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
这已经是谢不淳在这里待的第三天了。
起因是受狐仙前辈指点,他特地来看看他的情劫长什么样。
烛影之下,一名白衣少年正撑着下巴,眼睛一睁一闭地打着瞌睡。他手中还拿着毛笔,只是笔锋早已被杵得稀烂。
墨迹在纸上晕开,白衣少年终是支撑不住,手肘一倒,额头一下子就磕到了桌面上。
——“啪嗒。”
桌上书籍应声落下,白衣少年“哎哟”一声,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额头,瞌睡醒了大半。
谢不淳嘴角抽了抽。
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了,但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这便是他的情劫?
他怎么会爱上这般蠢笨的家伙?
除了外貌和家世,一无是处。
考个乡试考了三次都没考上,偏偏自己还没有发觉是自己的问题,今年第四次了,还在考。
一考就考了十二年。
谢不淳跳下窗,背手走到他面前,往试题上扫了一眼。
四个字,不堪入目。
答的什么东西。
谢不淳又将目光移到了白容与身上。
他打了个哈欠,眼睫沾了些泪水。似是因为打小娇生惯养,皮肤还挺白。碎发乖顺地贴着下巴,瞧起来确实漂亮。
谢不淳一边琢磨着漂亮两个字,一边坐到他身旁,心不在焉地拿起他那块墨锭在手里把玩。
另一边。
白容与醒了会儿神,正准备拿起毛笔继续干,一转头却发现自己的墨锭在空中无故旋转。
他瞪大双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睁眼看了一遍。
……不是梦。
再三确认之后,白容与沉默两三秒,手里的毛笔脱手而出。他拔腿就跑,把门推开了鬼哭狼嚎道:“阿财——有鬼啊!!”
谢不淳:“……”
*
事情发生之后,白容与打死也不肯回原来的地方住了。白夫人心疼他,便给他找了另一处居所。
半夜三更。
白容与在榻上辗转难眠。
他的东西还放在原来那里,可乡试的日子转眼间就快到了。虽然白夫人让他别考了,但他还是想再试试。
犹豫半晌,白容与猛地从床上起身。
不就是鬼吗。
他才不怕!
想到这儿,白容与把手腕上的符咒取了下来,牢牢攥在手心,朝着屋外走去。
月色倾泻而下,白容与打了个哆嗦,走到门前,却怎么也不敢推门进去。
踌躇半晌,白容与颤颤巍巍伸出手,闭眼一狠心推开了门。
门内黑灯瞎火一片,白容与在原地等待半晌,没听到动静,睁开一只眼睛往四周环顾了一圈。
无事发生。
白容与松了口气,迈过门槛进了屋。在桌上翻翻找找半晌,他心下一喜,正准备拿着东西走人,却忽地听到了一声异响。
——“咯吱。”
门猛地关闭,白容与睁大双眼,只觉背后阴风阵阵,吹得他心神不宁。
他自以为是动作极轻地挪了挪屁股,谁知肩上却猛地覆上了一双手。
谢不淳将眉一挑,凑到他耳边,笑吟吟问道:“小郎君,要逃去哪儿啊?”
白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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