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植株留下的印记正灼烧着他的神经，脑海中不断闪现初代双生道果被天道撕裂的画面——光与暗的交融在天道法则里，从来不是祝福，而是诅咒。
“这印记……是共生契约的枷锁。”叶琛玺垂眸盯着腕间纹路，阴魂灯的光芒突然变得晦涩，“初代双生道果就是被这种印记绑定，最终因力量失衡爆体而亡。”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沙砾，“或许我们该分开行动，至少……不至于连累彼此。”
纪凛霄的雷光剑险些划破船舷。他望着叶琛玺金瞳中倒映的自己，那个本该坚定的身影此刻竟透着犹豫。远处幽冥界的阴影中，渡魂船的桅杆突然裂开缝隙，露出里面封存的初代双生道果残魂——他们的灵契正渗出黑血，将青铜钥匙染成暗红。
“分开？”纪凛霄忽然冷笑，雷光在发间凝成荆棘冠冕，“上清宗用‘容器计划’囚禁我们二十年，天道用‘宿命论’困了我们两世，现在你要因为一个破印记就退缩？”他拽住叶琛玺的手腕按在罗盘上，光暗之力碰撞出蓝色火花，“我宁可死在你手里，也不想再当任人切割的本源傀儡。”
叶琛玺的银针“当啷”落地。他看见纪凛霄眼底翻涌的雷光中，竟藏着从未见过的脆弱——那是被当作“天道之剑”多年，第一次害怕失去羁绊的眼神。渡魂船突然剧烈颠簸，船底的沙子化作无数张人脸，皆是被天道吞噬的双生道果残影。
“他们在警告我们。”叶琛玺拾起银针，针尖挑起纪凛霄一缕黑发，发丝瞬间被金光染透，“光暗同体的代价，是共享七情六欲的痛觉。你若受伤，我会加倍疼；我若动心……”他猛地转身望向幽冥界方向，声音发颤，“天道会用最狠的招术，从你弱点处下手。”
纪凛霄的雷光剑突然刺入船板。他想起镜像世界中“自己”被钉在冰柱上的模样，想起养母临终前那句“天道不容情”。渡魂船的青铜钥匙突然发烫，钥匙孔里渗出的不是锈迹，而是初代双生道果的血泪——原来他们曾试图用灵契对抗天道，却终究败给了“相爱即原罪”的法则。
“我偏要试试。”纪凛霄握住叶琛玺的指尖，将雷光注入对方经脉，“你感受不到痛，是因为本源被割裂。但现在……”他引导着叶琛玺的金光触碰自己的暗纹，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却见船舷的蝴蝶突然拥有了光暗双色翅膀，“我们的痛觉相通了，可蝴蝶也重生了。”
叶琛玺的金瞳骤然收缩。他看见那些被天道碾碎的双生残影在光暗共鸣中逐渐透明，取而代之的是凡人界孩童们绘制的光暗双鱼涂鸦。渡魂船的缝隙中，初代双生道果的残魂终于露出微笑，他们的灵契不再渗血，而是绽放出金色莲花。
“原来不是共生契约的错，是天道扭曲了它。”叶琛玺的银链突然自动修复，蝶形吊坠中飞出微光，“灵契的真谛不是束缚，而是……”他忽然伸手抱住纪凛霄，将脸埋进对方颈窝，“而是让光知道暗的重量，让暗看见光的温度。”
纪凛霄的身体猛地绷紧。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听见叶琛玺指尖在他后背画出的光暗纹路，那是比任何剑诀都温柔的触碰。渡魂船突然加速，前方幽冥界的黑雾中浮现出巨大的青铜门，门上的光暗双鱼纹与他们的印记完美重合。
“月食之夜要来了。”叶琛玺抬头望向天际，原本明亮的光暗双月正在靠近，交界处泛起诡异的紫色光晕，“镜像世界的‘我们’在举行大典，而这里……”他举起青铜钥匙，钥匙孔正对准门缝，“是初代双生道果设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纪凛霄的雷光剑自动飞向门环，却在触到门的瞬间碎成光点。他这才惊觉，门上的双鱼纹竟在吸收他的雷光——不是攻击，而是……接纳。叶琛玺的阴魂灯融入门缝，灯芯化作烛火，照亮门内漂浮的无数灵契碎片。
“这些是……”纪凛霄拾起一片碎片，看见上面刻着“以光为盾，以暗为剑，共生共死”的誓言。叶琛玺的指尖抚过另一片碎片，那里画着初代双生道果相拥坠入轮回的场景，他们的灵契在破碎中化作星尘，撒向各个世界。
“是他们留给所有双生道果的希望。”叶琛玺将青铜钥匙插入锁孔，光暗之力同时注入，“现在，该由我们来证明——光暗共生不是诅咒，而是天道最惧怕的自由。”
门轰然开启的刹那，月食降临。纪凛霄看见镜像世界的双修大典现场，灰发男子（师尊）正举起刻满咒印的巨钟，镜中的“自己”挡在“叶琛玺”身前，雷光剑与阴魂灯同时碎裂。而在幽冥界门内，鸿蒙炉的轮廓终于显现，炉中燃烧的不是火焰，而是千万年来所有双生道果的执念。
“走！”纪凛霄拽住叶琛玺冲向炉台，却在触到炉身的瞬间，被一股巨力分开。叶琛玺被卷入光之本源区域，纪凛霄则坠入暗之本源深渊。他听见叶琛玺的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法传出，只能看见对方金瞳中倒映的自己，正在被暗元素逐渐吞噬。
“别过来！”纪凛霄勉强凝聚雷光剑，却见剑刃上爬满暗纹，“用你的金光稳住炉心，我来引开暗之本源的暴动！”叶琛玺摇头，指尖凝成光箭射向他的方向，却在中途被光暗屏障弹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拉大，就像初代双生道果当年那样，被天道的枷锁强行割裂。
鸿蒙炉突然爆发出强光，炉中浮现出历代双生道果的虚影。纪凛霄在坠落中看见，初代双生道果的残魂正将他们的灵契碎片汇入炉心，而叶琛玺的身影在光之本源中逐渐透明，就像要化作炉心的燃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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