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14 章

因太后诞辰临近,女皇又带着林青云等一行人回了京城,一路舟车劳顿,刚回到家,她就跑到床榻上假寐休息,没想到竟睡了过去。

朦胧的月光透过板棂窗照进屋内,地上落着鎏金兽首香炉,丝丝缕缕的淡青色烟雾蔓延,缠绕到床榻边,重重帐幔掩住人影,那锦被上躺着一名艳丽惊人的女子。

青烟拂过女子面若春桃的脸颊,引得她轻轻战栗,女子的长发铺在枕头上,长长的睫羽投在面上,投出淡淡的青色,似是睡的不安,柳眉轻蹙,带上些哀愁之意。

女子颤动的睫羽被一条红艳的舌/舔得湿漉漉的,似是要钻进眼皮,去接触她的眼皮。

那舌逐渐下滑,卷走她眼角流下的泪珠,女子的脸随着动作逐渐升起红晕。

林青云做了个噩梦,梦中有一条巨蟒卷住了她的大腿,想要将她吞吃入腹,她试图挣扎,可那巨蟒却越缠越紧,勒得她格外难受。

蛇钻进她的身体,不安地游走搅动,像是要找寻出口或是从哪里获得氧气,可她却怎样也无法睁开眼睛逃离这场噩梦。

她发出泣音,下一秒手指被引着陷入棉花糖般柔软的云朵里,似是得到了安抚,眉逐渐舒展。

*

东方欲晓,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林青云坐在雕花方凳上,手里的勺子舀着鸡丝虾仁粥,悄悄侧头瞄向桌子对面的谢鸣知。

谢鸣知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长袍,领口镶绣银丝边流云纹,乌发披散,面带餍足,整个人透着一股安心的人夫感,少了三分戾气,多了几分平和。

林青云有些迷茫,男人伸出手为她夹了一片白色的糕点,说道:“妻主快尝尝这玉带糕。”她顺着谢鸣知的手叼住咽进喉中,玉带糕香糯甜蜜,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她点头称赞道:“不知郎君从哪买来的玉带糕,这手艺堪称京城一绝。”

谢鸣知面带羞涩,回道:“妻主喜欢就好,这些天我一人独守空房,每每想到妻主都暗自垂泪,无事可做,后来让竹雨给我买了份食珍录,今天还是第一次做呢。”

林青云猛猛夸赞道:“郎君这手艺哪怕去宫中的御膳房做尚膳正也使得。”这是极高的赞誉了,谢鸣知露出抹羞涩的微笑。

她猜想男人此刻心情大好,两人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踌躇地唤了声郎君。林青云有些不敢抬眼,她低垂着头,攥紧腿上的衣料,说道:“我想纳侍。”

一个惊雷般的消息震得谢鸣知半晌说不出话,他说道:“妻主你想吃红柿了?这季节怕是有些难找,我明日去集市问问域外的商人。”

林青云更加不敢抬头,她嗫喏着开口说道:“我想娶夫。”这下谢鸣知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他猛地站起身,闪身到林青云面前,见少女低着头,虎口卡住她的脸颊往上抬,问道:“妻主为何突然想娶夫?难道侍身一人不能满足你吗?”

林青云看见男人的眼瞳逐渐变幻颜色,转成如火焰般的赤红,头发上突然窜出两只毛茸茸的尖耳,臀后又长又大的尾巴钻进她的裙摆,搔痒她的皮肤。

她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男人环住膝盖,轻松抱起她扔到榻上。

男人倾身向下,阴影拢着她的视线,谢鸣知开口说道:“妻主是不满我这副相貌吗?”一阵白烟弥散,他的脸变换成另一番模样。

同时身型也随之改变,这张脸貌若好女,容貌娇艳,林青云先是惊艳后摇摇头,随即那张脸变幻成如玉的君子脸,见她不语,又换成另一幅俊朗的面庞。

林青云只是摇头,谢鸣知将少女的手指探向自己的领口,又是白烟弥散,男人的胸口高高隆起,她被带着感受了下手感。

反应过来后,她将自己的手从谢鸣知领口抽出,垂着眸开口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与容貌或是其他的无关,早在你我成婚之前我便与人定情,后因为一些事分开许久,可前些日子我又遇见了他,发现自己还是对他很心动。”

林青云将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开口说道:“我知道这对你也是一种伤害,都怪我三心二意,可我已经要了他的身子,必须对他负责,失去了清白的男子在这世上有多难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实在不忍……”

谢鸣知垂下头,掩住眼中的讥讽,不知哪里来的狐媚子勾引她的妻主,被人占了便宜不说,还傻傻得被人赖上了。

那男子既然婚前就与他妻主分开,就干脆利落一点断个干净,为何要在他们已经妻夫感情正浓时跳出来乱妻主的心。

此刻他的内心活动与杜子笙高度重合,真是个惯会勾引人的,就连那花楼的男侍都还注意些礼义廉耻,对面那情夫倒是一点身为男子的矜持都没有了。

谢鸣知皱起眉,听他那可怜的妻主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人要强,凡是必要争先,一女纳二夫我也觉得有些不妥,不如我写下一份和离书,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下一秒,林青云的唇便被谢鸣知吻住,将她口中的空气全部掠夺,起身,大拇指擦过女子被弄花的唇脂,开口说道:“妻主口中怎么尽说些侍身不爱听的话。”

“若妻主实在是喜欢,那便纳进府中,莫要再说和离的话来气我了,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儿郎?”谢鸣知问道。

林青云想着日后二人还要见面,早晚也会知道杜子笙的名姓,便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未见男子眼中划过一抹深色。

说罢,谢鸣知将她的手移向自己的耳,问道:“妻主见我这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不害怕吗?”

男人的狐耳外层围着一圈绒毛,内里薄薄的,可以感知到血管,白色的长尾灵活地攀上她的腰侧抚摸,头发也变成了漂亮的银白,像是上好的绸缎般光滑。

林青云诚实地摇摇头,后世的角色扮演盛行,她见谢鸣知这副样子不觉得恐怖,反而举手投足间带了股色/气。

谢鸣知喜不自胜,拉住林青云的手亲吻,逐渐向上,帷幔中两人的身影交叠。

第二日,谢鸣知掐了个昏睡诀,床榻上的女子陷入深眠。

他叫竹雨备上车马,去往皇城。

*

淮安王府,荷塘边,古朴的亭子里坐着一位青衣男子,衣袂飘飘,眉心点了一枚朱砂痣,更衬得他丰神俊朗,宛若乘风归去的仙人。

他手一翻,洒下鱼食,那水中便急速地窜出色彩斑斓的鱼群,它们身姿灵动,金色的鱼鳍在阳光下闪着令人目眩的光泽,划出一阵阵涟漪,没入荷花池中。

杜子笙望着它们的身影,欣赏这份景色。

荷叶婆娑,蝴蝶停留在圆盘上,荷花层层叠叠地长在湖面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杜子笙不自觉地想起月光下的那夜。

女子如同暗夜的精灵,在他身上霸道地刻下专属于她的痕迹,他甘之如饴,应着女子的动作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他眸中蕴着春水,咬住自己的下唇,真是好想见青青啊。

匆忙的脚步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出,他身边伺候的眉诗来报:“王爷,陛下召你进宫,我听路总管说越快越好。”

杜子笙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急匆匆地踏上了进宫路。

*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宫殿,上面写着“谨身宫”三字,庄严壮丽,杜子笙心中迷茫,平日里姑母都是召他进乾清宫的,今日怎会?

谨身宫是女皇陛下的寝宫,平日里姑母为了避嫌,向来都只会召他进处理政务的乾清宫。

他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袍,旁边的身边的大红人路总管却暂未给他开门,只悄声在他耳边提醒了句:“陛下今日心情不佳,进去莫要说些惹人生气的话。”

杜子笙有些不以为然,他的母亲曾是姑母手中最锋利的剑,爹爹是姑母一父同胞的嫡亲弟弟。

姑母待他比自己的皇女还要亲近,因怜惜他失去双亲,甚至破格册封他亲王之位和封地。

杜子笙应了声好,待踏进门槛,看到皇帝端坐在上头,刚要上前行礼,就见另一侧坐着他念叨很久认为不堪其位的草民——谢鸣知。

他的姑母面色严肃,手中的书简朝他掷过来,杜子笙垂下头,也没躲,直直地站在原处,那书便擦着他的额角飞到了地上,留下一抹红痕。

萧凤扔过书,又想到杜子笙才大病初愈,心下有些后悔,问道:“丞相此次前来是说你引诱了他的妻主,是否为真?”

杜子笙点头称是,面上却并未带着后悔之意。

萧凤看他这副样子真是头痛得厉害,说道:“你明明知晓他们二人是朕亲自赐的婚,下的圣旨,你为何又?”她叹了口气。

谢鸣知开口说道:“臣倒不知淮安王是何时盯上我的妻主,竟不顾武月的习俗,与她偷偷私会!”

杜子笙站在殿中,讥讽地回道:“不要将私会这二字用在青青的身上,我们只是情不自禁,况且林大人她惊才艳艳,我为何就不能倾心于她?”

两人你来我往,竟不顾身份在大殿上争吵起来。

“够了!”萧凤制止住二人,揉了揉额头,说道:“就当你与林青云没有缘分,给我断的一干二净,等过段时间,我给你举办场赏花宴,找些适龄的女子前来让你相看,无论是高官还是世族,你随意挑选。”

杜子笙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叩在地上,高呼道:“陛下不可,我已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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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荔月初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