路行和苍林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毫无所觉,她用小小的手掌挡住卧室里骤亮的光线,仰头问道:“darling,星星,你们在干什么?”
天色越来越亮,林众一也渐渐适应了外界的环境,视力越来越清晰。
“咦?我的席子怎么在这里?这是谁的枕头?好大啊!”
林众一丢开自己怀里的小枕头,抱起散落在薄被上的大大的白枕头,抱进怀里揉了揉,又把脸陷进去埋了一会儿,最后欢快地在被子上蹦蹦跳跳。
“好软好舒服啊!darling,星星,你们在外面睡觉怎么不叫我?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睡!”
林众一童言无忌,路行却仿佛听到了一个惊天恐怖鬼故事。
一起睡?
他只是睡在过道里,连苍林卧室的门边都没挨到,手肘就成了这幅模样,真要和苍林睡在一块,他的手还能要吗?
路行奇怪的姿势终于引起了林众一的注意。
“星星,你怎么啦?为什么要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快过来,天还没亮,我们躺在这里一起睡觉。”林众一拍了拍身下的薄被,对跪坐在楼梯处的路行招呼道。
路行默默地从绵软的地毯上爬起来:“不用了,我不想睡了。”
他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旋转楼梯通往一楼那又高又长的几十层台阶,没想到特意为林众一准备的地毯,还没来得及造福她,先救了他一条小命。
凭苍林刚才拖拽席子的力气,要是没有地毯的缓冲,说不定他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果然,众一宝宝就是他的护身符。
路行感激地望着林众一,忍不住想和她靠近一点,但是又想和她身边的苍林离远一点。
正在踌躇间,林众一主动跑到路行身边。
“咦?星星,你的手臂怎么啦?这里怎么红红的一片?你不小心摔倒了吗?”
林众一不敢上手去碰,凑近路行发红的手肘,小心翼翼地呼了呼。
天哪!
到底是谁?谁的基因这么强大,竟然能让众一宝宝在苍林日复一日的荼.毒.下依然□□,长成这副纯真可爱的样子?
呜呜呜——
她简直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林众一一惊一乍地给路行吹吹,路行捧着手肘摇头说不痛,却被林众一认定是在故作坚强。
林众一回头寻求苍林的帮助:“darling,星星受伤了,你拿医药箱给星星包扎一下,好不好?”
越演还越像真的了。
一直双手抱胸,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苍林不慌不忙地走过去。
林众一忍不住,跑到苍林身边,牵着她的衣角,拉着她快步走向路行:“darling,你不是说,对待好人,要像春天一样温暖吗?你应该要像春天的风一样,快快地吹过去,给星星带去温暖的关怀。”
苍林被众一推着,拉着,拽着,牵着,脚步依旧不紧不慢:“路行不需要关怀。”
“为什么?”林众一在与路行近在咫尺的距离停下脚步,音量骤然变得很小声,“星星是坏人?”
只要再往前走两步,众一宝宝就能走到自己这边来,结果呢?因为苍林一句话,众一宝宝反而还后退一步,退到苍林身后躲起来,遮遮掩掩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真是一个坏人。
心碎的路行:“……”
窗外,黎明的曙光尚未升起,天色依旧一片暗淡。
听闻窦娥含冤而死,死后怨气化为六月飘雪,不知道那天下雪前的天色,和今天的一不一样?
路行不想做窦娥,也不想再跳进黄河。
他勇敢地站起来,向林众一揭发了苍林的恶行。
控诉之后,路行望着从苍林身后走出来的林众一,面露期待:“众一宝宝,你明白了吧?”
苍林才是坏人!
快,再多走几步,离开她身边,加入我的阵营,我们二对一,一定可以战胜黑暗!
林众一没有感应到路行的迫切心声,她抬起头,和苍林对视:“darling,是你动的手?”
苍林蹲下身,和林众一平视,诚恳地说:“我只是轻轻地拖了一下席子。”
轻轻地拖了一下?
只是轻轻地拖了一下,就能把他拖出几米远吗?
路行对苍林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大吃一惊,但他相信林众一一定有基本的判断力,能看出苍林在颠倒是非。
但事实证明,四岁小孩的防骗意识显然不强。
林众一捧起苍林那双看起来毫无缚鸡之力的纤纤玉手,翻来覆去地认真查看,见苍林的手上没有任何伤口,还是没能放下心来,再三询问苍林。
“darling,你手疼不疼?席子的边边有没有不小心刺到你?星星那么高,说不定他的重量比看上去还更高一点,有没有累到你?”
路行:“……”
他举起发红的手肘,可怜兮兮地提醒对苍林嘘寒问暖的林众一:“我才是那个受伤的人。”
而且是唯一一个受伤的人。
林众一加入后,路行的伤口不仅在身上,还在心里。
“伤口在哪?”
苍林走过去,不顾路行的挣扎,握住他的手臂,翻来覆去,简单地查看了一番。
没有骨折,没有伤痕,甚至没有一点擦伤和破皮,只是手肘处被木质栏杆磕了一下,有些微微发红。
这也称得上受伤?
苍林的眉头没有放松,反而越皱越紧:“你是不是没有见过真正的伤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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