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只有婚后才能正式从皇帝这儿领差使,这个皇子包括太子在内。
不过太子与他两个兄弟都定在年内成婚,所以开春后皇子们就开始在皇帝书房旁听,亲身感受一下他们的父皇如何处理政事,以及怎么跟重臣打交道。
皇帝这么多年一直看似什么都不上心,其实心里明镜一样。三位皇子看着他们父亲游刃有余的模样,有一学一地认真模仿起来。
一时不像没关系,熟能生巧嘛。
这两三年里大周风调雨顺,连年丰收,天下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当得起太平盛世四个字了。
不过大周这边日子好过,大周的心腹大敌盘踞于北方草原上的金国同样日子过得不错,金国大王素有大志,自然不安生了起来。
刚开春,关外雪都没化利索,金国的百人骑兵小队已经断断续续五次犯关。
大周如今兵精粮足,边军士气高昂,几次犯关金国那边都没占到便宜。
皇帝收到战报,琢磨着既然“臭弟弟”欠揍,这次给他个教训,揍一顿管三年。于是这阵子皇帝连日与内阁一起商议动兵一事,期间不断召见在京老臣重臣,三位皇子依旧全程旁听。
太子天天都在乾清宫“站班”,压根没空像前阵子一样找姬玉衡“盘道”。
五皇子原本想继续暗搓搓地搞事,但作为一个弓马娴熟的皇子,上阵立功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他无需和母妃商量,不可能舍本逐末——他算计太子归根结底就是为了抬高自己,立下战功堂堂正正碾压太子不香吗。
七皇子则在自己“破事”事发后一直静等父皇惩罚,然而父皇轻飘飘地说教了几句就这么放过了他,更没对承恩公家大姑娘如何。
他疑惑不解也无所适从,只好求救于稳如泰山生母贤妃,“不小心”吃到了亲爹一个惊人大瓜。
母亲贤妃随后又告诉他:你父皇和心上人相爱不能相守,日子还不是过得不错?所以他推己及人,觉着你们兄弟也不会怎么样。
七皇子很是心酸也非常无奈,因为他辗转难眠了几天,不得不承认他父皇实在是……英明。
话说当七皇子得知父皇的情史,一时间五味杂陈,贤妃越发阴阳怪气,“你父皇听说我们几个有孕在身的时候,那一脸解脱的模样我可记忆犹新。”
她在一众嫔妃之中不算精明,直觉却蛮准:先帝乱点鸳鸯谱,大家谁都不情愿,可大家也谁都无能为力。皇帝那时只是个皇子,不得不向先帝低头,先帝却也管不了儿子一心应付差事……
贤妃再明白不过:皇帝他对心有所属的女人不感兴趣。
这话就不必告诉儿子了。
贤妃打心眼儿里不喜欢承文侯四姑娘姬颖,又得承认姬颖生了儿子,承文侯才可能成为儿子真正的助力——承文侯是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若不是为了外孙有望问鼎至尊之位,上一代从龙功臣何必要再掺和夺嫡乱斗。
这会儿皇帝和皇子们都无暇他顾,姬玉衡刚好坐等带走便宜四姐奶嬷嬷的那些人出手——四姐的庄子距离承恩公家的庄子不超过十里地,是个方便奶嬷嬷逃跑后投奔的距离。
老实说他还挺期待对方出手,不然他不好引导皇帝意识到他的身世问题。同时这件事不管太子怎么努力撇清也撇不清……他才不会像原主一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追求搞掉太子自己全身而退。
这天他坐着马车回家,忽然车厢外的车夫一声惊呼,接连大吼,“躲开躲开!”
姬玉衡撩开车帘,看护着车子的两个长随匆匆下马往车前跑去……在京城的石板道路上怎么可能跑得快?他先听到车夫一声心有余悸的“好险”,随后马车就此停住,他正要下车就听车夫急切说,“四少爷您看……”
姬玉衡裹好大氅,从车厢里出来,就见一个年轻姑娘正跪在他家马车之前,大路中央。
对方也望见他,立时膝行向前几步,磕头道,“贵人救我!”又特地压低声音,“我知道那婆子的下落!”
这是在赌他和便宜四姐都知道身世秘密,同时四姐还坚定“包庇”他呢。姬玉衡心情不错,对小光团说,“按照一般逻辑,我该带她回承文侯府,又因为颇有忌惮而把她放在自己的院子里?”
小光团超配合,“可你是按理出牌的人吗?”
“我大多数时候挺守规矩。”姬玉衡看了会儿那模样很是周正的姑娘,再瞧了瞧那姑娘明显十分厚实的裙子,全然不顾及逐渐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以及探子们,“哦,报官吧。”
太子时常不在东宫,所以姬玉衡下班时间比较早,京兆尹大人可还在衙门里办公呢。
那姑娘脸都白了,急中生智,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姬玉衡离那姑娘有点距离,看不清人家是真晕还是装晕,但他说报官就必须报官,不打半点折扣,“找个门板,抬着她送官去。”他看向身边面部表情有些微妙的长随,“我也不算铁石心肠,你去叫个大夫来以往万一。”
长随只得领命而去。
却说那姑娘本就做好使苦肉计的打算,身上穿得都不叫厚实而是结实,她假装晕倒的时候使了巧劲儿刚好躺倒在自己的外衣上,什么事儿都没有,然而听到姬四郎依旧主意不改,她就在心里大骂:谁说他和他老子一样惯会怜香惜玉的!
既然设套给姬四郎,这姑娘自然还有同伙。眼见着计谋不成,同伙们在人群中立时行动,开始嘀嘀咕咕地造谣:把这姑娘说成是姬四郎外室,姬四郎欺压这无依无靠的年轻女子,到衙门里还不是官官相护……
处于中心的姬玉衡在“耳聪目明”的小光团提醒下,很快发现了外圈即将形成的“暴风”,他干脆站起身来,大声道,“诸位父老乡亲,若是无事不如一起去京兆尹衙门瞧一瞧。”
这群人有点慌了:按道理,年轻的姬四郎不该急着把事情遮掩下来,再赶紧派人求救于承文侯吗?
姬玉衡要是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只会说:承恩公府败落理所应当。这么点破事都不会处置,还当什么官,回家摆摊卖红薯都不够格。
车夫和长随分工明确,雇人弄来门板当床板,又请看热闹的小媳妇把那姑娘放到门板上,再由几个四个汉子抬起,大夫背着药箱压阵,一行人和吃瓜群众一起热热闹闹地往衙门走。
在小光团的指引下,姬玉衡看着几个探子都不遮掩直接凑在一处商量,他轻笑一声,对着另一个长随使了眼色,再坐回车厢,让车夫紧紧跟在众人后面一起去衙门讨说法。
车夫抓空贴近车厢问:“四少爷,真不跟侯爷说一声?”
姬玉衡回答他,“到了京兆尹衙门,他自然会知道。”
车夫想想也对,便专心赶车了。
不多时,众人到了衙门门前。而长随此时也拎着个人站在衙门对面,姬玉衡下车,对长随点了点头,亲自上前和守门的衙役交涉。衙役客客气气地听完,扭头进去报信儿。
京兆尹和承文侯有些交情,从下属口中得知事情经过,便顺了姬玉衡的心意,开着大门升堂判案。
光是那姑娘,姬玉衡其实没那么有底气“有请京兆尹大人”,但承文侯曾经的亲兵他现在的长随顺利把同伙抓到了一个,他就能理直气壮地说:有人诬告他!
话说那姑娘在大堂上让大夫扎了几针,“悠悠转醒”,醒来便激动地起身再次跪倒,指着姬玉衡道,“大人救我!为我主持公道!这人他……欺负我……却不承认!”旋即她轻抚小腹,“我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围观吃瓜众都惊了:刚才你堵路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姬玉衡微皱眉头,看都不看这姑娘,“你说我欺负你,那就说个我身上的特征吧。”
京兆尹火眼金睛,早看出不对,于是高高在上冷冰冰道,“说得有理,”看向瘫坐在地的姑娘,“你说。”
那姑娘面上一脸摇摇欲坠,凄苦难言,心里却在不停琢磨,可惜思来想去也只能故技重施再次晕倒,然而却让收了银子眼疾手快的大夫一把拉住。
姑娘扫了眼大夫手边的银针,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看向姬玉衡把心一横,“他身上有痣!”
还行,有点急智。姬玉衡扭头看向她,神情里带上些许紧张,追问道,“哪里?”
那姑娘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攥紧拳头,“背上!”
姬玉衡微微一笑,对京兆尹一拱手,“还请大人为卑职验明正身。”他可是当众故意这么说的,小光团刚刚告诉他原主后背堪称“无痣青年”,跟皇帝一模一样。
那姑娘又不傻,意识到自己让姬四郎套路了,她一个情绪激动,这次……真晕了。
而那个被长随抓住,此时堵着嘴只能“呜呜呜”的探子心如死灰:国公爷您的谋划都落空了啊!
与此同时,人在家中高座的承恩公,看到宫里曾经伺候元后如今却为皇后嫌弃的老人辗转送出的消息,他直接砸了手头心爱的茶盏,“空口一说她居然信了!”
说说这两天为啥更新慢吧,大家就当乐子看。
上周末我妈去超市买东西,促销维达卷纸十四块九,我妈怒买五提……她打车到楼下我下去接她,就单衣单裤拖鞋披外套,晚上就感觉冻着了……我这儿供暖了,家里起码二十五度,在家就单衣单裤光脚拖鞋。
第二天起来就感冒头疼,吃了药人就比较晕乎,然后精彩的来了,我妈周末去过的那家超市有样品送检弱阳性……关注热搜的相好应该看到了,我当时看手机整个人都清醒了,醍醐灌顶,真是病痛全消!
我就赶紧请假回家等消息,幸好下午官方通报复检阴性……
本来我感冒断断续续都得一个礼拜,这次四天就好了。
我内心有点小复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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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玛丽苏文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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