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厌在一旁看着他安排,没言语。
苏时雪冲沈不厌递了个不明显的眼神,沈不厌作高深莫测状:“就先这样吧!”
沈渊一回头:“苏师姐有疑问?”
苏时雪一摇头,突然就明白师姐们害怕跟不熟的人分一起执行任务了,因为根本不明白对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儿。
沈渊像是要故意节外生枝,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先散了吧,大家有好的建议也可以告诉我,我酌情考虑。”
没人有建议,大家不约而同的想:果然是靠不住。
好在大家对他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是跟着凑上来看看雇主给的信息而已,对他们而言,知道要杀的是谁,最后的期限是何时,这就已经够了。
不过他们可以看在沈不厌的面上,给这初出茅庐的小少年几天玩耍时间。
待人都散了,沈不厌才道:“他们只想速战速决。”
沈渊道:“他们该有自保的能力,我让他们让查吴大人关系往来本来就只是托词。”
沈不厌:“不指望他们帮你?”
沈渊四下打量着这破败的小院,自顾往外走:“他们会帮的,不过让他们自己商量去,我就不跟着瞎掺合了。”
沈不厌笑了笑,跟了上去:“师弟是不是有意藏拙,吴大人的影卫可不少。”
“不是有师兄在吗,我可是很相信师兄的。”
“我才不干。”沈不厌道:“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以一敌百啊,师弟莫要强人所难。”
沈渊笑:“师兄既不打算帮我,那何故跟着来?”
“我想和小渊待一起,不需要理由。”
沈渊将手往身后一背,笑骂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师兄原来也是个甜言蜜语信手拈来的人。”
沈不厌知道那人心意,人也就愈发的没下限,将从前那生人勿近的皮一扒,调侃道:“心里话怎么能叫做甜言蜜语,我如此想便如此说了。”
沈渊一笑:“那可但愿师兄不是口是心非。”
两人本是并排走着,沈不厌忽然一顿,沈渊诧异回头:“怎么了?”
“若师兄心口如一,是不是代表我现在可以放下手头的事亲吻你?”
沈渊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四下景致正好,耳畔只余鸟虫鸣声,自由无愁。
沈不厌一搂那人腰身,将人往自己怀里带,在沈渊的错愕中一低头,覆上了他的唇。
沈渊一惊后定了定神,也不挣扎,只仔细品味着这人带给自己的奇异感觉。
他不排斥,并在沈不厌打算攻城略地时松了牙关,主动迎合着那人。
沈不厌也不负所望,极有耐性的寸寸前进,品足了味,手轻托住沈渊的脑袋,缓缓抚过他长发。
这亲吻温柔且缠绵,二人都有些生涩,沈渊眨了眨眼睛,长睫漂亮极了,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沈不厌修长的手指抚过他的脸:“这样乖?”
沈渊握拳轻抵住唇低头一咳,掩饰道:“我没实战过,不熟练,师兄见笑了。”
沈不厌将他往身后树上一抵,凑近道:“难道师弟觉得师兄很身经百战?”
沈渊看着他,没忍住笑了:“倒也没有。”
沈不厌的吻技挺一般,远没有话本里的古怪花招,颇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意味在其中。
沈不厌给他笑得莫名有点羞耻,脸色有点好看,他别开了脸,找补道:“以后会好的。”
沈渊乐不可支,抬手捏过他的脸:“师兄脸红什么,不好意思了?”
沈不厌没躲,也没言语,沈渊本想逗逗他,一抬眼,见他正深情款款的盯着着自己看,不由一怔。
那眼神怎么形容呢,像是不多不少,刚好容得下一个自己。
沈渊踮起脚蜻蜓点水的一吻:“乖啊,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饿了,找地儿饱腹去。”
沈不厌由着那温暖的手牵起自己,感觉很开心。
如果小渊能同自己成亲就好了,他想,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家人了。
他们可以一起做很多事,冬日煮酒烹茶,春来钓鱼赏花,夏天漫步听雨,秋时习武下棋。
云卷云舒,花开花败,年复一年,多好的日子啊!
沈渊一点也不着急去查那吴大人,大有让那人多活几日的意思 ,吃饱喝足就带着沈不厌四下闲逛。
他见什么都好奇,见医馆就更是走不动道,沈不厌惦记着他身体,也想陪他寻寻看,天无绝人之路呢!
沈渊一进一出,脸上不见欣喜也没有失望,仿佛他就是看见了个艺术品,凑去看两眼似的。
每见他将几味药收入囊中时,不待沈不厌问,他就已经乐颠颠的盘算着那些药用来配什么了。
沈不厌就能从他的自言自语中得出失望的结论,不是用来治他自己的。
又出一家医馆,沈渊忽然道:“师兄,你那个很好用的药一点没有了吗?”
沈不厌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沈渊无辜无害的抬眼望着他:“就是浥师兄说的那个?”
沈不厌反应过来,沈渊那时候就向他问过药,被他婉言谢绝了。
后来沈渊就有点避着他走的意思,他还也点后悔来着。
“抱歉啊。” 他道,“没有了,其实那药不好用,还没你给的好用呢,轻尘他那人好赖不分的。”
沈渊后来确实给过浥轻尘药,毕竟也是一院的,有时候能遇到,他送药又是送惯了的,看浥轻尘受伤,他有些不忍。
浥师兄那人从不拂人意,谁给他东西都要夸声好,沈渊一时也摸不清沈不厌这话里几分真假。
他对自己医术有估量,也猜那药反正不会差。
他有些惋惜,对人有用的东西,他还是想多学些的。
沈不厌握住他手,日头将落,二人往客栈走,沈不厌问他:“小渊制这些药,就为了送人?”
沈渊想也没想道:“也不全是,遇到富裕点的就收点小费,我是想赚钱来着。”
沈不厌带上一抹不明显的笑:“置办小院?”
“嗯。”沈渊轻声道:“总归是有备无患嘛!”
沈不厌停下,伸手碰了碰他脸:“师兄有钱,不用这么辛苦。”
沈渊笑道:“也不辛苦,助人为乐嘛,“他将手一背,优哉游哉的往前走,“习医之人,就是要乐善好施的么,我很快乐啊!”
沈不厌追上他,刚至拐角处,一个小孩子急匆匆的窜出来,刹太急摔了,正好就在沈渊正对面,沈渊几步上前,蹲下身,轻轻将人扶了起来,拍拍他膝盖上的土,轻声安慰道:“跑这样急做什么,看看这摔的,不疼呐?”
小孩子酝酿好的嚎啕大哭生生给咽了回去,将手蜷在袖中小心帮他将手上沾的灰擦了,眼泪汪汪的奶着声音道:“谢谢大哥哥。”
随后赶来的女子冲他一礼,忙牵过小孩:“幼子无状,冒犯到公子了,公子切莫见怪。”
“哪里。”沈渊起身,一点头,从袖间掏出一小罐药,“在下略会点医术,身上带了点治跌打损伤的药,夫人这孩儿方才摔得不轻,如若不介意,可收下此药。”
那女子作妇人打扮,看着装不像是富裕人家,她看了看一旁沈不厌手里拎着的药,踟蹰片刻,嗫嚅道:“不瞒公子,我这手上实在不宽裕,公子这……”
沈渊将药递到她手上:“不要银钱,今日也算是同你这孩儿有点缘分,就当送给他的,小孩子淘,有备无患嘛。”
那女忙谢过沈渊,伸手将那药接了。
小孩子挥手跟沈渊告别,沈渊笑笑,也挥挥手。
二人往相反方向走,沈不厌见那母子二人走远,忽然道:“小渊很喜欢小孩子?”
沈渊皱皱眉,感觉沈不厌口中这话怪怪的。
对上沈不厌那不怀好意的笑,他更确信这小子没安好心,小巷僻静,四下一时无人,沈渊没个正形的道:“怎么,师兄是打算帮我生一个?”
他言罢径自往前走,摇头道:“可惜师弟这医术实在有限,实难教师兄如愿啊!”
沈不厌调侃不成反遭调谑,忙追上他:“你给我等着。”
沈渊跟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溜达着回客栈,进了客栈,见方才还在的沈不厌又不知道哪去了,他跟小二要了点吃食,吩咐让人一会儿给送上去,便径自上楼了,没去管他。
两人就要了一间客栈,一来是图方便省钱,二来也是因为没房间了。
当然这是午时的说辞,现在应该有了,不过沈渊不打算再多折腾,将就一宿而已。
他抱着换洗衣服去了裕堂,再回来时碰上了刚回来的沈不厌。
沈不厌手里拎着食盒,乖巧得要命。
沈渊散了发,青丝还滴着水,率先进了门,随口问:“干什么去了,没吃就一起吧!”
沈不厌有点做贼心虚似的:“买了点糕点。”
他麻溜摆放好碗筷,随便对付了几口,便称不要了,匆匆去洗漱了,沈渊莫名其妙,这也太能对付了。
他慢条斯理的吃,这客栈的拿手好菜味道还不错,沈不厌带回来的糕点也好吃。
沈不厌久久没回来,沈渊让人收拾了碗筷,又要了壶茶,他漱了口,有些无聊的撑在窗边看灯火。
又过一炷香,沈不厌一推门,着了一身跟自己大差不差的广袖轻衣,他解释道:“我将就连师兄衣服一起洗了。”
沈渊:“……”
受宠若惊,师兄好贤惠。
不是,他不是将衣服给浣衣工了吗,沈不厌闲的?
沈渊咂摸出一点不对味了,他站直了身子,绕道去将房门拍上:“师兄脑子里想什么呢?奇奇怪怪的。”
沈不厌低头一咳,索性豁出去了,他小声问:“床笫之事,小渊是想在上还是在下?”
沈渊:“……”
“当然我只问问。”他忙摆手道,“我先问问,好有个心理建设。”
沈渊乐不可支,感情他纠结的事是这个。
他扒了外衫,往床榻上一躺,懒洋洋的道:“我都行,师兄高兴就好。”
沈不厌跟着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榻,替沈渊盖好被褥,悉悉索索的一阵后,他猫似的溜进被窝,伸手搂住沈渊,沈渊轻轻闭上眼睛,道:“不在客栈好不好?”
沈不厌嗯了一声:“我想搂着你睡。”
沈渊往他怀里凑了凑,含糊不清的问:“师兄方才不会是恶补春宫去了吧,你要不会我教你啊!”
刚偷摸买了本男色春宫的沈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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