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漆黑一片,陈孤被海水包围着,眼睛睁开又合上,身体不断下降,他没有挣扎。瓢泼大雨一直在下,在海面荡起涟漪,一圈一圈又一圈。
临死之前,陈孤脑海里播放着他这失败的一生。
一开始,出生被人换走,父亲是赌鬼,赌输了回来就发脾气对着他和母亲打骂,母亲懦弱不懂反抗更不会反抗。从出生到十八岁,陈孤一直生活在那个窄小的房子里,衣食住行差到了极点,他去打散工养活自己。
因着那段时间还不满十八岁,时常有不良老板拖欠工资。
既要赚钱又要兼顾自己的学业,他的身体逐渐消瘦。
十八岁那一年,得知自己不是赌鬼的儿子,他有那么一丝庆幸。
学校领导告诉他,他是清城温家的儿子。随后发生的事情像是被安排好一样,不到一个月身边的人都变了样。
陈父、陈母,涉嫌拐卖儿童入狱。
陈孤穿上不合身的白色西服,满怀期待的回到了温家,一只丑小鸭踏进了富贵之家得来的是所有人的嫌弃。
父亲觉得他粗鄙不堪,母亲嫌弃他土里土气,家中的兄弟姐妹更是把他当做跳梁小丑。与代替他人生的温庭相比,他简直是一块难以雕琢的石头。
他试着去讨好温家的人,得到的不是温家人的喜爱,而是讨厌。
回到温家,温父让温庭教他礼仪。
第一次参加宴席,陈孤谨言慎行,但还是打翻了那个九层的蛋糕。此次的宴席一是为了向大家介绍陈孤这个认回来的儿子,二是让大家知道温庭依旧是温家的儿子。
他让温父温母在上流社会丢了脸面。
第一次做饭给温父温母,两人过敏,家庭医生来了家里给二人打了点滴。陈孤陪了两夫妇一整夜,得来的是温家人的谩骂。温庭那个说好了会站在他这边的人也用那种怨怪的眼神看着他。
转学到清城的私立学校,高三考试,被诬陷作弊,无人站在他的身边。
二哥丢失的手表在他的床头柜找到,大姐放在客厅的手链在他的书包里找到……
…………
桩桩件件已经让好面子的温父温母放弃了这个认回来的儿子,他们一心培养温庭,把陈孤抛之脑后。
陈孤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温庭要到国外留学,陈孤被提起,后来也跟着前去,下飞机的当晚,他得知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他不能接受,也不敢承认,温庭会是这样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
温庭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陈孤泪洒当场,从机场逃走。
或许是老天也不喜爱陈孤,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海边,傍晚天空晕染着橙粉色,海边没有多少人。
他坐在石头上,看着起伏的大海很久,最后太阳落下,黑夜降临,身上被凉意覆盖,他脑子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刚想起身却跌入海中。
海浪一次一次的拍打着海岸,陈孤被卷走,他没有挣扎,他想自己死了也好。
身体被海水包围着,脑海中回放完自己的一生后,他咽了气。
死后,陈孤变得非常轻盈,他的魂魄从海里漂浮起来,躯体不停跌落。
四周十分安静,他不知道自己飘到了哪儿,透明的魂魄在黑夜中无比单薄。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人喊他,“该回来了。”
那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又像是从很近传过来,既古老又悠长。
一阵巨大的吸力吸着陈孤往东方走,他看不见海水中自己的身体,他不能动弹。
陈孤颇有些幼稚的想,自己是要到天堂了吗?
一秒万里,不过须臾,他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寺庙中,寺庙各个门都紧闭着,里面传来僧人的呢喃,木鱼被敲击的声音无比清晰。
他穿越朱红色的大门,看到成千个僧人围坐在一起,他有些好奇飘到上空。
瞳孔微缩,陈孤看见自己躺在中间,被香火笼罩着,周围都是白雾。他有些恍惚,愣在了原地。
之前那道声音又响起来,“回去吧。”
先前陈孤不知道这道声音是从哪儿来的,现在他知道了,他不受控制的飘到了‘自己’的上空。
头顶,一个白胡子的僧人拿起拂尘在陈孤上空画了一个符,随后陈孤陷入了昏迷。
一场招魂结束,僧人们筋疲力竭,燃着的长明灯灯火旺盛。
白胡子僧人让僧人们回去休息,他一人盘坐在少年头顶,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一盏长明灯。
周围的声音逐渐变小,门外夫妇神色紧张,他们看了会天色后走了进来,二人向白胡子僧人鞠了一躬后,让身后的保镖抱起躺着的少年回上房。
白胡子僧人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让夫妇二人离开。
此一次,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精力。
天已经暗了下来,星星点点点缀着夜空,夫妇二人的身影被拉长,身后跟着的保镖警惕的看着四周。
江幼菱看着身旁略显疲惫的男人,缓缓开口:“小钰是要醒过来了吗?”
为这个小儿子,她每个月至少有三次从港城飞到云城来,来到这个寺庙中祈福。
温祁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膀,眉宇间的疲惫难以掩饰,眼中染上了点喜意,“大师说过了凌晨十二点小钰就会醒过来。”
温钰是他们的小儿子,一岁时因为保姆照料不当高热过后就成了个智力不全的孩子,他们心疼不已。
找了不少国内外有名的专家都说治不好了,直到温老爷子也就是温祁的父亲带着温钰到了云城的普度寺一趟后,后者明显清醒了不少。
温祁与江幼菱立马把当时的项目交给秘书从国外赶回来,带着温钰去了普度寺。
阴差阳错见到了法号为静心的白胡子僧人,静心告知他们,等温钰十八岁陷入昏迷那日就带人到普度寺来。
半年前,温钰突然陷入昏迷,老宅上上下下乱成一片,温老爷子觉得是自己作孽太多,报应到了自己的孙子身上,他带上保镖,带着温钰来了普度寺。
这半年来,老爷子每日照料着温钰,每日听着佛法顿悟一切,在三天前出了家,法号彻悟。
今日,老爷子照料温钰的时候,后者突然呓语,静心大师准备许久立即让僧人把温钰转移到大殿。
而温祁夫妇从公司到寺庙内,听完老爷子的话后就一直守在门外,直到刚刚才有机会进去抱温钰回到上房。
温老爷子出了家,斩断了所有世俗的关系,他便成了彻悟,港城温家依旧屹立不倒。
温祁夫妇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回到了上房里面。
这时是三月,春寒料峭,房内烧着雪花炭,温钰静静的躺在榻上,眉眼柔和。
江幼菱蹑手蹑脚走到榻边,为自己的儿子捏了捏被角,自从半年前儿子陷入昏迷后,每日都是打点滴维持身体的营养,此时见到自己儿子消瘦的身板,她眼底莹白一片。
房内温度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四周的一切都是依照着静心大师的安排摆放着。
温祁坐在塌边,从西装口袋拿出手帕替江幼菱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
害怕吵到自己的儿子,江幼菱哭泣都是无声的,她抚摸着温钰柔顺乌黑的长发,泪眼朦胧。
她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经历的风雨太多,承受能力还是有的,很快她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询问道:“彻悟师父今夜还回过来吗?”
出家后,温老爷子舍弃了自己的所有,无论是谁来只能叫他的法号。
温祁把眼眶里的酸意憋回去,摇摇头,“不知道。”
彻悟的行踪只有他本人知道,只有他想的时候别人能见到他。
昨夜和江家的大儿子谈生意,温祁熬了一整夜,今日又有多个会议要开,到底是年纪大了,他有些承受不住。
他眼底的乌青清晰可见,看着睡的安稳的小儿子,他不免放松了些。
思绪忽然飘远,他想自己是不是要把手上的公司交给自己的孩子管理,他跟江幼菱退休去世界各地旅游。
房内静谧,只有蜡烛的火光摇曳。
温祁两夫妇依偎着,强撑着精神,慢慢的等待着。
木门被缓慢的打开,彻悟走了进来,温祁夫妇想要起身叫人,但被阻止了,他们见着前者为温钰带上了一个护身符。
彻悟打拼了一辈子,一辈子处在勾心斗角之中,出家后身上的气势还是不减,但与先前的相比已经柔和了很多。
他说话慢的很,“护身符拿去开过光的,里面的和田黄玉也是一样,你们记得叮嘱好小钰不要轻易摘下。”
彻悟还没有到那个地位,没有资格拿东西去开光,这护身符及其里面的东西,是他求了个得道高僧开光的。
他这一生没有求过多少人,为了温钰他放下了自己的架子。
彻悟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把护身符送到应带的人身上就离开了。
温祁看着自己父亲远去的背影,忽然有一刻,他发现自己父亲一下子老了很多。
彻悟离开后,房内归为平静,江幼菱看了眼温祁的手表,发觉快到十二点了,她的嗓音有些颤抖,“快到时候了。”
耳边传来妻子的声音,温祁的思绪从彻悟身上拉了回来,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眼时间,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缓缓点头。
寺庙内的钟声响起,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鸣响深沉连续,十二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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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各种文里当炮灰》
1、
小说界,因为男女主的虐恋情深,各种炮灰大遭殃。霸总文里的管家,娱乐圈文里的助理,后宫文里的太医……等等。
因为工作苦,工资少,炮灰们不干了。
害怕世界崩塌,世界管理局特派商喻前去应聘。
第一个工作,霸总文里的管家,看到霸总带女人回来,商喻十分上道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少爷带女人回来。”
看到霸总微笑,商喻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少爷笑的这么开心。”
第二个工作后宫文里的太医,妃子怀孕,商喻不能说出具体月份,只能支支吾吾。
看到宠妃与人私会,商喻:“我什么都没看到。”
……
……
几个世界走下来,商喻累得要疯,心想:怪不得那些人都不来干这事。
2、
陈绥是无限流中的NPC,因感情冷漠,导致世界中的主角多次完成不了任务,而被世界管理局拉了回来,分配到各种炮灰文里受虐。
第一次工作,就是在霸总文里当霸总秘书,因遵纪守法被霸总开除。之后的工作全都是没干几天就卷铺盖走人了。
后来遇到了商喻,在对方上百本虐恋情深的小说荼毒下,成功蜕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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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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