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
戴着面纱的江婉意抬步走进来,望向虞淮枝的时候,似是欲言又止,却终是化作一声叹息,这才缓缓开口:“虞姑娘切不可意气用事,妄欢她会担心你的。”
“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说,这里不太方便议论。”
杼之点点头,瞧见江婉意的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比起对皇家人的厌恶,眼前的江婉意却让她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但,她硬生生忍了下来,也继续劝自家哥哥,“我想,苏姑娘定也不希望你会因为她而身临险境。”
“……我知道了。”虞淮枝沉默许久,这才一字一句的答复道。
杼之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江婉意一眼,无声的对她道了声谢。
厢房里,小二上了茶水便恭敬的退了下去,将门扉轻轻关紧,生怕会因此怠慢了贵客。
“虞姑娘不必担心妄欢的安危,母皇那边,不过是为了演一出戏给二姐看的。”江婉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顿了顿,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一转,“如果虞姑娘不相信我,我可以让人带你去看妄欢一眼,只是……”
“虞姑娘为何那般厌恶母皇,明明你身上还留有她一半的血。”
“而且,这位杼之姑娘,算起来也是我的妹妹吧。”
见她用笃定的语气开口,虞淮枝从未想过,身份会有被揭穿的那一天,眼神里顿时充满了警惕,垂落在两侧的紧握成拳,这才闷声道,“四殿下为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如何知道的这并不打紧,至于目的么?”江婉意敛下眸子的诧异,却只能故作镇定,不急不慢的开口:“如果二姐她心心念念的皇太女的位置,如果被不受母皇待见的弃子给夺到手,那她怕是到死都不会觉得甘心。”
末了,她掩下眸中的锋芒,不忘反问她一句,“虞姑娘觉得呢?”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那天段宴清在自己面前提及。
起初江婉意是并不相信的,可后来却由不得她不信。
尽管如此,她心中顿时萌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无论母皇是否有意将她立为皇太女,在母皇下达命令前,将那虞淮枝给推出去坐上那个位置,这样她还能悄无声息甩了那段宴清,一举两得。
“你是想要我同那人争上一争。”虞淮枝逐字逐句的说道,话锋一转,“难道四殿下不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吗?”
“除去二殿下,四殿下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为何要我一个被弃之如敝的人再次出现在女皇陛下眼前,不过是徒增厌恶罢了。”
“实不相瞒,比起宫里的尔虞我诈,我更喜欢宫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江婉意淡淡一笑,不忘又补充一句,“我从来都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可偏偏四姐她觉得我会同她争抢,甚至起了杀心。”
“我又怎能真的如她所愿呢。”
“虞姑娘,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吗?”
“只要得到了权利,不会有人再说你和她是灾星,寓意着不详。”
“那些眼高手低的人只会尊称你为陛下,不是么?”
“就算是想,四殿下会助我一臂之力吗?”虞淮枝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一字一句陈述着事实,“而且,四殿下觉得女皇陛下会将我这个不详之人给认回去吗?”
“无非是自讨苦吃罢了。”
“只要你想,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江婉意为了自由,当然愿意允诺下来,话锋突转,“至于母皇认不认虞姑娘,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虞姑娘又何必如此讽刺自己。”
“既然这样,四殿下不妨给我一些时日来思考,再做决定如何?”
虞淮枝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为自己找了一个能用来拖延时间的借口而已。
“三日为期,我期待着虞姑娘给我答复。”
随着话音落下,江婉意站起身来,面不改色的推门离开了。
见人走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杼之抬起头来望向自家哥哥,询问道,“哥哥,你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虞淮枝闻言摇摇头;满脸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谎言总会有被戳破的那一天的,可是在那之前,妹妹你也不用再顶替我的名字生活了。”
她瞬间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可是自己真的可以吗?
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画面一转。
在大牢里的苏妄欢无聊的都快长草了,可她却仍旧乐得清闲,只要不用面对那几个狗东西。
【嘿,宿主你就承认吧。】
【其实你也挺怀念那种吵吵闹闹的生活的。】
“?怀念你个大头鬼”
苏妄欢忍不住翻个白眼,对于系统的说辞很是警惕,更何况她才不会因此上了系统的当。
【咳,系统只是打个比喻而已。】
【宿主不要那么大惊小怪的。】
说是比喻,其实不过是系统的试探。
但它又岂会真的以此来暴露自己的目的。
“支线任务触发了?”
苏妄欢听着它那敷衍的借口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转移了话题。
【很抱歉宿主,并没有因此触发呢~】
【只是任务触发的条件,或许会和以往有少许不同。】
系统嘴上说着抱歉,后面那句话也无疑是给宿主打了预防针,避免后面触发任务的时候,宿主会因此大惊小怪的。
但至于是什么不同,系统也没有明说,只告诉宿主等任务触发的时候便知道了。
苏妄欢也懒得再去搭理脑海中的系统,直觉告诉自己,这狗系统对她有所隐瞒,但至于隐瞒了什么……
她对此毫不知情。
思绪收拢,眼前不知何时伫立着一抹人影,抬眼望去,竟是那位二殿下,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冷冷开口:“一切都已经成定数,苏姑娘还是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毕竟,能替本殿下担下这罪名,也算是你独特的殊荣。”
“待你带着秘密死后,本殿下定会亲自替你料理后事的,这一点苏姑娘放心即可。”
“不到最后,二殿下会如此笃定自己会是着最后的赢家呢?”苏妄欢眸中一片清明,也懒得再去伪装自己,又说道,“二殿下给的这份殊荣,草民也着实承受不起。”
“呵,苏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江兰君冷笑一声,漆黑的瞳孔泛着冷意,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她几分,刻意压低了声音同她说道,“既如此,那可怨不得本殿下了,苏姑娘不过是在自讨苦吃。”
“那可未必,二殿下说些如此大话,当心闪了舌头。”苏妄欢丝毫不惧,神色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江兰君纵使恨的牙痒痒,可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真的对她做什么,要是传到母皇的耳中,那她才是百口难辩。
无奈,她只能拂袖离去。
苏妄欢紧绷的神色稍稍松懈几分,鬼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手心里全是黏腻不堪的汗渍。
不到半刻钟,她眼前又出现一位不速之客,只见沈七安满脸尽是担忧的神色,似是欲言又止,轻轻唤了一声,“妻主……”
“我还没死呢,别哭丧。”苏妄欢嘴角抽搐几分,忍不住开口打趣道,“沈七公子为何要来找我?”
“现在与我撇清关系,才是明智之举。”
“不,妻主只会是我的妻主而已。”沈七安坚定的摇摇头,又说道,“我又岂会背弃妻主而去。”
听见这句话时,苏妄欢心脏忍不住漏跳了一拍,但她面上不显,只佯装镇定的说了一句油嘴滑舌。
“妻主,我会等着你的。”沈七安意义不明的说完这句话后,凑到苏妄欢的眼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无论妻主的计划是什么,我都愿意被妻主利用。”
“只奢求,妻主不要将我越推越远才是。”
苏妄欢望着他突然离去的背影,只是默不作声的敛下眼眸,心中忍不住划过一抹自嘲。
但却强行将心底那抹异样的感觉给彻底忽视掉。
沈七安不是说自己愿意被她利用吗?
那便试试好了。
看这狗东西到底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借机拿来诓骗她的筹码而已。
殊不知,另一边。
从大牢出来的沈七安当然没有理由去诓骗妻主,其实私心里他更想要借机问妻主讨要一些奖赏。
这些都是他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而等候在一旁的青衣见主子这么快便走了出来,上前一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主子,您为何不珍惜与苏姑娘独处的时光?!”
“明明是您付出了代价,将军才同意您来大牢里见上苏姑娘一面的……”
“闭嘴,妻主的事情我自有定夺,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沈七安眉头紧蹙着,厉声呵斥他。
青衣见此识趣的闭上了嘴,连忙认错道,“是小的多嘴,还请主子恕罪。”
“下不为例。”
沈七安话还未说完,堵在胸口的淤血忍不住咳了出来。
地上那抹鲜红的血迹,瞧上去怪渗人的。
可青衣却顾不得什么,也不清楚主子为何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只能加快了回府的脚步,去请大夫前来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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