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提亲

「小姐,你猜今天谁来提亲了?」我刚到家,春华就兴奋地过来问道。

「谁呢?你的意中人啊?瞧你笑的…」我调侃她道。

「呸呸呸,这可不能瞎说,人家可是冲着你来的!」

「哦?」

「哎,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呢?」

「春华啊,你说如果我离开嵩云山,应该去哪呢?去找个村子落脚怎么样?」

「什么离开嵩云山?你为嘛要离开?」

「就这么随便一说罢了。」我该去哪呢?

「小姐,你不想嫁给柳公子吗?」

「柳乐山?你是说今天来提亲的是他们家的人?」

「正是啊,掌门来问我你们俩相处得怎么样,我都如实说了。我当初看这柳公子对小姐你就挺不错的,你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们…」

呵,怎么是他呀,他们家这么想搭上嵩云派,究竟还有什么目的呢?给他救命草了还不够吗?

「我们不可能!」

春华不再接话。

又过了几天,想着老人家的丧事应该料理的差不多了,我想我也该借这个机会离开嵩云山了。

等我收拾好东西,赶到老婆婆家时,发现那里正争吵不休。

原来,这块地是她老伴祖上下来的,现在老伴走了,同族的子弟想要要回地去,赶走老人家。牛也想迁牵走。而此时老牛因为生产时的疼痛发怒,无意顶撞了其中一位兄弟,这下几个人更是对老人家不饶了。

我连忙提剑上去,教训了他们一顿,吓得他们连连后退,不敢上前。

「习武之人欺负百姓,我一会就出去问问,你是哪门哪派的?让人家都来看看笑话!」其中一人很是嚣张,气得我一剑刺去,恨不得割了他的舌头。

「姑娘啊,千万别动气。这是本家的后辈,我那老头子想必也不愿看他们死在这里。只是我在这住了这么久,只求我入土为安后,他们再收回地吧!」

「你们几个人听着,要不是这老人家替你们求饶,我真想杀了你们。人家现在说得这么明白了,你们还要上赶着逼人吗?」

「姑娘,你这可是误会我们了,这地本来就是我们家的,这有地契。当初他们俩因为生不出儿子又坚决不愿纳妾,才被祖上赶出去,是我爹娘瞧着可怜,才让他们在这结庐过日子。现在我们家境也并不充裕,要回这块地,有什么问题?」

老婆婆却只是在一边哭泣,我看着焦躁不安的母牛,也很着急。

「这块地我买了,多少钱?」我望着这些不可理喻的人道。

「这…我们可没说要卖?」

「你快开个价吧,要是耽误了老牛产犊,我可真不客气了!」

「三百两金子…」

「多少?」

「就是三百两,连着后面这块山头一起,这处地就是连在一块的,要卖一起卖,怎么样,小女侠,你买不起就要硬抢吗?」

「你怎么,你怎么狮子大开口呢?姑娘,你的恩情我老婆子无以为报了,我实在不能给你再添麻烦了,我这这就走…」老婆婆哭着说道。

「好,三百两就三百两。不过我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明天我就能取来给你们。」

「还要等到明天,不行。明天你把牛牵走了,我们去找谁啊?你要有诚意,现在就去取了来!」

「好」看着老牛越来越难受,我知道这群人肯定是瞧准这点来的,只得答应,「一个时辰后我就带钱来取地契。现在这头母牛要产犊,你们能帮忙就留下,工钱另付,不能帮忙就走开…」

「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反悔?」

「我是嵩云派的沈长青,如果我失言了,你们自可到那去找我。那头牛我已经买了,如果一个时辰我没赶到,牛随你们迁走,婆婆也不再住这。不是正如你们所愿吗?不过是多等一个时辰的功夫而已!」

只见他们兄弟几人交头接耳了一会,答应了我的请求。

「好,我们这就回去取地契,一个时辰后见。」

见兄弟几人走后,我让婆婆去叫兽医,等他们归来,我也连忙赶往回嵩云山。

刚才答应得倒是爽快了,不过去哪弄这三百两呢?房间的东西卖卖确实能凑到,不过时间恐怕来不及。直接向大伯借,他会爽快地答应吗?春华那也不知道能借来多少?哎,本打算不回嵩云山的了,这下又…也不知道老牛产犊会不会有危险,万一…没想到第一件想为妞妞和牛牛做的事就这般艰难。

我一边跑一边想着,实在太慢又御剑飞行一阵,实在太累了。

「三百两,三百两…」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奔向自己的房间,把值钱的东西一一打罗进包袱里。

「长青,长青…」哎,这个人怎么老是拦着我作甚啊!

「你能不能让一下啊?」

「长青,是我!什么三百两?」柳乐山拦下我,问道。

我这才注意到他,对,他家有个钱庄,肯定有钱。

「柳公子啊,你现在有钱吗?能不能借我三百两,快点快点,来不及了!」我急得直跺脚。

「我是带了,不过在那里!」他用手一指,我看见了一个大箱子。不等他再解释,我连忙翻开箱子查看。这一箱估计有五百两,够了够了!

我干脆搬起箱子跑了起来,路过大堂,大伯似乎想拦下我,被人阻止了。我急忙往山下跑去,直到后面又听到柳乐山的声音。

「长青,上马,快!」柳乐山说道,伸过来一只手。

我连忙跨上马去,在他的身前落座。刚火急火燎的,都忘了去要一匹马了。

「你抱好箱子,我来驾马,快到转弯的地方跟我说。」柳乐山说道。

我一心想着老牛的事,竟没注意到这一个多月来,柳乐山气色竟好多了,人确实是精神不少,看来他确实康复了。

随着马儿一路狂奔,我的心怦怦直跳,终于到了老婆婆的家。那几人也在,不过现在大伙的心思都在老牛身上了。见我们来,又跑了过来。

「姑娘,你果然没有食言,这是地契。三百两,一分不可以少!」

我接过来,又递给了柳乐山。看他眉头一簇,我知道这大概是一笔亏大发的买卖了,怎么说也是拿他的钱。哎,他要是不愿意借,我明天就卖了那些东西还他好了。

「长青,要不你去里面看看吧,这里我来处理。相信我,这里我肯定会处理好的。」柳乐山对我说道。

看他这么肯定,我点点头就直奔牛棚去了。老牛看着有些不安,一会蹲下一会又起身,来回走动,看得出它很难受。

「姑娘,这里怪脏的,要不你在外面歇会吧?」老婆婆说道。

「没事的,我就在这里看着。」

「母牛产犊就是这样咯,不容易呐,太婆。再等等就快咯!把牛绳可栓紧咯,小心一会乱跑。」一个大胡子大爷说道,我想他应该就是婆婆找来的兽医了。

只见母牛越来越不安分,不断来回走动,用力拽动牛绳,像是要挣脱牛绳,□□也有越来越多的水流出来,慢慢我好像看到了有小牛的蹄子再慢慢出来。只见大爷将手伸了进去,似乎要帮忙把牛犊拽出来。看我在一旁干着急,婆婆叮嘱我去打点水来。

我连忙跑出去找水,等我从里屋断着一大桶水过来,发现母牛已经挣脱掉牛绳了。大爷和婆婆都被它甩到在地。眼见着它冲我奔过来,我连忙丢下手里的桶去拽它的角,却还是低估了它的力气。大概是它痛久了,实在想发泄一下,使劲要将我甩了下来。

等柳乐山赶来时,恰好接住了从牛背上被甩下来的我。一个趔趄,我们都倒在了地上,那牛却并没停下来,又转过身朝我这边本来。柳乐山想拉我躲一边,却是来不及了。我连忙一个翻身,牛踩着我的背跃进了牛棚,一口血从我嘴里喷了出来,溅得柳乐山的衣服好脏啊!

只见那牛进牛棚后,嘶吼了一声,“扑通”一声传出,似乎是牛犊着地了,我也晕倒在柳乐山的怀里。

照理说,我也习武这些年了,怎么还是这么脆弱呢,可见我所掌握的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而已!当我再次醒来,确是在婆婆的床上了,衣服已是换了干净的,想必是之前准备离家出走跑到婆婆家时落下来的。柳乐山端坐在床前,望着我,眼睛红红的,他是哭过了还是身体还没完全好?

「哎呀,姑娘,你可算醒了。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们了,这位公子刚给你运功我真怕怕…还好还好,你醒了就没事了。这天也晚了,今晚你们就在这留宿一宿,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婆婆说完,转身就退了出去。

母牛产下牛犊,现在也需要修养,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你要喝水吗?坐起来喝点水?」柳乐山见我没有拒绝,将我扶了起来。

「谢谢你啦!今天要不是遇见你,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回答他。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柳乐山说着,从袖口拿出地契,「这是这里的地契,你收好了。这块地其实并不小,包括了后面那个山。虽是你买下来了,但日后如何打理可有考虑过?」

「那倒是没有,当时只想着这位老人家有个住的地方,没想那么多…」

「我有些建议,你可以听听?」

「什么?」

「前面这块荒草地其实就够养十来头牛了,不过多了就需要人手。后面的那座山,也可以种上一些果树或茶树。你虽然给李婆婆住的地方了,但日后你一直供养她恐怕人家也不好意思,让她参与一些劳动,她也安心一些。今天来的这几个年轻人我也见过了,他们确实贪慕钱财不过也是家里添了子嗣需要养家糊口;为人虽然没那么可信,但干活未必不是一个好手,只是需要一个好的领头,我可以从府上派一个过来,你看怎么样?」

「难为你想这么多了。依我看啊,这块地呢,既然是你出钱买的,那就算你的了吧!这位婆婆还没告诉我该怎么称呼她呢,倒是先跟你说了,想必你也是不会赶她走的了…那两头牛呢?我知道它们健康平安就够了…」说罢,我将地契又塞回他手里。

「我,你,你知不知道我为嘛上嵩云山?那些钱其实是…」

听他说到这,我倒是想起来了,昨天他们为嘛带着这些东西去嵩云山呢?

「是什么?」我问。

「是我家送来的见面礼…我,哦不,我爹娘,已经向你大伯提亲了,你…」

「你,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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