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人生最重要的,赚钱!

姜晚栀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溜回晚栀阁,心脏直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时,还在疯狂地跳动。

春桃和秋菊看到她这副狼狈惊惶的模样,吓得脸都白了,连忙上前搀扶。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吓死奴婢了!您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春桃声音都带着哭腔。

姜晚栀摆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巷口那一幕,宗政珩煜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她。原本以为找到了昭王这个“同类”盟友,拿到了解决危机的方案,前途似乎明朗了起来。

可珩王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像是一盆冰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昭王是重生者,心机深沉,手段莫测。

珩王看似冷硬,却行为诡异,难以捉摸。

明王像个跳梁小丑,却也是真敢下黑手。

而她,一个剧情崩塌的穿书者……周旋在这三个皇子之间……这难度系数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没事……我没事……”她勉强安抚了两个丫鬟,换回女装,打发她们去休息,自己却毫无睡意,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花草树木,心乱如麻。

宗政珩煜的警告言犹在耳,他为什么特意来警告她?他如果真的如昭王所说那般心深似海,那他此举的目的又是什么?挑拨离间?

她想起他替她解围的那几次,想起他做出的以退为进……难道那真的只是伪装?

姜晚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信息太少,人心太难测!她感觉自己那点现代人的脑细胞根本不够用!

“不行!不能自乱阵脚!”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先按照和昭王的计划,把百花宴的冤情洗干净!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

接下来的两日,丞相府依旧处于一种低气压的笼罩之下。

姜晚栀老老实实待在晚栀阁“静思己过”,不敢再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姜丞相下朝回来,脸色依旧凝重,但似乎并没有变得更糟。

就在姜晚栀快要等得焦虑长草的时候,京中的风向,开始悄无声息地转变了。

首先是一则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的小道消息在市井间悄然流传:南城臭水沟里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男尸,据说是个赌棍,死状凄惨,像是被仇家追杀。

本来这种消息每天都有,算不得什么,但很快就有“知情人士”透露,说那死者生前曾在馥郁斋做过事,还欠了地下钱庄一大笔债,最近突然阔绰了,没想到转眼就没了命。

紧接着,另一个更劲爆的消息不知从哪个衙门里流了出来:查办那桩小走私案时,顺藤摸瓜,竟然发现死者偿还赌债用的银子,好像有点问题,似乎带着点宫里的印记?这一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还没等人们消化完这个消息,关于内廷司钱副管事偶然发现,当初误导调查方向的小太监与明王母妃旧宫人有染的巧合,也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特定的圈子里飞速传播。

这些消息单听起来似乎都有些模糊,但将它们和不久前百花宴、醉蝶花、指向相府的流言联系起来一想……味道就完全变了!

民众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很快,新的流言版本就诞生了:原来一切都是明王自导自演!他为了陷害珩王和姜丞相,自己找了醉蝶花,安排了宫女,还企图嫁祸!结果事情快要败露,就杀人灭口!甚至连宫里的银子都动用了!真是狠毒啊!

虽然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议论皇子,但那种心照不宣的眼神,窃窃私语的氛围,足以说明一切。

…………

皇宫,御书房。

皇帝宗政弘看着暗卫送来的最新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市井流言的转向,以及关于那批官银和宫内旧人线索的核查情况。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之前他对珩王和丞相府确有疑心,但也觉得明王此举过于急躁狠辣。如今这些“新证据”似乎完美地印证了他的后一种猜测!

“蠢货!”皇帝猛地将一份奏折摔在桌上,声音冰冷,“为了扳倒兄弟,竟用如此下作手段!真是朕的好儿子!”

贴身大太监吓得大气不敢出。

“传朕口谕,”皇帝疲惫地揉着眉心,“二皇子宗政明尘,剔除宗籍,流放北境。让其好好反省己过!内廷司钱副管事,玩忽职守,革职查办!一应涉案人等,严惩不贷!”

“那……姜小姐和丞相大人……”大太监小心翼翼地问。

皇帝沉默片刻,挥了挥手:“百花宴之事,既已查明是宫人失察与小人构陷,便到此为止。告诉姜丞相,让他管好女儿,近日莫要再生出事端。”

“是。”

这道口谕虽然没有明着道歉,但无疑是还了姜晚栀和相府的清白。持续多日的阴云,终于散去。

消息传到丞相府,姜丞相长长舒了一口气,多日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看着女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缓和:“此次虽是有惊无险,但日后定要谨言慎行,莫再授人以柄。”

姜晚栀乖乖点头,心里的大石头总算彻底落地,同时对昭王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是又快又狠又准!

…………

而与此同时,明王府。

被禁足的宗政明尘砸碎了书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面目狰狞,疯狂咆哮:“是谁?!到底是谁在害我?!鬼面先生!给我滚出来!这就是你给我出的好主意!”

阴影中,鬼面先生悄然现身,声音依旧沙哑平静:“殿下息怒。此事……确有蹊跷。背后似有高人出手,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高人?哪个高人?!宗政珩煜?还是宗政昭然那个伪君子?!”宗政明尘双眼赤红。

鬼面先生沉默片刻,低声道:“属下会尽快查清。但殿下,当务之急,是忍耐。”

“忍耐?!我都被流放了!还怎么忍耐!”

“陛下正在气头上,此时愈发动,错愈多。静待时机,方为上策。”

宗政明尘喘着粗气,最终无力地瘫坐在一片狼藉中,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

京城西郊,一处隐匿在荒废别院地底的密室内,空气潮湿阴冷,只点着几盏昏黄的油灯,将墙壁上扭曲的影子拉得老长。

夜鹰阁主负手立于一副巨大的大熵疆域图前,身形笼罩在宽大的黑色斗篷里,脸上依旧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

鬼面先生静立在他身后半步,垂首禀报着明王被剔除宗籍,流放北境的最终结局,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事情便是如此。宗政明尘,已是一枚弃子。”鬼面先生最后总结道。

夜鹰阁主沉默了片刻,发出一声极轻的,仿佛毒蛇吐信般的低笑:“弃子?他从来就算不上一枚合格的棋子,顶多……是一条嗅到腥味便迫不及待冲上前,最终却撞得头破血流的蠢狗。”

他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嘶哑而扭曲,带着一种非人的诡异感。

“阁主英明。”鬼面先生恭声道,“确是此人急躁贪婪,才坏了大事。”

夜鹰阁主缓缓转过身,面具下的目光落在鬼面先生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压力。

“恐怕……不止是他吧?此次计划失败,背后若无人顺水推舟,反戈一击,岂会败得如此彻底?鬼面先生,你说是吗?”

鬼面先生心头一凛,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甚至微微躬身:“属下失职,未能及时察觉背后另有黑手。请阁主责罚。”

夜鹰阁主盯着他看了片刻,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良久,他才移开视线,重新看向那张疆域图,语气莫测:“罢了。棋局之上,有输有赢,一子之失,无碍大局。既然旧的棋子废了,那便……启用新的。”

他清瘦的手指缓缓划过地图,最终点在了北境与京畿之间的某处。

“宗政明尘虽蠢,但他这一倒,倒也是个机会。”

阁主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算计的阴冷,“流放北境?呵,那苦寒之地,可是埋骨的好去处,也是……养兵的好地方。”

鬼面先生心中微动:“阁主的意思是……”

“我们在北境的暗桩,埋了这么多年,也该动一动了。”

阁主淡淡道,“传令给‘孤狼’,让他设法接触宗政明尘。这位废皇子,心中想必充满了怨恨与不甘吧?”

“是。”鬼面先生立刻领命。

…………

明王被流放北境的旨意正式颁下,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在京城激荡起层层涟漪后,又缓缓归于一种诡异的平静。

笼罩在丞相府上空的阴云彻底消散,连带着府内的空气都轻松了许多。

姜晚栀心中的大石落地,对昭王宗政昭然的感激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这份天大的恩情,必须得好好谢谢昭王这位“救命恩人兼革命战友”!毕竟,在这本剧情崩得连亲妈都不认识的书里,能找到一个同为“非原装产品”的盟友,简直是中了头彩。

于是,姜晚栀挑了个黄道吉日,其实就是看天气预报说晴天,揣上她精心准备的谢礼,一套她根据现代理念设计的“便携式茶具套装”(主要优点是摔不烂且能塞进袖子里),让春桃给昭王府递了帖子,邀请昭王殿下去京郊的“琉璃阁”进行一场严肃认真的“盟友友谊深化会谈”。

琉璃阁,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格调高高的地方,山清水秀,适合……嗯,适合假装自己是个文化人。关键是,够隐蔽,不容易被狗仔队…呃…主要是其他皇子党羽之类的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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