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出生在一个非常富足的家庭里,父亲虞峥是上市公司的总裁,母亲林姝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
表面上风光无限的幸福家庭,内里却一片狼藉。
虞峥脾气古怪,性情冷漠,他与林姝是商业联姻,自然不会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产生感情,可他却永久标记了林姝。
永久标记,这在alpha和omega之间的意义是“此生无法分离”。
对于林姝而言,嫁给虞峥就相当于嫁给一个没有爱的机器人,这对于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虞衡出生之后,虞峥常常夜不归宿,林姝在无数个深夜里只能自己待在空荡的卧室里哭泣。
这些年幼的虞衡都看在眼里。
林姝是画家,在工作之余会手把手带着虞衡一起画画,即便身处深渊,她也教会了虞衡爱与美。
虞衡所受到的父爱很少,少得几乎没有,他只知道有妈妈在的地方就是温暖的。
随着虞衡的年岁日渐增长,他被虞峥送去了寄宿制的贵族学校,在那里度过了小学生活。
他面对贵族学校里傲慢纨绔的同学,他只觉得无比厌恶。久而久之,他的身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他乐得自在。
林姝在这期间几乎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她的精神濒临崩溃。
林姝以死相逼,虞衡才得以离开寄宿学校,回到母亲身边来。可他已经在贵族学校形成了冷淡的性格,更加不愿与人交往,同学们大多对他敬而远之。
程翡便是虞峥为他买来的朋友。
程翡凭借着自己的绿茶话术,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出身寒门求学的可怜孩子,博取了虞衡的同情。终于,他成为了虞衡初中时第一个朋友。
好景不长,虞衡在一次意外中碰见了虞峥和程翡的对话,他才得知真相。即便两人在长久的相处中已经心意相通,成为了真正的朋友,虞衡却无法接受自己最好的朋友是抱着如此丑恶的目的接近自己。
他与程翡绝交的第二天,程翡便转学离开,走出了他的世界,直到大学才再次出现。
他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了长锦高中。
长得好、成绩好、家境好、甚至还是一个顶尖的Alpha,没人会忽视这样一个人,更没人能够抵抗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可是凑上来的人越多,虞衡却越觉得恐惧。他的内心有一个空洞,他甚至已经不能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交朋友了,他害怕和人交往,他害怕自己又交到一个类似程翡的朋友。
那些人喜欢的是虞衡的身份,而不是虞衡本身。
人人都想成为虞衡,却无人愿意承受他的痛苦。
长久以往,他待人的冷漠便出了名,那些猛烈追求他的Omega和试图与他交朋友的人都渐渐销声匿迹,他们很快会找到下一个目标。
当世界归于沉寂,虞衡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栗鸢像是一道闪闪发光的闪电,蓦然劈进了他的生活,把他灰暗的世界一劈两半,他才忽然感到了活着的感觉。
在这个到处充斥着书呆子的长锦高中,栗鸢挑染头发、打着耳骨钉、哪怕被风纪委员扣了分也毫不在意。
栗鸢就像春日和煦的公园里,停驻在花瓣上的纯白色蝴蝶,浑身的生命力,让人忍不住追逐着他的去向。
“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
这个表白都能脸不红眼不眨,像是说笑话一样的Beta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从容不迫地说着。
“不能早恋哦。”
虞衡身而为人的心脏开始重新跳动起来,过去阴霾的回忆却仿佛抵在他身后的尖刀,时刻提醒着他的自卑。
栗鸢的身影在他心中总是挥之不去,他发现栗鸢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他热烈、自由、从不畏手畏脚,哪怕被教导主任叫了家长,他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耳骨钉,哪怕成绩垫底,也丝毫不觉得悲观。他如往常一样广结好友,热心助人,据说在校外还有一帮为他撑腰的好兄弟……
或许他只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不良少年,虞衡不觉得讨厌,他被这打破常规的少年所吸引,并为之着迷。
一次相约出游,栗鸢在宠物店驻足,虞衡买下了他最喜欢的那只橘色的猫。
“随时可以来我家看他。”
猫的名字叫栗子。
然而,在那之后不久,林姝患上了绝症,溘然长逝。
林姝去世的那天,刚好是虞衡十六岁的生日。
虞衡的世界在崩塌,他的世界失去了色彩,他被虞峥接回家,发现家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安葬好林姝,虞峥和新女友手挽手走出墓园,留虞衡一个人站在大雪中面对着林姝的墓碑哭泣。
虞衡的噩梦从此开始。
他发现栗鸢不再喜欢自己,甚至和自己保持着相当疏远的距离。
虞衡以为是自己惹他不高兴了,只求能继续做朋友。栗鸢却没有去过虞衡家看过栗子哪怕一次。
栗鸢开始刻意回避着他的接触,分班考试中,他惊喜地发现,那个成绩垫底的栗鸢,竟然考进了重点班。
这是奇迹,栗鸢是一个擅长制造奇迹的人。
虞衡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本来打算高中毕业后就再次和栗鸢表白,却发现栗鸢将他的联系方式全部删掉了,他没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只能说服自己“没缘分”。
他忘不掉栗鸢,于是将自己变成了他。
他很怕疼,却去纹身、打耳骨钉,他染了头发,把家里的乖乖学生服全部扔掉,开始购入带有“新潮”“叛逆男孩”“亚比”标签的衣服,把自己打造成初见栗鸢时,他的风格。
老天爷待他不薄,在长久的思念中,他再次如愿以偿地遇见了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人。
只是栗鸢变了个样子,他不再是张扬不羁的不良少年,他摘掉了耳骨钉,把头发染成了黑色,衣着品味也变得清爽简单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味道。在他Beta的身体上竟然渗着一点凛冽的薄荷香气。
这是巧合吗?
他将这一切看作是上帝对他的怜悯。虞衡的鼻子发酸,发誓不再轻易放手。
不管使用什么肮脏卑劣的手段,他都要让栗鸢留在自己的身边,永远无法离开自己。这是他已经病态扭曲的爱情观。
每当他轻轻咬破栗鸢的腺体,为他做临时标记时,他的内心都会有一种隐秘的冲动。
他想永久标记栗鸢,让他真真正正地永远属于自己,可每当他的理智濒临极限,林姝的笑容都会突然浮现在眼前。
虞衡不愿看到栗鸢重蹈母亲的悲剧,即便自己并非虞峥那种无情无义之人。
他要留给栗鸢在不确定的未来里有选择的机会,如果栗鸢有一天移情别恋,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成为无法突破牢笼的鸟。
直到栗鸢和他手挽手走入了婚礼的殿堂,直到他们装修好自己的新家,直到栗鸢提出想和他有一个孩子,直到一家三口共同度过了十年、二十年……直到他们的孩子也结婚生子,直到他们头发花白,互相搀扶着坐在公园长椅上回忆往昔,直到他们老得走不动路……
虞衡永远都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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