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冬季终于过去,早春和煦的阳光下,被养得圆润舒展的两个小孩蹦跳着在草地上玩耍,像两株迎风招展的幼苗,尤遥就坐在草坪前的木椅上看着。
厚重的冬衣脱下后,即使她还带着口罩,高挑窈窕的身段、优越的头肩比、露在外面的眉眼也若隐若现地显出了大美人的绰约风姿,令人越发好奇口罩下的真容。她从前气质高雅清冷,像初秋的雨、早冬的雪、夜里的花,一点细碎的冷意,让人在为美貌头晕目眩中又生出几分不敢轻易冒犯亲近的惧怯,而现在换了个体弱多病的状态,又带着初为母亲的温柔和包容,那点冷意便被文弱与柔淡消解,揉成一种我见犹怜、格外能激发保护欲的气质,引得追求者们如飞蛾扑火般狂热执著。
三个男人在过年那会儿终于是撞上了,自此拉开了持续至今的雄竞大戏。
男人们十分清楚竞争之激烈,所以在连逍率先孔雀开屏精心打扮得跟个男模似的登场后,另外两个男人也不甘示弱,开始格外注重外在形象。尤遥从来不知道男人冬天的衣服有那么多的款式和颜色,不论是冷淡制服风还是运动休闲风,被高大挺拔的身形一衬,被饱满流畅的肌肉一撑,果然是让人身心愉悦的视觉享受,自此得出结论——宋昂的胸肌最大,许修然的薄肌线条最好看,连逍的手简直是艺术品。
外在形象的比拼不是重头,毕竟都是大帅哥,只是风格不同而已。
男人之间能迅速拉开差距的还是钱权地位。成熟男人在相处拉扯间见缝插针地砸真金白银,含蓄不经意地处处露出家底筹码,出手大方、进退合宜,充分显示出能当好父亲的财力和能力,小年轻毕竟没有这么厚的家底和经验,但胜在时间多,陪伴足,够听话。相处至今,尤遥自然也看明白了,三个人里面最有钱且最会享受的是连逍,宋昂也不差钱,但因为工作性质生活并不铺张,许修然年轻,但从存款看以后也很能赚钱。既然经济条件不用操心,剩下的就只看性格和对孩子好不好了。
这正是尤遥现在还在观望的点,但追求期内想要看清认定一个人是很难的,毕竟三个男人现下对她也算得上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别说尤遥难以抉择,连两个被讨好这么久的小孩也选不出来,天马行空的弟弟已经开始问了:“妈妈,为什么一定只能有一个爸爸呢?为什么不能都要呢?两天换一个爸爸住我们家不行吗?”
时间拖得越久,孩子对男人们的感情就越深,等到需要割舍保持距离的时候,或许就会更伤心。
尤遥心里其实已经有所偏向,但她还是决定在确定前,提前去见一见孩子的生父。
她跑了两趟,找到了公司总部,一番交涉后坚持让前台请来了总裁助理,给出了孩子的照片和头发后,尤遥就安心等着人来联系她。
可几天后,没有等来总裁,等来了总裁的未婚妻。
是的,未婚妻。
尤遥这时候才知道总裁要订婚了。
商业联姻。
没有遇到真爱的总裁按部就班地走上了商业联姻的人生路线。
那个精致干练的女士冲她掀了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真是巧,订婚的消息正要往外放呢,立刻就有带孩子找上门的。”
尤遥没有说话。她此刻正在怀疑自己的运气。如果事先知道总裁要结婚了,她才不趟浑水呢。
“说吧,你要什么?”对面的女士语气冷淡,甚至有点懒洋洋的,像是见多了这样的事、这样的人,以至于对结果毫无意外也毫无期待。
尤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要结婚了,你当我没来过吧,我不会再让他知道。”
女人的眉毛一挑,盯了她半晌,冷哼一声:“我不信你。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越过我直接去找他?”她用眼神仔细描摹着尤遥露在外面的眉眼和轮廓,放慢语速,拖长了语气,“毕竟找上他,你和你两个孩子这辈子也算一步登天了。”
尤遥无奈:“那你想怎么样?”
“收了我的钱,带着孩子出国,我会帮你们办好移民,安排好住处和工作,十年之内,你不能回国。”
“…………”
尤遥不想搭理她,可她带来的保镖在包厢门口守着呢。
“你应该查了我吧?”尤遥耐心跟她讲道理,“你不知道我有人追的吗?不出意外的话,我也很快会有男朋友了。”
“可你还要在确定关系之前见他,为什么呢?”女人露出一点讥讽的笑,眼里带着俯视的了然,“是怕错过了那万分之一的当上总裁夫人的机会吗?”
尤遥并不为她直白的嘲讽动容,她理直气壮:“作为孩子的生父,我为什么不能把他当作备选之一?”她加重语气,再次强调,“我已经说过了,事先并不知道他要结婚,既然现在知道了,我就不会掺和。”
“备选之一?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他跟你身边的那些男人一样没见过世面,能轻易被你……”
被气笑了的女人陡然住了嘴。
她看到了尤遥不紧不慢地摘下了口罩,很轻慢地暼着她,像自树梢上垂首的一枝玉兰,声音里都浸着香气:“为什么你一定觉得只有他看不上我的份儿,没有我看不上他的份儿?他什么都没做就当上我的备选,已经很占孩子的便宜了好不好?”
女人盯着尤遥的脸,只看到她红唇在小幅度开合,根本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订婚前、不,结婚前,绝对不能让沈漠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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