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河伸手拿起一旁的白色瓷碗,给牛排浇上林幼清最爱的酱汁,林幼清手边是果汁,前面是甜品,甚至连桌子上摆的花都是她最爱的路易十三。
林幼清心里又堵起来。
体贴完美的情人,永远都能像热恋一样为她准备好一切,只是这一世披上了背叛者的背景,讨好的故意感太明显,这让林幼清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她喝了口果汁,胃里空荡荡的,灼烧感让她难受,她不想吃孟川河切的东西,她看到那双手就想到那天恶心的场景。
“孟川河,你想要什么。”林幼清第一次直面两个人隐晦的另一面,“你不肯离开我是真的爱我,还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幼清。”孟川河的表情看起来备受打击,很痛苦得望着林幼清,“我是真的爱你啊,不然我怎么会为了你做那么多事情,你忘了吗?我们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点点滴滴?林幼清眼神飘忽了一下,突然觉得孟川河确实总能在点点滴滴的细节里打动她。
为什么孟川河总能抓住她的软肋?
哦,对了,因为孟川河觉得她是个没脑子的人,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哄好。
本来眼神错乱了片刻的林幼清又清醒了过来,“我不否认你的付出,可你说我没脑子我也记得一清二楚。怎么你现在打算说话哄我还是觉得我很好挽回?”
孟川河想伸手去抓林幼清放在桌边的手,林幼清收回,抱着手臂,一副防备的姿态。
“别这样。”孟川河失落的收回手,眼神无辜又可怜的祈求般看着她,“我真的爱你,你不懂我为你做了多少,我甚至命都可以给你。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那眼神着实刺中了林幼清的心,她侧脸看向窗外,滴滴泪无声而落,湿了她的下颚,“那你是为什么要背叛我?全身心爱我的人怎么还能分出心背叛我?”
林幼清说话的语气很轻,带着疑惑不甘。
“我一时糊涂,我错了,对不起,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孟川河低头,俨然一副愧疚的模样。
一时糊涂?林幼清不信,女人在吵架时大脑会飞速运转,林幼清清楚的点出最不应该的点,“你给她送我最爱的品牌,带她到我定好的旅地,你们苟且的位置就离我订的酒店半个小时,甚至这两个地方用的是一个大滑雪场。”
不过是一个山上,一个山脚的位置。
“你们苟且的时候,我在用心的准备着我们的十周年纪念日,我精心打扮,穿上最华丽的裙子,用上你喜欢的香味。我还发了朋友圈,这一切你那个小三都知道,甚至你们连苟且都算不上。就是纯粹的变,态。”林幼清喉间苦涩,哭得泪若雨花,“你说这些是一时糊涂?你哪里来的一时糊涂算得这么精准,时间地点礼物卡得恰到好处的就是这么羞辱我,折辱我?”
林幼清透过泪光再看孟川河,一阵陌生感涌上心头背脊,他好会装啊。
自己难道一直这么不清醒吗?
“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的。”孟川河捏着手急切道:“礼物本来是给你准备的,十周年纪念日我记得,是她翻出来要带上的。还有那个地方是她哭着缠着我要去的,我没办法,这不是不想事情闹得太难看让你知道么。我是错一次就步步错,被她拿捏住了。”
“行了。”林幼清回想起魏慧慧的朋友圈,这两个人总有一个人在说假话。林幼清内心和感情偏向孟川河说的是真的,可逻辑告诉她魏慧慧才是真的。
她扯了桌上的纸巾,把眼泪擦干,她才不要再为了渣男哭,忍了又忍,她哑声道:“现在说这些没有半点意义,事情已经发生,你就是背叛了我,不管你是主动背叛还是被动的,背叛就是背叛,不分程度轻重!”
林幼清吐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果汁压了一下,“我们应该谈谈离婚的事情。”
“我们不能离婚,再给我一次机会。”孟川河哀求着。
“不能?”林幼清眼睫沾泪,什么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爱你。”孟川河道:“我离不开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没有可能,我不接受背叛。”林幼清斩钉截铁道:“孟川河你应该趁我对着十年还有感情,还有不舍的时候好聚好散,我还能把婚内财产都给你,我一分不要。要是弄得太难看,我必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孟川河还想说什么,林幼清捂着脑门,头很涨,胃很空,“就这样,你根本没有好好谈的意思。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林幼清站起身,她拿了椅背的包背上,扭头对孟川河道:“不要再在我楼下等我,送花,我很烦,那里是公司,我不缺这两朵花,我自己可以买无数朵,所以你不要觉得你天天站在那我就会感动。”
林幼清说完就走了,孟川河也没有追出去,他知道林幼清的耐心用完了。
她总是这样,高高在上,有着富家子女的傲气。孟川河低头,他拿过那碟林幼清没有碰过的牛肉,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眼神很阴冷,带着强烈的愤怒,恼火。
“呵。”孟川河低哼一声。
——
孟川河带来的情绪又影响到了林幼清,恍惚的在街上走了一段时间。
看着车来人往,华灯初上,霓虹灯透出的光晕让正个街道变得繁华。林幼清觉得自己好像无处可去,像繁华里的浮萍。
“滴。”十字路口的拐角,林幼清被一辆轿车的喇叭声惊醒。
林幼清回退一步,她捏了捏眉心,自己又陷在情绪里了,果然不能跟孟川河见面。
回过神来的她终于感觉到胃里灼烧的疼了,饿得她身子发虚,手脚发软。
她今天听了赵明阳的想法,做了一点设想,消耗了大量的脑力,刚刚哭了一场费尽心神,现在愈发饿得急。
“咕噜噜。”胃在叫嚣,急需食物
林幼清的难过也被压下去了几分,她揉了揉肚子,胃都软下去了,她四处张望,看到了拐进去的街道中间有一家看起来装饰不错的中餐厅。
她快速走过去,一进去等不及进包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开始点餐。
“这个十八制东坡肉,清蒸蟹皇,挂玉金盏,哦对了这个……”饿晕的林幼清点了十来道菜还想翻,服务员礼貌道:“客人是几位用餐呢?因为您已经点了一桌子的菜了。”
“咳。”林幼清太饿了,眼大肚子小,“那先这样吧。”
服务员微笑的确认菜品以后离开,林幼清坐的位置靠窗近门口,她脑袋靠在椅子背上,眼皮半阖,脸上带着倦懒的疲惫感。
她揉着肚子,情绪低落。
好在没有在饿死才上菜,店里先上了汤暖胃。
林幼清手都抖了,喝了两大碗才感觉舒服一些,手也不抖了。
她端着暖暖的汤,心里突然有些后怕,她从跟孟川河在一起以后,吃穿住行孟川河都给她安排妥当,从来不会让她饿过一次肚子,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来。
十年了,林幼清才猛然发现,自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离开孟川河这半年,她处处不习惯,感觉孟川河渗透了她生活的全部,她好像才开始学会生活。
林幼清缄默无言,餐厅堂食的人不算多,安静里偶尔听到稀碎的说话声,林幼清深深叹气。
孟川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断上来的菜打断了林幼清的思绪,她只好把心里的事先放下,填饱肚子最重要。
这家餐厅菜大多浓郁厚重,冲击着人的味蕾,林幼清也因为饱腹而情绪好了不少,一时间身上也轻松了许多。这大大小小的菜品也确实摆满了整整一桌子。
林幼清吃得斯文但速度不慢,解决了好些菜的她饱得困倦,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饭桌上还有很多。
休息了一会儿,她揉了揉肚子开始拿蟹八件吃大闸蟹。
一斤重的蟹王拆开就散发出浓浓的蟹香味。
满满的蟹黄入口,林幼清沉闷的情绪完全被驱散,她眼睛弯弯,面若桃红,余光里是一闪而过的高大人影。
林幼清下意识看去,一个身材修长,气质冷峻禁欲的男人正看向她。
他眼眸很黑,唇紧紧抿着,看着不太好靠近的冷傲模样,穿着一身黑的休闲装,看起来更冷了。
谁?干嘛看她?
林幼清记不起来有没有这号人,她看着这人发起呆。
陆星尘比林幼清先想起了,只见她吃得腮帮子鼓鼓,眼睛红红看起来刚哭过。
又哭过了?
陆星尘眉头夹紧,想到了不好的回忆,就把脸错开不再继续看她。
眉头夹死苍蝇,对了,林幼清想起了了,这么臭的脸,七八个月以前她见过啊,瑞士,东方面孔,飞机气流!
那天回去,她腰上的淤青整整一个月才散去,真是噩梦。
林幼清也收回了视线,嘀咕道:“祖国挺大啊,怎么老是能遇见这个人。”她继续吃螃蟹,遇见了也不会怎么样。
林幼清吃到一半的时候,陆星尘等到了一个人,是个年轻的男孩子,长得软萌,笑起来还有个小梨涡,眼睛亮闪闪。
他兴奋的冲向陆星尘,高兴的说着什么,林幼清偶尔抬头还能看见陆星尘敷衍的点头。
没办法,她这个位置就是视野太好了。
接着两个人就往餐厅里走,那男生喋喋不休说着什么,陆星尘偶尔点头。
林幼清觉得这男生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可能在网上见过,不火的明星嘛?
林幼清吃着蟹腿看他们从门内进来,男生笑得可爱,陆星尘也没有冷得不近人情。
两人一起进来,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位置很好的林幼清身上,男生眼睛明亮,一眼看到林幼清先是被她的脸惊艳,然后再被她盘子里的螃蟹惊艳。
“天呐,我要吃这个!”小男生扯着陆星尘的衣服,“我在国外从来没见到过这么大的大闸蟹,噢,不对,我从来没有吃过大闸蟹。”
男生叽叽渣渣过于活泼,陆星尘没有不耐烦,只是顺着他的手指看向林幼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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