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是昨天非要带上侧福晋,让自家福晋不高兴了,所以今儿打算早点儿回来接了人去宫外转转的,没想到正好撞上这场面,就很尴尬了。
到底是四阿哥撑得住,轻咳了一声提醒院子里的两个人,瑾玉转过头,脸色自然,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被人给听去了一样,笑道:“这么早就回来了?五弟今儿可要留下来用膳?”
“不用不用了,我和福晋出宫走一走。”五阿哥忙笑道,五福晋倒是有些脸色僵硬,但看一眼瑾玉,见瑾玉没有半点儿不自在,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听见就听见呗,她们说都是实话!
五阿哥着急慌的带着五福晋撤走,四阿哥就有些沉默了。瑾玉不管他,自顾自的在院子里继续原地踏步,额头微微出汗,这才停下来主动开口:“爷今儿没有别的事情做吗?”
“昨儿那铺子……”胤禛沉吟了一下:“爷今儿带来了房契和地契,你回头让人去看看,是继续现下铺子里的生意,还是想改做别的生意,都随你。”
瑾玉忙伸手,仔细看了那地契生面的地址,然后就忍不住笑,胤禛果然是很够意思,这地段是京城里最繁华的那条街的了。这铺子就算是不自己做生意,拿出去吃租金,都够她一年的花销了。
“多谢爷了。”瑾玉忙说道,胤禛挑眉:“如此重礼,也是没用的东西吗?男人到底靠不靠得住?”
“靠得住靠得住。”别说只是说几句好话了,要是再给她一个铺子,让她将这男人亲手送到别人床上她也是愿意的,反正,这个别人多得是,现下院子里就一个李氏一个宋氏一个张氏,但是未来还有武氏还有耿氏还有年氏还有钮祜禄氏还有陈氏还有……乱七八糟氏。
“爷是最靠得住的,我刚才的话就是安慰五弟妹的,爷不要放在心上。”瑾玉笑眯眯的,将地契交给自己的丫鬟保管,现下还在宫里,看账本什么的也不方便,回头等出宫了她亲自去看看那铺子,若是生意还好,那就不用多管,只等着收钱。若是生意不好,她再另想办法。
正说着话,张氏就从屋子里出来了,娇滴滴的给胤禛行礼:“听说爷要去打猎了,奴婢不能随着去伺候爷,心里有愧,所以昨儿就熬夜做了一晚上的活儿,给爷准备了两双袜子,还请爷别嫌弃。”
说着就递上来,瑾玉没动弹,胤禛没动弹,张氏自己是没丫鬟的。
没人动弹就很尴尬了。
张氏站了一会儿,眼眶就有些红了。瑾玉胳膊肘碰了碰胤禛的,胤禛皱眉:“日后晚上不要点灯熬夜,万一人太疲惫了没注意,将烛火给打翻了可怎么办?”
要不然怎么宫中有到了晚上禁火光的规矩?当然,这规矩都是针对下面这些宫女太监之类的。做主子的若是熬夜,那身边必定是有人守着的,就算是做主子的睡着了忘记了烛火,那下人也是忘记不了的。
所以张氏一听这话就受不住了,泪珠子就往下掉了——胤禛这是将她归到丫鬟里面去了。
“你看你,爷也没有斥责你,就只是提醒你几句,你就委屈的掉泪珠子了,那日后别人可还敢说你一两句?”景然皱眉,她现下最厌烦别人在她跟前哭了,就跟哭丧一样。
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正觉得天蓝蓝白云飘,日子过的美滋滋呢,来个人在她跟前哭哭啼啼像是死了人一样,她能高兴了?
“既然你这么爱哭,那就哭着吧,什么时候哭够了,什么时候回屋。”不等胤禛说什么,瑾玉就没好气的吩咐了一声,还贴心的让人拿来了一把伞:“让张氏自己拿好了,免得晒黑了不好看,到底是要伺候爷的。”
说完就起身进屋了,胤禛赶紧跟上。
瑾玉斜眼看他:“有没有觉得我很严厉很恶毒很不讲理?”
胤禛有些惊讶:“哪儿严厉哪儿恶毒哪儿不讲理了?你是说张氏?那你做的没什么不对的,张氏既然是小选进宫的,就该知道不能在贵人面前落泪,晦气。这规矩都不知道,如何来当差?福晋这也算是教导了,免得她日后犯了大错。”
瑾玉哼哼了两声没反驳,总算是这男人今儿脑子开窍了一次会说话了,否则啊,自己还是要将他给赶出去的。
没多会儿,李氏也过来求见了。瑾玉就想看看李氏是打着什么主意,让人给将人带了进来。
李氏倒是乖觉,行礼之后就乖巧站在一边:“听说福晋也有了身孕,奴婢就赶紧做了几件小衣服,免得福晋这里没有到时候慌张,这个小孩子的衣服,做的时候得多注意,福晋这是头一胎,怕是也没多少经验。”
所以她是来送样品来了,顺便炫耀一下,人这第二胎了,有经验了。
不等瑾玉说什么,就又转头看胤禛:“要给福晋做,就不要落下了贝勒爷,只是到底时间紧,做不了什么大件儿的,所以只做了几个手帕和荷包,爷若是不嫌弃,奴婢给爷换上?”
十分自然,捏了个荷包就要到胤禛跟前。
李氏惯会这样,在瑾玉面前做足了恭顺姿态,然后当着她的面儿,再和胤禛亲亲密密。
瑾玉冷眼瞧着胤禛,胤禛正要像是往日里一样点头,忽然就想到瑾玉之前和五福晋说话的场景了——男人啊,就是见一个爱一个,情情爱爱这种东西,最是没用了。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有些不太舒坦了,看着靠近的李氏也觉得有些别扭了,就摆摆手:“先放着吧,等爷要用的时候再换。”
李氏怔愣了一下,但马上就笑道:“爷不试试这个颜色样式吗?万一和衣服不搭配呢?奴婢总得回去改一改是不是?”
“无妨,不合适就不用。”胤禛说道,冷面无情:“你若是没别的事儿了,就先回去吧。”
李氏无奈,只好起身:“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又给瑾玉行了礼,这才恭恭敬敬的告退,当着胤禛的面儿,李氏的礼仪一向都是很好的,也很守规矩。
瑾玉拿了炕桌下面放着的挠痒抓,扒拉了那荷包两下,笑道:“爷可真是好福气,明明有绣衣局呢,这帕子荷包,还都是源源不断。”
胤禛更惊讶:“绣衣局还做这个?帕子荷包这些,不都是身边人给做的吗?”
从小到大,要么是额娘,要么是丫鬟。成亲之后,就换了福晋和房里人。胤禛是真不知道绣衣坊还负责做荷包之类的小物件,以前可是从没送过的。
瑾玉嘴角抽了抽,只要身份够,绣衣局什么都给做。别说是荷包手帕了,你要个布料的房子,她们也能想办法给你做出来。反正人拿工钱的只管做事儿就成了,也不管这个做房子的是不是脑子不好用。
“苏培盛,将这些收着吧。”胤禛点了旁边站着的太监,苏公公赶紧上千来讲荷包都抓走。
瑾玉叹口气:“给你做衣服鞋袜的人太多了,我觉得,我以后就不用再做了,免得做太多了你穿不完也是浪费。”
从福晋口中听到浪费两个字,胤禛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包括他的福晋,这宫里女人,不管是穿衣服还是吃饭,向来只有攀比的,从没有说用不完就是浪费的。
胤禛都忍不住多打量了福晋两眼——是不是因为太缺银子了,所以现在知道勤俭节约了?
再一想到那三千两,三万两,胤禛就又硬了心肠,谁缺银子自己的福晋都不可能缺银子的。
“今儿遇见了费扬古大人,费扬古大人说,你额娘想要进宫来探望你。”胤禛说了正事儿,瑾玉怀孕是大事儿,德妃那边都通知了,那拉家那边不可能还不知道信儿的。
之前近乡情怯,瑾玉一直没敢见自己的家人。现下,她额娘想要进宫来了。上辈子,她额娘走的时候,她都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也不知道额娘那会儿,有没有念叨自己。
胤禛伸手拍了拍瑾玉的肩膀:“发什么呆呢?你之前不还惦记着想见一见你额娘的吗?”那会儿李氏怀孕得宠,瑾玉心情郁闷,到底是年纪小,就念叨了几句。
胤禛却是没放在心上,现下想想,好像那之后,自家福晋就没念叨过了?
“有什么事儿?”他就问道,瑾玉摇摇头:“没事儿,就是觉得,我额娘怕是又要和我说那些大道理了,我不太想听。”
来来回回总是那几句,伺候好了贝勒爷,早日生个嫡子,就算是男人靠不住将来也能靠孩子。多无奈的人生总结啊,瑾玉忍不住苦笑,这世上所有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想法吗?
“不想听就不听。”胤禛倒是不在意,不过,到底是安慰了两句:“你换了别的话题说两句不就完事儿了?到底是怀孕的好事儿,爷估摸着,你额娘心里也会有数的,别担心。”
这可是在宫里,在阿哥所,瑾玉的额娘再怎么样,也得顾虑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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