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菩园已经夜深,叶观沁不欲吵醒齐嫣然,便往静乐居而去,却见房中灯火通明,纪澜奕正双目炯炯,坐在榻上等她回来。“将军?”叶观沁见到他,又惊又喜:“你怎么还没休息?”
纪澜奕挑眉一笑:“大娘子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用过晚膳没有?”
叶观沁瞬间松懈下来,微微瘫倒在榻上,半阖着双目,无精打采道:“别提了,一天下来提心吊胆的,生怕行差踏错。”纪澜奕忙翻身过去,为她轻轻锤着肩膀,又用眼神示意进门的玛瑙去传菜。
“大娘子为我受累了。”纪澜奕深深看着叶观沁,握紧了她的手,忍不住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他知道,叶后对夫妇二人的恨意与怨气仍在,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
听闻了慈妃小产的隐秘,纪澜奕也登时想到了那日的纪棠霓,他迟疑着问道:“那日在西子羞,我们还遇到了大姐姐。”叶观沁和他对视一眼,二人皆有同一猜测,叶观沁思忖一番:“此事只能猜测,不能下定论,纪侧妃也许只是碰巧过去。”
既能接触到皇室中人,又去过西子羞,也不是一般的命妇,听闻慈妃在宫中深居简出,不与任何人来往,也是那段时间听闻纪侧妃入了慈妃青眼,与她来往密切。
“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在慈妃娘娘那里下了功夫,不求她如何为我们成事,只盼将来若有危难之时,她肯出言。”叶观沁眉目间满是期冀,其实从她的角度而看,淳安帝对宁王是偏爱到了骨子里,靖王和康王都是望尘莫及,想必淳安帝为了将皇位传给宁王定然会下一盘大棋。
纪澜奕轻抚着叶观沁的手背,温柔的望着她,灯下看美人实在是让人神魂颠倒,他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只是她不知道,他早已为她留了一条万全的后路。夺嫡之路万般险阻,他怎愿她陪他浴血奋战。
“不谈这些了,明日可是要去见你大姐姐?”纪澜奕关切的问道,叶观沁点点头:“许家的扶荔妹妹陪我去,约在拱辰寺。”纪澜奕握紧了她的手,有些担忧:“我陪你一起,可好?”如今叶家两房已经泾渭分明,叶家大房牢牢攀附着皇后与靖王,叶家二房持中不言,贸然与叶侧妃见面,纪澜奕实在是担心叶观沁的安危。
叶观沁瞧了瞧他,“扑哧”一笑:“大将军如今像个老嬷嬷一般。”纪澜奕被她闹了个大红脸:“还不是担心大娘子的安危,怎笑话你家官人是个老嬷嬷。”说着便故意捏了捏她的脸:“大娘子太顽皮。”
二人依偎在灯下,只觉得静谧美好,“岁月静好,大抵如此。”将叶观沁抱满怀,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纪澜奕不禁感慨万千。
“见完大姐姐,我们就出发去赣西。”叶观沁眼中期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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