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钰自小不相信怪力乱神，但自从他穿越那天起，他就不敢确定这世间，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监正可是有事找孤？”宇文钰先声问道。
“不知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宇文钰回望御书房，有些无语。在虞皇眼皮子底下搞事情，这监正胆子真大。
“孤接下来还有课业，多有不便，请监正见谅。”
监正看到宇文钰视线移动，也明白他为何拒绝，便直接在此处说道：“殿下，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何处是归途，请您判断清楚再做决断。老臣言尽于此。”
之后，这仙风道骨、神神叨叨的老头未给宇文钰回话的机会，直接告辞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宇文钰一直在想老头的话。话中的意思好像在告诉他，原来的世界可能不是他该去的地方，他应该留在此地。
可惜，要让老头失望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他能回去。即便回去的路不是归途又何妨，他想去哪里，哪里便是他的归处。
当然这老头果真厉害，竟然真能看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一天课业结束后，宇文钰履行诺言，带着万里去见宇文铭。只是这一举动，可能会破坏他原本的计划，可是他不想让狗儿子不开心。
当听到宇文钰在给宇文铭讲什么时，万里整条狗都呆愣在原地，仿佛是一座石膏像。
它真的没想到，宿主会直接把世界的本质告诉小说的反派。他不怕反派会直接杀死男主吗？
其实万里多虑了，宇文钰只是告诉宇文铭异世界的规章制度，以及人们的生活方式而已。关于小说的内容只字未提。
宇文钰还在滔滔不绝地演讲时，宇文铭突然打断他，“这就是你的系统吗？”
宇文铭指着呆愣的万里。
宇文钰没有瞒他，大方地承认，“是。”
“它有什么功能？”
“你太高看它了。万里只是一个初级系统，没有任何功能。”宇文钰叹息，“简称废物。”
宇文钰的这句话总算把万里的魂叫了回来。
“你才是废物。”万里负气转身，用狗屁屁对着宇文钰。
“它在说什么？”宇文铭问道。
宇文钰无奈当起了传话筒，“它在骂我。”
他知道宇文铭还有问题要问，便耐心地等着。
宇文铭斟酌片刻，总算问出他真正的问题，“袁清的系统还存在吗？”
“你想见袁清的系统？你没有机会了，它应该已经不存在了。”宇文钰回道。
此时，万里才知道袁清就是任务者，并且她已经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身为系统的它为什么不知道？万里陷入自我怀疑。
“如此说来系统是可以被消灭的？”宇文铭继续问道。
“自然。宿主死亡，系统销毁。”宇文钰肯定了他的说法，随后话锋一转，“但系统本身不死不灭，不能被杀死。只有杀死宿主和任务失败两种情况，系统才会被销毁。”
听到这里，万里有些疑惑。为什么宿主要骗宇文铭？它这类系统死亡五次，积分耗尽，就会被销毁。它不认为宿主没记住这条销毁规则。
“你认为是系统害了袁清吗？”宇文钰谨慎地问道。
“我不知道。”
“如果没有所谓的系统，我们这些人早就是一捧黄土。你也就根本没机会遇到袁清。”宇文钰盯着宇文铭有些偏执的眼睛，“袁清的好坏，不是因为系统，而是因为她的本性如此。你不需要介怀这些所谓的系统。它们不过是一把刀，善与恶，都需要看拿着刀的人，也就是我们这些任务者。”
“会不会你们才是系统手里的刀？”
宇文钰视线转向黑暗中，“也许吧，谁知道呢？毕竟系统即便销毁也不算真正的死亡。我只知道一点，万里最起码会在我有限的人生里，一直存在。它答应过我。我生，它生；我死，它死。”
万里听到这话连忙点头，“我会用我的性命保护宿主，直到任务的最后一分钟。”
听到这话，宇文钰抬手抱住还是小奶狗的万里。
只是宇文钰觉得手中的重量有些不对。他低头，看到怀里抱的是成年的万里。它的脖颈处只有皮肉连接着，鲜血从伤口处汩汩地往外流，染红了地面与他的眼睛。这时他才想起来，万里为了救他，已经死了。
宇文钰猛然从梦中醒来，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他住了六年的东宫的穹顶。他起身的动作惊醒了陪在他身侧的宇文铭，这个他用四年时间陪伴，才换来这个不再对他冷脸的小孩。
“皇兄，你醒了。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可要用些……”
宇文铭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宇文钰打断，“万里在哪里？”
“万里的肉身我让人放到冰窖中。但新的万里还未出现。”宇文铭知道万里对他皇兄的重要性，并未让人处理万里的尸身。同时一直让人留意，是否有动物来东宫。只是至今未曾有过动物靠近东宫。
宇文钰听完他的话，直接起身，准备出去寻找万里。
“皇兄，你身体还未痊愈，切莫动作过大。”宇文铭赶紧扶住宇文钰，这个再一次救了他的皇兄，“万里身为系统不死不灭，只要你没事，他就是安全的。你还是先养好伤再说。”
“我知道。可是我感应到万里的方位一直未改变。它是不是已经被人困住了。不然为何过了三天，它还不来找我。”宇文钰有些急躁，朝着唯一的知情者诉说着他的担忧。
“皇兄，冷静，你先用些粥，然后我陪你去找万里。你也不想，万里见到你时，你再次昏死过去，让它担心吧。”
宇文铭是所有事情的知情者。他自然明白他皇兄此时的焦急。他的皇兄与万里没有分开过一天。万里也被他皇兄养得甚是娇惯，未曾受过一天苦。
如今万里三日未曾现身，他皇兄怕时急疯了。而且他皇兄昏迷时，也一直在喊万里的名字，可想而知，万里对他皇兄的重要性。
在他好说歹说的劝慰下，他的皇兄总算用了些粥。
然后二人便准备外出寻找万里。只是刚刚踏出殿门，迎面碰上虞皇、皇后、齐贵妃三人。
“钰儿，你身体还未好，为何下床？快去床上歇着。”皇后看到宇文钰准备出门的身影，赶忙阻拦。
“儿臣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身体有些乏，便准备下床走走。”宇文钰见到三人，心中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皇后将他扶回床上。
等宇文钰坐到床上，三人及宇文铭皆已入座。
此时，宇文钰已然明白，虞皇应该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几天前他收到秘信，有人探查过他的实验基地。而两位母亲关心他的身体的同时，也是来问他，这次为何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差点让他的小命交代在冷宫。
“自从东宫所有侍卫与暗卫皆归你调配，我们便不再过问你身边的防护。如今看来，你身边的侍卫都去了哪里？甚至连顺宁、顺安二人都不见了？不知钰儿可否为我们这些关心孩子安全的父母解惑。”皇后先将问题问了出来。
“儿臣有些私事不放心外人去办，只能交给我身边的侍卫。”宇文钰叹息，“加之上次暗杀至今已有两年光景。儿臣武艺又有所精进，便有些自负，故而出门没带侍卫。”
虞皇问道：“仅仅是如此吗？”
“儿臣不知父皇所问何事。”
“朕拨给你十名暗卫以及东宫部分内侍，共计三十余人。在这两年内，被你分批放出皇宫。每个人都改名换姓，有的人负责经商敛财；有的人负责置办产业，有趣的是多数田产都置办在荒野、群山，这些鲜有人烟之地。不知钰儿作何解释？”
宇文钰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虞皇的问题，他总不能告诉虞皇，他在为两年后的战争做准备吧？
经商的侍卫是为了给置办产业的侍卫提供火药实验的资金。现在这个架空的虞朝有火药，但主要用于炼丹和制药，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打一个时间差，将火药运用到军事上。
只是，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当火药运用到军事领域，那便是生灵涂炭的开端。
虞皇见他不答，便继续说道：“那些场地有六处，每处都有千余人，你也不打算解释吗？”
皇后与齐贵妃听到此处也很是震惊。这件事若往大里说，便是太子私自屯兵。这可是造反的罪名。
“父皇，即已知道如此清楚，应该也知道那些地方的用处，为何还问儿臣。不觉得麻烦吗？”宇文钰现在心情不好，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却依旧与虞皇对视。
“那些地方中，有两处靠近人烟，是为了生产纸张和一些日用品；还有两处是用来屯粮；最后两处便是制备新型兵器、改良火药的场所。这件事朕本不想管，毕竟朕百年后，皇位定传于你。只是你做得也太明显了，已经被有心人参了一本。”虞皇视线微转，不再与宇文钰对视，“这件事本在你遭遇刺杀前发生的。因为你受伤才耽搁至此。如何决断不如你自己拿个章程。”
宇文钰此时只想去找他的万里，是真的不关心这些与以后有关的事情，便直接说道：“父皇生辰将近，这便是儿臣送于父皇的贺礼。”
听到这样的回答，对面四人都有些震惊。
所有人都知道，火药和新的兵器意味着什么。而此时宇文钰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全部送给虞皇，如何能让人不震惊。
这里面到底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怕只有宇文钰一人知晓。
今天有人看吗？可能又是单机的一天，想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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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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