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总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三楼的杂物间角落里,一组两人小队缩成一团,谨慎地盯着旁边办公室门口的五人小队,“离缩圈还有八分钟,咱们一直僵持着,最后都要淘汰,谁也讨不着好。”
他俩本来是想直接去最后的圈区的,结果很不幸,碰见了管鹤。
被他逼到这里后,他们才发现来这儿的还有其他两个组。
场面一度从尴尬中透出了默契而诡异的和谐。
谁也没动手,谁也没下楼,在这儿足足僵持了十多分钟。
五人小组同样神情紧张,队长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把话题抛给了走廊里的三人小组:“你问他们。”
后者挤出满是疲惫的微笑。
三人已经不打算提防面前的两组了,坦坦荡荡的,连感应器都没遮一下。
其中一个脸上贴着创口贴的听了这话,把嘴里的糖嚼得嘎嘣脆,苦笑着说:“别看我,我们已经想投了。”
两人小队忙说:“别啊,撑一撑!都走到这一步了。”
“创可贴”嘴巴活动的速度更快:“你撑给我看看?”说完这句,他连笑都挂不住了,“二楼这会儿都有谁你们也知道吧?就那两队,碰谁都得死。要现在去,上赶着淘汰嘛。照我说,咱们也别这么僵着了,直接打,等缩圈了再看情况。”
“等等——”见他要动手,两人小队忙说,“你看,咱们这儿刚好十个人,干嘛起内讧?”
五人小组的队长问:“你的意思是?”
“结盟!咱们可以结盟啊!”两人组急匆匆道,“都比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也该累了。而且我们这十个人,我就不信,还打不过下面三个,等解决了他们,我们刚好一起晋级。”
三人组面露迟疑。
五人组小声讨论了一番,随即抬头:“也不是不行,不过说好了,大家最好不要起趁乱打劫的心思,也别躲着不出力,说好合作,该打的时候就上。”
三组一拍即合,敛起刚才的颓势便往楼下走去。
等走到了楼梯转角的地方,他们的眼前忽地划过一道银线。
很直,速度快到他们只能看见银白的光在闪烁。
随即,有一阵清脆的动静响在左侧。
走在最前面的高个男生霎时间顿住了脚步。
“刚刚那是什么?”身后有人在问。
但高个男生并没有应声。
他的沉默引来了后面人的不满,他们催促着:“管他什么,喂,你怎么不走了?快点儿,待会儿该缩圈了。”
高个男生声音颤抖:“好……”
“好就走啊,别光应不做。”
“好……”高个男生哽了哽喉咙,把没说完的话给补全了,“好像走不了了。”
其他人:???
高个男生僵硬地垂下头去,一口气还憋在心里不敢吐出来。
只见胸前的感应器上,被生生划出了一道痕迹,却又离被淘汰的地步差了一点。
与其说是无意的失手,更像是故意折磨他心态的恶作剧。
磨出的细粉还站在身前的那根银线上,随之轻颤。
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下,男生又侧过眸子看了眼那根银线飞去的方向——
这一瞧,他便望见了一支箭。
通体银白,还隐隐透出月光般的银辉。
那根箭深深嵌入了墙里,牵连着线,刚好把他们拦在了二楼的入口处。
来人了。
他迟钝地得出了一个致命的结论。
而且无论来的是谁,都很麻烦。
“往后走!”高个男生朝后退了几步,气息不稳,提醒道,“有——”
“有人在前面”的提醒还没蹦出来,他便听见“嗖”一声,再说不出话了。
不等他弄清楚这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胸前就传来一阵剧痛。
呛出憋在心里的那股气,高个男生低头,一眼便看见了插在胸口的箭矢。
完美钉在了那不过硬币大小的感应器的正中央。
“……”
这就是他们说的“也该累了”?
还合作。
关键人也没给他们合作的机会啊!
高个男生吃痛地抬起手,还没碰到那根箭,便听见了播报声——
【67号已淘汰,被23号击杀。】
好吧,至少他知道是谁动的手了。
而跟在后面的队伍,则眼睁睁看着领队的男生不动了,又亲耳听见他嚷了句“往后走”,紧接着,他就被淘汰了。
淘汰了?
最后面的人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都因这突发情况慌乱起来。
“怎么回事?谁动的手!”
“23号,23号是那两个人一队的吗,她在哪儿?”
“哎呀太暗了有点看不清路!往前去,到走廊里就好了,那儿有灯。”
“别挤!别把队给搞乱了!”
这么多人中,只有跟在高个男生后面的单马尾女生没有动静。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刚刚高个男生站着的地方,心里一阵发慌。
“有人……”她急促地呼吸了一下,把男生没说完的话给接上了,“她在前面!”
在男生的虚拟形象消失之前,她亲眼看见他的背后旋刺出了箭尖。
冷冽的银白,从他的胸口直直穿过,尖端还扎着点感应器的碎屑。
女生倏地回过神,匆忙转过身去:“她在——”
但转了一半,她便被吓得噎回了这话。
在她的侧前方,有人正兴味盎然地打量着她。
不仅如此,那人的手里还握着把长弓。
而弓上搭着的箭,正好对准了她。
单马尾女生吓得打了个哆嗦。
她怎么会在那儿?
晏今笑了下,将弦拉得更满,然后轻轻松开了手。
单马尾女生想躲,可那箭矢的速度更快,在她提步前便破空而来,再次钉中了感应器。
又淘汰了一个。
这下队伍全乱了手脚,个个都在慌乱寻找晏今。
最后面的几个急得不行,见走在前面的两个都淘汰了,转过身就往后走。
不过刚走了两步,他们便被拦住了去路。
“嗨!”谷句笑嘻嘻地站在后面,吊儿郎当地打了声招呼。
面对明显高过他们的精神力,几人只得转回去,往队友那边走去。
但前面也来了人——
晏今收回了长弓,倚在对面的墙壁上,冲他们挥了两下手。
众人:“……”
为什么会有种他们八个人将被两个人群殴的感觉?
*
解决完三队,谷句浑身舒畅。
打到现在,他终于也有在比赛的感觉了。
但想到最后一个对手,他不免有些犹疑:“队友,咱们还打吗?”
晏今:“怎么这么问?”
“我是觉着……”谷句瞟了眼二楼大厅,“只剩管鹤了,咱们不打也晋级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打也行。
晏今想了想,突然眸子一亮:“打!”
她可太馋那把双剑了。
上好利器外加便携版精神力储存器,不知道管鹤是从哪儿学来的铸造方法,但不心动真的很难。
完全值得她冒着掉马的风险搏一搏。
更何况,她也想看看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管鹤有没有长进。
谷句心神一震。
打?
她不是没多大把握吗?
他又解释一遍,怕晏今没理解清楚:“咱们不打也行的,小组赛前十都可以晋级。”
晏今点头:“打也可以的。”
“真要打?”谷句追问,“可怎么打?”
那个人那么强,他们这不是赶着送人头吗?
晏今稍拧了眉,似是奇怪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直接打啊。”说着,她往大厅里走去,“再说了,我得把第一留给你。”
这样她才算是稳妥的第二名。
若说前一句话让谷句满脸懵,那后半句则是给他丢了个炸弹。
第一……
他忽然想到了第一场比赛中,晏今的自爆行为。
到这儿,他好像大概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理解了她的举动。
她这是……在精准把控他俩的排名吗?
不是吧。
谷句的嘴角抽动了下,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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