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昀一顿，感觉到其他三人齐齐看向他。
有点三堂会审的意思了。
姜雪昀缓缓呼出一口气，面带微笑，“我是没有夜里信息的平民，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扬挑眉，黎淼垂眸，季哲也若有所思。
他们竟然不相信他!
姜雪昀挫败，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姜哥你放心，我绝对帮你保密，”苏扬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我肯定不跟宋栖姐说!”
姜雪昀无力，“你说了也没事，我不会签经济公司的，等龙牙的合约到期我就退隐山林。”
“但Star可是亚洲最大的造星公司诶!”苏扬压低了声音揶揄道，“要我我就签了，人往高处走嘛。”
“明天我就打电话给宋栖姐，说你要有意向跳槽。”姜雪昀当机立断。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啊!”
姜雪昀理所当然地回答：“生活本就不易，既然可以为难别人，干嘛要去为难自己呢？”
苏扬竖起大拇指，“姜哥好心态，向你学习。”
四人小组里，黎淼不说话，姜雪昀和苏扬话最多，季哲也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装绿茶噎死人。
莫名达成奇妙的平衡。
经常蹲预兆组直播间的网友，就喜欢这种诡异的氛围。
苏扬转头问黎淼，“话说淼淼你有特别想签的公司吗？”
虽然黎淼排名并不靠前，但凭借他的vocal实力，绝对是会被各大公司争抢的人选。
黎淼想了会儿，“超音吧。”
超英世纪是少见的以歌手为主的娱乐公司，从上个世纪靠做唱片发家，在国内做音乐这方面是首屈一指，而且艺人待遇很好。
堪称音乐人的天堂。
“不要去超音。”季哲也冷声道。
姜雪昀有些意外，季哲也竟然会插手黎淼的选择，毕竟他一直保持独善其身的风格。
只要是镜头照不到的地方，就算有人在他面前打架他也不会眨一眨眼。
“超音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姜雪昀问道。
季哲也扯了扯嘴角，有些事情确实你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他只能再次重复，“不要去超音世纪。”
至于黎淼听不听，他不会再管。
姜雪昀打圆场说，“淼淼可以多看几家，国内经济公司那么多，货比三家嘛。”
黎淼点点头，他虽然不爱说话，却很有主见。
练习生签经纪公司等级不会很高，自由度也低，相当于签几年的卖身契，他家也不会给他兜底，所以要慎重考虑。
顺了一通上台流程和舞台表演，稍微缓和了他们紧张的情绪。
回等候室的路上，正好撞到选曲《台风雨》的练习生准备上台。
他们互相打完招呼后擦肩而过，站在队伍最末尾的刘轩冲姜雪昀轻挑下眉，眼带挑衅。
姜雪昀在气人这方面很有一手，他仅仅是目露疑惑，眼神在自己和刘轩的等级贴间扫过。
就把刘轩气得脖颈上青筋暴起，又不得不的咽下这口气。
他一定可以凭借这次公演成功翻身，他要让所有人看见自己的实力，至于姜雪昀自然有人收拾他，根本用不着他出手。
想到他经纪人说的那些话，刘轩眼睛里透出阴仄仄的光。
一场眉眼官司，只有距离姜雪昀最近的苏扬看了个全程。
“刘轩这个搅屎棍，我诅咒他一轮淘汰!”苏扬小声嘟囔。
姜雪昀笑了笑，却忍不住多想，之前他跟刘轩碰面次数不少，能感觉到他尽管不服气，但还是会维持表面关系，这次突如其来的挑衅，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走进等候室，姜雪昀发现孟钧旁边的座位还空着，走近了才发现他放了瓶水在上面。
他刚想道谢，就被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打断。
“我天，这个女粉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气质美女啊，身材也好好。”
姜雪昀满头黑线，这些人忘了自己是来参加偶像男团选秀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非诚勿扰》的男嘉宾等候席。
一抬头，导播还没有切回舞台，反而把人脸放大，画面里的女孩恰好与姜雪昀对视。
女孩在镜头里白得发光，巴掌大的脸精致柔美，脖颈细长宛如白天鹅一般。
美得宛如天仙下凡。
姜雪昀在心里低呼了一声卧槽，宁姣怎么来了。
B市飞过来看完演出再飞回去啊？
他转头看靳斯言，靳斯言也看向他，嘴唇微抿，眼睛都激动得有些泛红了。
姜雪昀叹息，得，这小子一会儿上台铁定表现出200％的实力。
“啊啊啊我学姐宁姣!”易弦尖叫。
宁姣是舞蹈学院古典舞的首席，在互联网上小有名气，飞博粉丝差不多十来万粉丝。
每次盘点各大高校校花，都会提到她。
所以易弦一说宁姣，经常冲浪的练习生就想起来了。
有练习生说：“是她呀，听说隔壁《Fighting!练习生》给她发过邀请函，人家没看上拒绝了。”
易弦是宁姣的迷弟，驳斥道：“你懂个屁，宁姣学姐半只脚已经踏进国家队了!”
那人嗫嚅，“我就是说宁姣注重专业嘛，没有别的意思。”
还有些想法的人立马闭嘴，爱豆和国家队的专业舞者是有壁的。
孟钧瞥了眼姜雪昀，“你认识她？”
姜雪昀回答的干脆：“高中同学，以前我和靳斯言还有宁姣，在一个老师家学跳舞。”
“古典舞？”孟钧第一次吃惊。
想到某些黑历史，姜雪昀扯了扯嘴角，“是啊，看不出来吧。”
一般来说，学习一个舞种久了，跳其他的舞会保留先前舞蹈的特性。
明明动作都对，但跳出来感觉就是不对味。
姜雪昀和靳斯言在节目里跳舞，完全没有古典舞的痕迹。
“阿言是浑水摸鱼，我们放弃得很早，只有宁姣一直坚持，她天赋和努力都具备。”姜雪昀知道孟钧仍旧疑惑的神情，开口解释道。
他想到四岁的时候，他和靳斯言第一次去老师家，靳斯言不想学古典舞，本来在地上撒泼打滚闹着要回家，结果一看到宁姣进来，直接乖乖跟着老师去洗脸，练习基本功也是一板一眼。
后面不管刮风下雨，哪怕下冰雹，靳斯言都坚持去舞室。
因为宁姣不会缺席。
姜雪昀苦笑，记忆里那些耻辱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也感觉美好。
发觉姜雪昀不想多提，孟钧知趣的没有再问，只是脑海深处闪过一丝异样，却没来得及抓住。
这时，前排Yawing组的练习生受不了靳斯言了。
“阿言，你座位底下安钉子了，一直动来动去的？”
靳斯言扭捏了一下，“我紧张。”
他现在既庆幸竞选C位成功，可以有高光part，又担心一会儿舞台表演失误。
“你前面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开始紧张，你反射弧也太长了点吧。”队友疑惑不解。
姜雪昀捂脸，靳斯言这哪是紧张自己舞台表现不好，他是怕在宁姣面前丢脸!
Yawing在第六组，出场顺序靠后面，导致观众的情绪已经开始疲惫，如果舞台不够亮眼，很可能两个小组得到的票数都不高。
“接下来有请《Yawing》A组的练习生，为大家带来精彩的表演。”
靳斯言做了个深呼吸，跟着前面的队员走上舞台。
Yawing，正在偏航。
开场是电报的音效，五人呈V字形紧挨着，靳斯言站在最中间，手插在裤兜。
随着伴奏阵型拉开，他们每一步都踩在贝斯的点上，而靳斯言作为C位，手指上还有设计了wave的动作，连手指都精准地卡点!
最后一拍，还做了个抹唇来加深记忆点。
易弦大叫一声，“啊啊我受不了了，靳斯言是塑料袋转世吗，一秒钟能装八百个逼!”
“靳斯言发挥得比彩排好。”孟钧说。
姜雪昀笑了，“阿言今天身体太紧了，不松弛。”
这也是首快节奏的歌，但应该是轻盈的舞步，有点随心所欲的感觉，而靳斯言过于急切，导致他的groove有点大了。
不过好在后面渐入佳境，靳斯言彻底融入舞台，身体放松下来。
但这个舞台整体不能说好，因为有两个练习生，一个忘记动作，一个歌词卡顿了。
舞台车祸现场。
几个大屏正对着观众席，一丁点失误都会被放大几百倍，更何况失误如此明显。
“这组完了。”有练习生低声说。
在舞台通道上等候的B组练习生，暗自握拳，他们只要不失误就稳了!
小组对决就像接力赛，两队都不掉棒那就拼实力拼人气，但凡有人掉棒，那输赢便清晰了。
用姜雪昀的话来说。
A组是靳斯言一个人的顺风，其他人的大逆风。
有两个大弱点，再加上其他两人舞台经验不足，心态没稳住声音都慌了，倒是靳斯言超常发挥，还在队友走调的时候帮忙和了下声。
把跑到十万八千里的调拽回来。
等B组表演的时候，姜雪昀手心又出汗了。
B组的C位也是B班的，实力不比靳斯言差，反而这组水平均衡，没有出现失误，舞台完成度很高。
等待结果的时候，导播把画面切到正在火热投票的观众席，镜头又扫到了宁姣。
宁姣已经点好投票器，发现镜头，很自然地微笑打招呼，大大方方、丝毫不扭捏。
姜雪昀不知道，现在坐在候票室的靳斯言看到宁姣是什么心情，估计很难受。
“现在公布Yawing组练习生的得票情况。”
“C位练习生的得票情况是——”
宁姣和靳斯言的感情线还很久远……靳斯言在娱乐圈期间绝对守男德，还有姜雪昀和孟钧也守!我发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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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一轮公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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