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鹤:“上次比赛,你救了我,是么?你为什么会跟着我,跳进海里?”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心底涌动着自己也摸不清的期待。
对上那阴沉的目光,晏今眉一挑:“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跳进去了?”
她难道不是走进去的吗?
管鹤的情绪原本就因疲惫而起伏不定,见她避开重点,更觉不耐。
他紧闭上眼,想要压下在心底冲撞的那股恼气。
再睁眼时,他将视线移到了帐篷外,冷冰冰的。
他提起步/枪,语气不算好:“让开。”
晏今说:“我们需要一个雇佣兵,但我们没钱。”
一旁带他们进来的男人:“……”
倒也不必如此诚实。
管鹤冷睨着她:“让开。”
“好吧,看来我们要错过一次合作的机会了。”
晏今仿佛没察觉到他那一点即爆的怒气,乖顺地侧过身,让出路。
但就在错身的瞬间,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过……你的尾巴长回去了么?”
管鹤脚步一顿,手一僵。
他倏地看过去,恰好对上一双笑眼,还有那藏在眼底的顽劣。
她看起来很虚弱,唇色苍白、身形消瘦。
之前她的脸上还润了点肉,但现在绷紧的下巴尖线条明显,眼睛也显得更大了。
要叫其他人来看,大多都会心生怜意。
但管鹤眼底的暴戾却沉得越多。
他见晏今最后一面时,她也是带着这样的笑。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确定不来吗?】
管鹤将手攥得更紧,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不去。这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是了,他拒绝了。
那时他刚认清自己对晏今的心意,比不敢置信更多的是逃避。
眼下,一个陌生的人带着如出一辙的表情,拿着同样的秘密威胁他。
但不同在于,晏今的任何一句话都足以让他的心湖搅起涟漪。
而对面前这个人,他能感觉到的只有厌烦。
而且两人的相似点越多,他的厌烦便越深。
管鹤几乎把不耐烦写在了脸上:“你要做什么?”
“我想要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晏今说,“这么好的合作机会,真的不用再考虑了?”
她身后,带他们进来的雇佣兵擦去额上的冷汗。
这人真的感觉不到对方就差把枪口对准她了吗?
还有,要求再无理也要适可而止啊,连他都看不下去了啊混蛋!
但出乎意料的是,管鹤并没有动怒。
他强忍住那丝厌恶,沉默了很久,才应了声。
“好。”
***
去云端城,必经之路就是坠星城。
但晏今的身份是没有登记在册的流浪儿,两人索性决定从下水道进城。
弯弯绕绕的下水道十分复杂,如果不小心,不仅会走错路,还会有丧命的危险——
才进这里十分钟,他们就已经碰到好几窝把巢筑在角落的变异鼠了,
就连旁边的流水,都冒着不妙的酸气。
“这次比赛应该限制了精神力的使用。”砍下第5只大型老鼠的脑袋后,晏今扶住了墙,轻喘着气,“我的身体状况也不算好。”
“不算好”还是往保守了说的。
其实是特别糟糕。
这具身体已经快撑到极点了。
长时间的饥饿带来的不仅是体能的大幅度下降,还有反应力的迟钝和时不时的昏厥。
最恼火的是,她没办法使用精神力。
往常对战时,如果体能撑不住,就算是用精神力凝出的丝线,她也能强行牵着自己动。
但现在,比赛方完全限制了精神力的使用,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管鹤走在后面,听到了她的声音,并没有停住脚步,而是径直绕过了她。
晏今忍着眼前飘动的黑影,还有横冲直撞的刺痛感。
等管鹤走到前面了,她才把没说完的话给挤出来:“现在我们应该已经到了坠星城的下面,合作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闻言,管鹤这才顿住步子。
他转过身,眼中情绪不明。
晏今舔了下干涩的唇。
“这是我的单线任务,如果没有找到雇佣兵陪同,姜师傅不会让我去。”
言外之意是,你的作用到头了。
管鹤皱起眉。
他看了晏今半晌,没作声。
晏今本来对他没多大期望,她躬着腰休息了一会儿,等抬起头了,才看见管鹤还站在面前。
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走?
晏今一怔。
突然间,管鹤从便携包里拿出半块压缩饼干,扔给了她。
“吃完了再走。”
他的确是讨厌这个人,但他更做不到对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人置之不理。
晏今接住。
手里的压缩饼干应该是拆了有段时间了,有些发软。
她掰了块,扔嘴里细细嚼了,才说:“你领到单线任务了吗?”
“嗯。”
“我的任务有时限要求,如果你顺路,也去云端城,咱俩可以一起把任务做了。至于三个NPC,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嗯。”
晏今倒没在意他的寡言。
她之前跟管鹤在一块儿就是这样,她噼里啪啦说一大堆,他要么回一个“嗯”,要么挤出一句冷冰冰的回答。
闷得很。
晏今又掰了块压缩饼干,然后把剩下的重新包好了,递给管鹤。
“我吃够了,谢谢。”
管鹤没接。
这就吃够了?
他看向身前人苍白的脸色,心有不快。
怎么这点也跟晏今一样,想到什么做什么。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瞧见她的视线落到了他身后,瞳仁里晕着光。
“队友?”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问候”来得熟悉,管鹤转过身,不出意外地看见了谷句。
谷句穿了件水管工的衣服,带着红帽子,上面还画了几个夸张的卡通图像。
他三步并作两步,仿佛没有看见横在眼前的管鹤,直直朝晏今冲去。
但就在快要靠近她的时候,管鹤挡在了前面。
一并挡住他的,还有把铁黑色的步/枪。
“……”谷句及时停住,“哥,有话好好说,咱俩都是一队人。”
管鹤:“身份卡牌。”
“我铁好人!”谷句急忙去掏身份卡牌。
不过还没拿出来,他就面露迟疑。
“等等,”他狐疑地看向晏今和管鹤,“你们的卡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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