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一言不发,只仰头将坛中酒一饮而尽,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正痛饮间,墨砚来报:“殿下、将军,海宽大人求见。”宁王不明所以,依旧泪眼朦胧的不置一词。纪澜奕忙起身:“快请大人进来,开中堂上茶。”说着又扭头回到宁王身边,苦口婆心劝道:“殿下,海大人漏夜前来,定有要事相商。”
宁王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直接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重又恢复了镇定:“走吧。”
洛氏与叶芙宁将越国公夫人、叶夫人、叶观沁送上了回临安的马车,母女俩神色都有些凝重,已经三更了,靖王还没有从宫中出来。这个女子是百里震进献的,若是圣上震怒,靖王自然也脱不开关系。
马车缓缓而行,国公夫人已经阖上了双眼,兀自闭目养神。叶观沁为叶夫人安置好靠枕,也倚在车壁上打盹。不知过了多久,国公夫人忽然开了口:“沁儿,今日可有去问龙家姑娘的事?”叶观沁连忙回道:“祖母,今日沁儿见到了龙家姐姐,她愿意的。”叶夫人也喜了:“那是最好不过了,这就要劳烦母亲亲往提亲,一则以示郑重,二则也增润儿底气。”
国公夫人点点头:“莫说麻烦,润儿是我亲孙子,他的婚事我自然上心。事不宜迟,过几日我就亲往龙家提亲。”
叶夫人有些疑惑:“母亲,为何如此快就去提亲?”
国公夫人年轻时候是极为杀伐果断之人,如今老迈,依旧不减风采。她睁开眼睛,目光如炬:“这世道,要变了,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早日为孩子们定下婚约为宜。”
“母亲是指···”叶夫人细想一层,恍然大悟,她出身兰陵梁家,以书香门第著称,更是出了数位太学正,族中女子一样才学深见识广。
国公夫人眉间落下一丝愁绪:“只盼不要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今夜,靖王与百里震将淳安帝心中的陈疮挑破,摆明了要将夺嫡放到台面上来,康王与镇北侯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一夜行路,天堪堪明,叶家女眷才抵达府邸。国公夫人、叶夫人也很快收拾准备好了厚礼,择了良辰吉日,亲往龙家提亲。为了表示重视与诚意,国公夫人唤了叶行润同去,叶行润也着意打扮了一番,他与叶观沁都遗传了叶氏精致的五官,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他们最出众的还是完美的骨相。
听闻是国公夫人亲自登门,龙家阖府出门相迎,热情的将国公夫人、叶夫人与叶行润簇拥进龙家。由于事先收到叶夫人的拜帖,龙夫人已经知道他们是前来提亲的,一见到一袭贵公子打扮的叶行润,龙夫人心里已经同意了。
叶行润也彬彬有礼,有问有答谈吐都很得体,御史大人与龙夫人更是越看越中意,御史大人更是直接出言夸赞:“叶公子一表人才,十分肖舅。”叶夫人也笑的合不拢嘴,叶夫人的兄长正是太学正,与御史大人是同窗好友。
“可有在读书?”御史大人感兴趣地问。
叶行润也谦逊回答:“回禀大人,行润不才,刚过了春闱。”国公夫人含笑补充:“学问与他舅舅是无法比了,堪堪得了个会园,无甚好显摆的,待进士及第才是正经。”
御史大人和龙夫人却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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