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句慌了,直播间也爆了。
【后面那妹子是大佬吗?】
【是她是她!好家伙,你永远可以相信大佬。】
【我就说只要蹲娇花在这儿就能碰见!果然!】
【不是……她在干嘛?】
【……我应该没看错吧?我是不是看错了?好奇怪,再看一眼】
【卧……槽!她把手伸进去了?!她把手伸那碎纸机里了?】
【……】
【兄弟们,手拆机器人今日有。大佬总是在往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狂奔。】
【为什么她能把嗜血型机器人打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拆机器人就跟手撕鸡一样简单】
【谢谢,屏幕上竟然蹦出了“危险动作,请勿模仿”,管理员竟然以为我会模仿?对抗赛里竟然会有危险提示???】
【等等!突然发现大佬是把面具摘了吗?】
【楼上!我也看见了!平时这角度能看见一点面具边沿的。】
【啊啊啊距离太远看不清呀!】
【飞行器搞快拉近点,给个正脸!】
等直播间的讨论重点从晏今的出现蹦到她的脸时,谷句终于看清他队友在做什么了。
她把那玩意儿给拆了。
不仅如此,她还打碎了它的牙,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
管鹤也听到了身后的响动。
他太久没休息,这段时间以来的比赛几乎都是靠着本能在行动,因此,当那声巨响震在耳边时,他恍惚片刻,才侧过了头。
不消抬眸,他便借着余光瞥见了那半跪在走廊尽头的背影。
短暂的愣怔后,管鹤忽地完全转过了身。
他曾长时间在背后注视着晏今的身影,连她呼吸时肩膀惯常起伏的弧度都记得清楚。
是晏今。
正是因为太熟悉,他甚至连晏今已经离世的消息都忘了,几乎在看见那人的同时就下定了结论——
那个人是晏今。
复杂的心绪交缠在一起,管鹤往晏今那儿迈了一步。
但比他更快的是谷句的大吼——
“快走!”怕晏今不清楚这声提醒是叫给谁听的,他又特意补了句,“跑啊!理瑾!”
他记得第一轮比赛刚开始时,他队友说过她的名字。
晏今和管鹤同时一怔。
前者在听到“理瑾”的瞬间,便飞快戴上了面罩。
而管鹤则在捕捉到那个陌生名字的同时,僵住了脚步。
不是她?
他难以相信。
怎么可能呢?
也是这时,他突地记起,晏今已经死了。
理智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是,不可能是她。
管鹤攥紧了手中的双剑,连日来折磨着他的愤怒再度袭上了身。
他转回去,凶煞的目光落在了那拽着他裤脚的手上。
是之前被他捅穿了胸口的那个人。
他匍匐在地上,大概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连自己抓到了什么都不清楚,惨白的脸神情恍惚。
而他身边的谷句,则还紧盯着晏今。
管鹤抬起手,将双剑的一端刺了下去。
剑刃再次穿破背部,不过较之前又偏移了点,刚好扎在了谈原的感应器上。
【177号已淘汰,被54号击杀】
管鹤轻松收回了双剑,然后睨了眼谷句。
是在播报声响起的时候,谷句才意识到被他拉着的谈原已经淘汰了。
他猝然收回目光,撞上了管鹤的视线。
一瞬间,他的心猛地一震,仿佛被野兽盯住般,毛骨悚然。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管鹤已转了下双剑,将颜色稍淡的那面对准了他。
被剑刃的银光一晃,谷句陡然回过神,忙用模拟器外化出护盾。
“铮——”
谷句被撞得后退几步,眼见着护盾内部裂开缝隙,而后是剑尖。
“……”他憋了半晌,吐出句,“离谱……”
操,这可太离谱了。
就这一下,他手麻了。
动都动不了,还疼。
谷句分神望了眼地上被他的鞋生生擦出的痕迹,哽了哽喉咙。
不是开玩笑,他觉着这人力气大得简直能一拳捶死几个他。
管鹤并没有收手。
他攥着双剑中端的剑柄,一拧——
红色的气流下,护盾上的裂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到最后,谷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精神力做出的护盾被管鹤一剑戳碎了。
……
妙啊……
这该怎么打?
谷句一咬牙,往后一跃,与此同时化出了一把模拟枪,想通过拉开距离来对战。
但气流刚旋起,模拟枪还没成形,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背后一凛,他忙朝后面望去——
身后,管鹤已经将剑尖对准了他。
逃不了了。
谷句心一沉,感觉到过快的心跳带动着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却躲无可躲。
但就在那把剑快要刺上来的前一秒,剑刃忽地被打歪了方向,仅从他的胳膊上划过,划破了袖子。
他大喘一气,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双腿发麻。
而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晏今在用臂上的护具撞开剑刃后,已经和管鹤交起手来。
两人的动作都很快,几乎只见虚影。
数秒的工夫,他们便分开了。
谷句顿觉错愕。
管鹤的脸上竟然被划出了一道伤口,有血珠子不断渗出。
他忙转过去看晏今。
“……”好吧,身上伤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被管鹤打伤。
仅停顿两三秒,管鹤便转了下双剑,躬身向前,动作轻敏到像是闻见了血味的豹子。
他毫不收敛力度,招招朝着晏今的要害攻去。
又对上几回合后,晏今忽地一跃身——
随即,她踏在了管鹤的剑刃上。
躬身半跪着,她的手扶住剑柄,以压制精神力的流动,视线几乎与他的平齐。
“不好意思,”她盯着那深蓝色的眼睛,弯了下眸子,“我的人就先带走了。”
说完,她向后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在了谷句的身旁,然后抓起了他的后衣领,跑了。
又一次被揪起衣领的谷句还没弄清楚状况,便忽地对上了管鹤的视线。
还是那样阴沉沉的,被倦色裹着,却并没有因此而显出怠惰,反倒尖锐得让人心慌。
而且,奇怪的是,他只站在那儿把他们望着,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谷句打了个哆嗦,错开眼神。
他没来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团软趴趴的棉花,任由在场的两位揉捏。
被晏今抓到了安全的地方,谷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不顾暗红色的卷毛乱蓬蓬揉作一团,便急忙说:“你看见了吧?”
晏今:“?”
“那人也太强了!”脱离危险后,谷句竟然后知后觉地有了几丝兴奋,“他该算是我们到目前为止碰见过的最强的人了?我之前就听说过他,果然厉害!而且……”
他想起刚刚晏今拽着他跑了的事,犹疑道:“你是不是也没多大把握?”
“嗯。”晏今心不在焉地应了句,没有解释。
她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管鹤。
其实不是害怕打不过他,毕竟她对管鹤的能力太过了解。
天赋、弱点、习惯……所有的一切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也正是因为她跟这人来往的时间太长,才不能过多接触。
她怕掉马。
当时为了任务,她拿对方的秘密作为把柄,威胁他做了她两年的“保镖”。
无论是哪一点,都有可能在掉马后引爆管鹤的怒火。
很难应付。
不过……
晏今皱了下眉。
还是有点可惜。
她一直挺想要管鹤那把可以吞噬精神力的双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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