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很累,茱萸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始终在一个房间里打转,打不开的门窗透露着诡异。
沉迷着探索,屋内陈设的家具上光亮的桌面上突然布满了蛛网灰尘。
一抬头,一片雪白中灵幡遍布,门窗竟破败的挂着半扇,被西风吹过,呼啸着,像是奏起一曲安魂。
一团黑影若隐若现,四处布满了诡异的符号,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腥味夹杂着甜腻,不容拒绝的话语一字一句传入耳中。
“生,给我生。”
“谁家女子不生孩子,就你矫情。”
“传宗接代就是你的使命,让你生就偷着乐吧!”
黑影转身竟是产婆的老脸,转瞬间又化成了阎罗模样,大口一张能整整咬下一颗人头,稀疏的牙齿化成獠牙,直逼面门。
“放过我,求求你、求求你…”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茱萸满身恐惧,手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浑身热的像铁炉,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整个身子蜷缩着成了虾米,希望黑影放过她。
在产婆逼来时,用尽全力,挥舞着胳膊,企图对抗,越对抗,黑影越来越兴奋,不知收敛的攻击加快,也不一口吞下美味,一下下逗弄着。
桀~桀~桀~的怪笑声,声声入耳。
转瞬间侧身又有一个白衣女鬼袭来,淋漓的鲜血顺着□□点滴而下。
滴答~滴答~
催命的弯刀一般,所见、所听、所闻冲击着头颅,一下一下拉扯着茱萸的精神防线。
长发突然飘起高高挽起,化作一个紧紧的发髻,灰白的面庞露出,来人正是恶鬼白姒锦。
“你不要过来啊!我没有对不起你。”身后尽是一片黑暗,又能躲到哪里,筛糠似的抱紧身体,想要求得一丝安全。
“难道不是你害我被夫君厌弃!”
“你个毒妇!”
“不该是这样的…不…”尾音扫荡过东厢,猛然坐起的人儿映入眼帘的正是大红色的一片,和黑白世界陡然不同,此处正是婚房。
茱萸拍着自己的前胸。
从内传来扑通~扑通~的声响。
原来是一场梦,虚惊一场。
滴答滴答的声音却依旧存在,还夹杂着步伐的哒哒声响起,一点点靠近,茱萸再次紧张,扯紧了被角。
吱呀的木门被推开,先飘来的是一股米香。
“醒啦!先来点白粥垫垫。”
红色的蝴蝶结绑在左腿上晃悠着,男子右手端着一碗香甜的白粥,刀刻釜凿似的脸上充满温情。
试问哪个女子不曾肖想过俊俏郎君,茱萸脑子里闪过的恐怖梦境暂时被放置到脑后。
她自是不能让伤患端粥的,三两步就跳到了男子面前,将白粥接了过去放置在桌子上,丝毫没有注意男子的目光瞬间幽深。
安心享用白粥的女子,靠近房门。
带着土腥味的风吹进厢房,自然逃不过鼻子。
“外面下雨了,几时了?”
“下了一夜的雨,明日就该回门了。”
还不等她吃惊,已经有人半条腿伸直,一条腿屈膝,将贴近地面上的莹白轻轻握起,掸去灰尘,贴近心口捂热,将莹白送入绣花鞋内。
灿若星辰的眸子灼烧着空气的温度,炙烤着凳子上的女子,茱萸已经坐不下去了,却也不能夹着尾巴狼狈逃窜,坐立难安在这一刻终于具象化。
“母亲早上唤我,我看你睡的安稳了些,这才去了母亲院子,你可有怪我不在你身边。”
脸皮厚有脸皮厚的好处,至少张从伍抬头就能看到女子为他颊上泛上的红妆,就是最好的嘉赏。
怕撩过火,急忙扯来母亲救场。
“母亲这两日特别高兴,还说等你醒了,一家人一起坐在一张桌上吃个团圆饭,还带着我一起挑选了明日回门带的礼物,你可欢喜。”
茱萸十分希望结束这个带着暧昧的尴尬处境,连连点头,躲着避着视线的侵扰,借口早已准备好。
“等我先沐个浴,再拜见父亲、母亲。”
单腿蹲下的男子猛的起身,向前直扑,女子额头上瞬间贴上了两片柔软,鸿毛般的掠过。
余温传来,厢门已合。
氤氲着的雾气包裹着一方天地。
在水里泡了不知多久的女子,心头纷乱如丝,头颅内充斥着各种信息,不稳的气息推动血液的运行,一遍遍冲刷着大脑。
下一刻,女子被热水全全包裹,狰狞似阎罗的产婆、死的凄惨的白姒锦,以及百草堂里,以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求医女子要求单独看诊,不敢细想的曾经都一一浮出来。
水面上也浮现出缕缕青丝,顺着中心展开。
为何求医的女子要求旁人回避?
为何身为医者的自己也要被轰出门外?
“影响夫妻感情。
以后怎么办!
是…男孩…吗?”
又想起刚刚的一吻,真假早已不清。
水挤压着耳膜,消耗掉胸腔中最后的一点氧气,茱萸终于破水而出。
大步跨出浴桶,水沿着流出,溅出的水珠四散,处在浴桶里的水面又安静下去,茱萸脑中的一根弦猛然挣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子里陡然形成——女子的价值在哪?
一寸寸如玉肌肤□□毛巾裹挟,水液被卷吸走。脑海里生子、争宠的想法一寸寸展露在空气中,一呼一吸中都带着痛与伤。
又想起那一吻,夹杂着看不见的碎片划痕,迷蒙中敲门声响起。
“五少夫人,水凉了,奴婢进来给您换水。”
“进来。”
规规矩矩的四个丫头罗列在两侧,两个空桶女子去收拾屋子,另外两个已经站在了茱萸面前打算为女子梳妆。
不等两位女子靠近,茱萸顺着脑子里的想法,打算进一步探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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