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beta吗？”
虞衡坏心眼地压低了声音，温热的气息扑在栗鸢敏感的耳廓，他几乎压抑不住地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鼻腔内的青梅味越来越浓郁，浓到几乎要失去青梅的清新，浓烈得就像一壶酒。
栗鸢的四肢使不上力气，只能攀附在虞衡身上，和他身体相贴。
好温暖。
即使自己的身体已经足够热了，即使自己并不喜欢虞衡，与他紧紧相拥的感觉也只有放松和惬意。
这就是omega对alpha本能的依赖和顺从，这是栗鸢从未有过的体验。
栗鸢将脸贴在他的肩颈间，贪婪地吸着虞衡身上温暖的味道，又觉得不够满足，伸出舌头舔吻着他的侧颈。
淡淡的甜味。
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发顶，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冷静点。”
虞衡轻轻顺着栗鸢的头发，被喜欢的人如此依赖，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哪怕是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哄骗单纯的omega发情，他也没有丝毫愧疚。
“到此为止吧。”
虞衡润湿了自己干燥的嘴唇，以不容抗拒的力量扳住栗鸢的身体，露出尖牙咬破他后颈的腺体。
“啊……”
一阵刺痛转瞬即逝，栗鸢的腺体被虞衡亲昵地舔咬着，他的体内像注入了一股清流，燥热在一点点平复下来，理智也重新归位。
“我给你做了临时标记，”虞衡恋恋不舍地用手指摩挲那块皮肤，“比起抑制剂，临时标记对身体的伤害要小一些。”
栗鸢喉咙里挤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呻吟，战战兢兢地摸摸自己的后颈，又看了一眼手心，紧张的神色一扫而空：“我还以为要流血……”
“……”
虞衡疑惑地挑起眉：“我只咬破了你的腺体，不会出血。你没有学过abo生理知识吗？”
栗鸢眼神飘忽，答案不言而喻。
“……但凡学过一点我都不会和你住在一起。”
栗鸢面色凝重，手在床单上一划，抓起手机：“看来我要找导员商量一下换寝室的问题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虞衡伸出两指捏住他的手机，“我给你做了临时标记，不能离我太远。”
栗鸢一愣，仰头看他，眼里闪烁着过于天真的光芒：“为什么？”
虞衡眼底幽深晦暗，连说谎都面不改色：“你是第一次发情，只做一次临时标记不足以帮助你安全度过整个发情期，每天都要由alpha加固标记的效果。”
“每天都要吗？”
栗鸢难为情地捂住后颈，脸上不知为何泛起潮红。
“当然。”
不会吧？
栗鸢的第六感精准戳穿了虞衡的谎言，可这个像狐狸一样精明的男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应实在无懈可击。
难道是真的？
“你骗我呢吧？”
栗鸢语气里充满了怀疑，他决定运用现代人的手段，摸起手机打开了浏览器。
“不信算了。”
虞衡哼笑一声，不等栗鸢打完字，就像是不打自招般一把夺过手机高高举起。
“……你怎么这么爱抢人东西？”
栗鸢双手空空，摊在身体两侧，他已经懒得把手机抢回来了——反正也抢不回来，白费力气罢了。
虞衡脸上又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话里掺着些威胁的意味：“一个伪装成beta的omega和alpha共处一室，还被标记了。这件事传出去，对你或对我都百害而无一利啊。”
“……”
栗鸢这才反应过来，如果这件事被传出去，被人说闲话事小，要是传进学校领导耳朵里，那事就大了。
在这个第二性别分化者众多的社会里，如果隐瞒第二性别入学，可是会被开除的。
栗鸢高三都快熬秃顶了才勉强考上连川大学，就算知道室友是虞衡时想过复读，但那终究只是想想，要是真让他回去再熬一年，他宁可从连川大学最高的教学楼一跃而下。
“那我这四年的发情期怎么办。”
“我会好好给你做临时标记的。”
“不行，我害怕。”
“……”
栗鸢忽然害羞地把枕头搬起来盖在脸上，声音闷闷传来：“每次都要咬我吗？”
“很疼吗？”
“没有很疼……”栗鸢脸红得像醉了一样，“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单纯得像个小孩。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很多单身omega都会找一个alpha作为固定的标记伴侣，这很正常。”
虞衡的坏心眼都写在脸上了，栗鸢总觉得自己被一步一步地引导进他的圈套。
“不过，”虞衡话锋一转，“我替你保守秘密，还答应帮你度过发情期，我也要得到点好处。”
他笑得那么阴险狡诈，栗鸢顿觉不妙。
……
A栋教学楼302室，此时零散坐着几十个人，两人就近走了后门。
坐在门口张望的娃娃脸男生热情地打起招呼：“嗨！你是栗鸢吧！”
“闵诚！”
栗鸢脱口而出，嘴角不自觉上扬。
两人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击了个掌。
在医院躺着的这一个月里，栗鸢几乎整日整夜地活跃在班级群里，闵诚是他在大学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和我坐在一起吧，”闵诚拍拍身边的座位，“身后的是你室友吗，也一起坐吧！”
栗鸢和闵诚一挨上，立刻自然地谈论起最新的游戏话题，虞衡却面色不悦，像座冰山一样向外散发着幽幽寒气。
栗鸢感觉背后一凉，一扭头：“还没给你们介绍呢。这是虞衡，这是闵诚。”
闵诚对虞衡露出了非常友善的笑容：“你好呀。”
“……你好。”
回应似乎只是出于礼貌，虞衡反应冷淡，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
栗鸢看着闵诚脸上僵硬的笑容，忍不住打起了圆场：“他有点社恐，熟悉之后就好了。”
——以后可能也不会好了。
虞衡的外形和成绩都相当优秀，却貌似只有栗鸢一个朋友，究竟是为什么呢？
答案呼之欲出——他的性格实在是太恶劣了，和他交流就像是往身上浇一盆冰水后在三九天的户外打赤膊，让人望而却步。
“……以后咱们多一起玩玩就好了。”
闵诚性格倒也温顺，顺着栗鸢给的台阶就下了。他动作僵硬地拿起手机，随手划进社交软件，发出了一声惊叹。
“栗栗栗鸢！”闵诚将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你有女朋友了啊！”
此言一出，连虞衡都颇为感兴趣地看过来。
“昨天我睡得早，竟然没看见你发的这么劲爆的消息……”
粉□□面上，一颗跳动着的爱心连接两个头像，一个是栗鸢的氛围感忧郁自拍，另一个是橘色小奶猫的大头照——这是社交软件新增加的功能，亲密关系展示。
“那小猫……”
闵诚下意识地认为这个萌萌小猫咪头像的主人一定是栗鸢可爱的女朋友，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用胳膊肘捅他一下：“行啊你，前两天还没有呢，刚开学就交到女朋友啦？神速啊！咱们学校的吗，哪个专业的，叫啥啊？改天带出来瞅瞅呗。”
闵诚的嘴像开了连点器一样不停地向外抛出疑问，栗鸢却无从答起，面红耳赤不说话，嘴角维持着一个尴尬的笑容。
倒是高冷的虞衡将拳头虚掩在脸上，发出一阵低笑。
他们两个异常的反应令闵诚更好奇了，他瞪大眼睛盯着栗鸢，等待着标准答案。
“那……那个……”
栗鸢的脸红得像是烫熟的猪脚，支支吾吾半天，才颤抖着指指虞衡，声音细弱蚊蝇：“……他就在这。”
“？！”
闵诚大脑瞬间宕机，足足缓了一分钟才恢复了思考能力，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刚开学就能和室友搞在一起，更想不通为什么虞衡这种高冷酷哥的网名会叫：［鲜鱼批发商·喵喵王］？？？
“你别误会！只是闹着玩的！我们没有在一起！”
栗鸢硬着头皮重申清白，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飘满爱心和玫瑰的亲密空间，羞耻得快要钻进蚂蚁洞躲起来了。
他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虞衡，那家伙甚至还恬不知耻地冲他笑！
逗我很好玩吗？？？
栗鸢内心无声咆哮。
虞衡像逗小狗似的用手背顺一把他的后脑勺，还若有若无地勾了一下衬衫领子。
栗鸢打了个激灵，面红耳赤地小声斥责：“这是在室外！公共场所！”
他下意识摸了一把后颈，确保自己的衬衫领子把信息素阻隔贴挡了个严严实实才算放心。
虞衡脸上的笑容加深了，栗鸢不满地撇撇嘴，怎么也生不起气了。
小狐狸精为人随性欠揍，却实在美丽。
栗鸢真感觉自己是纣王转世，要不是昨天晚上被这张帅脸蛊惑，他也不会轻易答应虞衡的条件。
——
“我替你保守秘密，帮你度过发情期，我也要得到点好处。”
“什么啊。”
虞衡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了：“和我建立恋人关系。”
栗鸢几乎是在瞬间脱口而出：“我对先婚后爱没兴趣，换一个吧。”
谁料虞衡脸上笑意更深，甚至比刚刚还多了一丝嘲意：“我只是说在社交软件上建立关系，又没说要让你和我谈恋爱。”
“……哦。”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之后，栗鸢答应得非常爽快：“那没问题！来吧！”
他心想这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没想到的是，建立亲密关系之后，系统自动给他的所有好友发送了一封“婚礼请柬”。
“……”
栗鸢的手机开始嗡嗡作响，像中病毒一样不断弹出新消息，无非是家人的询问和一些普通朋友的恭喜短信。
一夜之间，栗鸢的所有追求者都失恋了。
“你还笑！”栗鸢愤慨不已，“一会儿别人发消息调侃你就老实了！”
“我早就关闭自动发送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会自动发请柬啊！为什么不告诉我！讨厌死你了虞衡！”
栗鸢气急败坏，卯足了劲把手边的枕头丢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衡难得笑得开心，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他接住栗鸢撒娇似的扔过来的枕头，顺势抱进怀里。
——
真是老奸巨猾的狐狸精！
栗鸢一想起来这事就来气，偷瞄他一眼，虞衡正在看手机。
手机屏幕里是他看不懂的文字，只能通过分段和标点符号判断出是外文小说。
栗鸢的脑子里蹦出来一个大问号。
同样是一个高中一个班毕业的，同样考进了一个大学，怎么人跟人的差距就能这么大？！
虞衡注意到他的视线，语气暧昧：“要我念给你听吗？”
这简直就是**裸的羞辱啊！
栗鸢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为了撑面子不懂装懂：“……这些我早就看过了，写的还行。”
虞衡笑了起来，眼睛也弯弯的：“你看过？”
栗鸢故作轻松地扬了扬下巴，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
“真是不能小瞧你啊……”
不知道是不是虞衡故意而为之，他手指微微一划，返回到了目录页。
栗鸢眼尖地在文章标题上捕捉到了某些不得了的信息：
——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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