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什宴的第一天节目录制可以说非常快乐,不是在欣赏风景,就是在骑牛吹曲。骑累了,吹烦了,还能下来体验一把亲自喂养野生动物吃草。
第一站节目虽然任务坑,但到晚上用餐和住宿却正常。
安排的都是农区景点里最好的那套标准。
食物美味,当地农产品特色,新鲜可口。住宿更是现代豪华别墅级别,非常漂亮舒服。
只是却有一点令路什宴不满,节目录制三天两夜,为了保证嘉宾们精力,晚上十一点会准时熄灯。
“夜深温低,路什宴阁下,您还是快进去吧,别再生气了。”
直播都关闭结束,全部嘉宾已经进屋准备休息。但玩了一下午,刚吃饭时候还好好的小雄虫却坐在别墅庭院秋千上面不动。
几名导演和工作虫员轮流在后面哄劝。
“您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们沟通嘛。”
“我的房间不能熄灯。”路什宴扭头冷漠盯他。
“这、这......要不换个?”副导演看了眼主导演眼色,赔笑循循善诱:
“阁下这个要求您刚已经提过,我们让您把光脑交给我们保管,答应给您不熄灯也行,但您又不同意。”
路什宴捂住自己袖口下定制设计成手链的光脑端,打死也不愿意将这种私密物件上交给节目组。
他别过脸不想继续交流。
导演们站在一块,远远望着他头疼商量。
编剧于小安跟在后面哄得不耐烦,心想这耍大牌程度也太离谱,简直能挤进他见过的明星里排行前三。便直言劝导演们先别管了,越哄越来劲。
不如派人送个外套保暖,等会雄虫困了,自己就知道进去睡觉。
主导演思虑了下,点头同意。明天还有拍摄,让所有工作虫员全部跟在这里不下班也不是个事。
但点名留了几个年轻身体好的工作虫员继续在原地轮流劝导,明天上午允许这些虫晚起,主要注意雄虫安全。
几名雌虫互相商量好班次时间,留一个雌虫先陪在庭院里继续哄劝,其余虫先行上去洗漱休息,到点再下来换虫轮班照看路什宴。
他们回到别墅时候,恰好赛尔特和林沉正在楼上楼梯口说话。
军部事务繁忙,林沉两年才得空闲回首都星,战争刚结束,需要处理的工作攒着一堆急等林元帅回去。
雌虫准备趁夜离开,路途遥远,到飞行器上再休息。
赛尔特和他好久不见,白日里那会忙着录制节目,这会只能等结束过来和小叔说会话。两虫讨论了会前线的事情,赛尔特又主动聊了会首都星的政治变化,提前给林沉透个底。
“小叔,让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林沉拒绝。
“别,等回首都星让我雌父知道这事,又要训我不知礼节。”面露微笑,赛尔特调侃地可怜了两句,上前一步,侧身伸出右手请礼:
“下面刚听到声音,不知道节目组遇到什么问题,刚好我送小叔你出门,顺便看看。”
林沉闻言便随他。
两虫走下楼梯,遇到刚进客厅的几个节目组虫员,赛尔特上前主动询问了两句。
工作虫员正在讨论怎么解决路什宴不愿意熄灯进屋睡觉的事情,见到赛尔特和林元帅不由眼睛一亮,这两虫可是比他们对雄虫熟悉,连忙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原来是小宴在外面闹。”
赛尔特了然笑了笑,紧接着面露懊恼道:“小宴睡觉必须有灯,是我刚刚只顾和林元帅说话,忘了和节目组交待这件事情。”
他说话语气亲和,风雅有趣,分明是节目组没有提前了解清楚,照顾不周的问题,却一下子就缓解了节目组的尴尬。
几名工作虫员听地耳朵一红,连忙摇头摆手。
“没事,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只不过还得麻烦你们帮忙给准备两个蓄电小夜灯,等会放到他房间床头和卫生间里。”
“这点小事情,赛尔特殿下和我们太客气了。我这就去找农场区工作虫员去安排。”
工作虫员说着就有一名雌虫准备去办。
“小叔,我先送你出去,等会我过去小宴那边看看。”赛尔特知道他这个小叔平日里最关心路什宴,便主动接揽这个问题:
“你也别担心。”
路什宴怕黑这件事情,在王室照顾他的虫里不算小秘密,就连一向在学校的赛尔特也头两年回王宫就知道,但——
赛尔特却并不知晓小雄虫怕黑的真正原因。
路什宴六岁后被接到王宫虫帝雄主冕下膝下照养,这个毛病便一直都有。小虫崽的双亲离去,自然没有虫知道,从前的小路什宴是没有这个怕黑的问题。
除了被幼时黏糊缠上一直照顾他的林沉。
林沉听出雌虫不懂缘由,自然没答应他。
若赛尔特还是小雄虫的婚约对象,雌虫也许会忍耐克制住,不让心里的疼惜发酵滋长,将对方真正害怕的理由说出来,好让雌虫更加用心对待这件事情。
但现在路什宴莫名解除婚约,不愿和赛尔特履行婚约,分明是不喜雌虫的态度。
得知路什宴独自坐在外面,临近别墅大门,林沉制突然止住赛尔特的步伐,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冷静说:
“你回去休息。刚好顺路,宴宴那边我过去看看。”
赛尔特怔了一下,倒也没想太多,只觉得对比自己,路什宴小时候就最爱听林沉的话,或许由林沉过去劝说更有用。
闻言犹豫几秒后,便答应了下来。
“行。那我先上去看看他们找的灯弄好没。”
“小叔,我就不送你出门了。”
庭院里幽深空旷,别墅还未熄灯,星星点点小路灯在树叶间闪烁,路什宴坐在秋千那块草地,皎洁的恒星月光清辉明亮,小雄虫闷闷生气摇晃着秋千的身影往后被拉得长长。
“什么破节目!破条件!”
“我过来给你们参加是面子,哼!要不是王君叔叔他们要我过来,我才不想来这个又破又穷的地方!”
“凭什么要拿走我的光脑!帝国上个世纪都没有熄灯的星球城市了!又不是小孩子,我都满二十成年了,凭什么还搞熄灯这一套!”
“讨厌!”
“路什宴阁下......”工作虫员拿着外套站在一旁弱弱出声:“您把衣服先披上......再骂......”
“啊太讨厌了!你!就是你!不许说话!我不想听!”路什宴气急败坏地捂住双耳。
秋千一阵剧烈晃动,工作虫员见到他双手离开,吓得后背一阵冒冷汗,又不敢出声再刺激到雄虫。
天呐!有没有虫救他!
小雄虫美归美,但真的太难哄了!
这时候,雌虫只恨自己在学校上有关了解和照顾雄虫的课没有认真听讲,以至于这会束手无策。
身后脚步声传来,以为是同伴,工作虫员求救地转头看过去,随后呆愣楞地下意识喊了一句:
“林元帅......”
林沉手掌搭在他肩膀上,微微摇头,沉稳地接过他手里的衣服,示意他可以离开。
“宴宴。”
林沉双手扶住秋千两边荡绳,晃晃荡荡的座椅慢悠悠停稳。
路什宴听到熟悉的雌虫声音,像独自在幼虫园里受到委屈无处可告知的小虫崽,终于等到亲近信任的家长出现,抬起脑袋,一下子红了眼睛扑进了林沉的怀里。
“林沉哥!他们都欺负我!”
“节目组要熄我的灯!”
“还要没收我的光脑!”
“他们要把我关起来不让我见你!”这句是添油加醋,存心记仇报复,说了一连串,说到最后,路什宴忍不住将脑袋从雌虫的怀里露出,委屈地抬眼望着雌虫说:
“你怎么才来啊!”
“抱歉。”林沉垂下眼,月光下,近似深渊的幽绿双眸对上他。
目光专注认真。
路什宴一下子就感觉到一阵被哄好的舒服,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莫名发烫的耳尖,另一只手没收回,还紧紧攥着雌虫的腰间军服,拉扯出几道皱褶。
闻言皱了皱秀丽的眉眼,立马将刚刚说过话的抛之脑后,不赞同说:
“又不是林沉哥你的问题,干嘛替节目组和我道歉!”
“嗯。”林沉没放心上,配合地回了一句,抖开手里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声音沉冷:“衣服穿上。”
“......我不想穿。”路什宴扭身去推,嫌弃:“太丑了。也不知道都有谁穿过的旧衣服。”
林沉看了一眼手里的红色外套,衣角吊牌都没摘,没同意:“不丑。新的。”
“......”路什宴遭到拒绝,不乐意了。
他下意识想反驳,结果余光扫到衣角在空中晃动的吊牌,哽了一下。
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哎呦一声,屁股朝右边挪动两下,让出点位置,攥着林沉的衣服就要把雌虫拉坐到自己旁边,转移话题:
“林沉哥,你陪我坐会。”
“......”林沉目光冷得冰凌似的打量了他会,路什宴努力仰头眨着那双漂亮小鹿眼,在月光里亮得好像星辰坠落淬积。
见雌虫无动于衷,被林元帅的目光盯地心里发怵,知道自己是不讲理,却还大胆地晃了晃扯住林沉衣服的手,抱怨道:
“我头都仰酸了。”
他说着生气地一把子推开雌虫手里的外套,衣服滑落肩膀,路什宴低眉垂眼地收回视线看着自己前面,攥着雌虫腰间军服的手却偷偷更用力攥紧,大着声音威胁说:
“你要不想陪我,那你就进去睡觉就是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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