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唯声没说话，心说真不愧是二十几年的好兄弟，一下子就猜到了，真踏马精准。
楚风然傻眼了，他就是瞎猜的一句话！要不要这么精准？！
但他还是接受不了这件事情，他二十几年的好哥们，说弯就弯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
等等，秦唯声不会是在逗他玩的吧？
楚风然怀揣着最后一线希望，跟秦唯声确认：“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秦唯声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女人？”
楚风然最后的希望瞬间破灭，有些崩溃：“那你也没说过你喜欢男人啊？！”
这话确实没说错。
秦唯声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的性取向。
“难怪！”楚风然恍然大悟：“难怪以前在宿舍看片，你都各种拒绝，原本还以为你是清纯男大，结果是踏马的专业不对口！”
秦唯声：“……”
楚风然默默回想了自己从前给秦唯声介绍各种美女的行为，恨不得穿回去呼自己一巴掌，白浪费他一片好心！
别说是美女了，天仙来了秦唯声都不见得能看上一眼。
因为！秦唯声！喜！欢！男！人！
“你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情吗？”楚风然虽然一开始确实有点难以接受，毕竟这是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突然一下子就弯了，有点刺激。
但冷静下来，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喜欢上了一个跟他同性别的人罢了。
问题不大，除了跟家里不好说。
“不知道，没跟他们说过。”秦唯声觉得现在没必要说这些事情，他跟付与明八字都没一撇呢，说了也没什么用。
“到时候有事兄弟帮你顶着。”楚风然端着酒杯碰了碰秦唯声手上端着的白开水。
不说家里人，楚风然非常干脆利落地把方向转向了付与明，八卦道：“付与明也喜欢男人？”
秦唯声云淡风轻地说：“没问过，不知道。”
楚风然刚冷静下来，又瞬间暴走，他指着秦唯声，气急败坏：“秦唯声你别是个恋爱脑吧？”
“你都不知道人家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就这么巴巴凑上去？我问你，他接你MV这件事能在圈子里传这么快有你的手笔吧？”
这个事楚风然都是听别人说的，当时他就觉得奇怪，秦唯声临时换人就算了，这事怎么能传得这么快？
就是那群人趴风信大门口听墙角都没这么快的。
可不是秦唯声暗地里帮付与明抬身价呢？
楚风然不明白，他又问：“你喜欢付与明什么啊？”
他喜欢付与明什么？
秦唯声想，一开始，好像是因为付与明的那张脸。
那现在呢？
还是因为那张脸吗？
“我问你话呢，你想什么呢？”楚风然着急道。
秦唯声没有犹豫，直接说：“他长得好看。”
楚风然：“……”
楚风然：“…………”
楚风然突然回味过来，不可思议地说：“你不会是在那次的电影节颁奖典礼的时候喜欢上他的吧？”
秦唯声说：“嗯。”
楚风然：“……”
“所以说，”楚风然觉得今晚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他艰难地说：“所以你对他是一见钟情？并且是你第一次见他是隔着屏幕的那种？”
秦唯声给楚风然的悟性点了个赞，认同道：“说得没错。”
很好，一定是他疯了。
怎么会有人隔着屏幕见了一个人一面，就喜欢上那个人了呢？
楚风然说：“你确定是那种喜欢？不是仰慕？或者不是对偶像的那种喜欢？”
虽然秦唯声对自己喜欢付与明什么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付与明是恋人之间的喜欢，是想要得到他的喜欢，是想让付与明和他永远在一起的喜欢。
秦唯声说：“我当然确定是哪种喜欢。”
楚风然深感一阵无力，这个世界变成他不认识的世界了。
“你可真时髦啊秦唯声。”楚风然说。
秦唯声一副谦虚模样：“过奖过奖。”
楚风然：……你看我像夸你的样子吗？
“他以前的事儿你知不知道啊？”这话楚风然原本不想说，说了总感觉在挑拨关系，但不说又觉得不得劲。
毕竟，付与明在圈子里的名声并不好。
秦唯声说：“知道一点，没怎么关注过。”
他这话一说，楚风然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不管付与明以前是什么样，秦唯声他只看现在和以后。
“上次找你删监控，”秦唯声主动说道：“就是他在卫生间拿着玻璃瓶子给想占他便宜的杨总当场开了瓢。”
“？”楚风然有些意外。
那天晚上聚会结束，秦唯声跟他说要删除一段监控视频，他当时也看了，那段视频并没有什么值得删除的地方。
就是一个男人先走进了厕所，然后玩得很花的那位杨总也跟了进去，最后进去的是秦唯声。
从走廊监控看，再正常不过了。
没想到付与明看着瘦瘦弱弱，不像能打架的样子，居然下手这么狠。
“那不对呀，按照杨总那性格，没占到便宜，还被打了，他不可能不找付与明的麻烦……”
他看向秦唯声，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问他：“你找过杨总了？”
“我可没找过。”秦唯声直接否认道。
他就是让人截胡了杨总手下的几个代言而已。
是杨总自己悟到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恋爱脑！秦唯声！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是个隐藏款的恋爱脑！”楚风然才不相信秦唯声的话。就算他明面上没做过什么，私下也绝对做了！
楚风然说：“你帮付与明做了这么多事情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秦唯声到现在都不知道付与明拿他当什么呢，他怎么可能巴巴地跑到人面前去跟人家说这些事情。
楚风然已经无力吐槽了，他说：“算了，你连恋爱脑都算不上。人家恋爱脑，好歹是对方给了点小恩小惠，说几句好听话哄一哄，有来有往的，你呢？”
“你连付与明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不知道，你就往上凑？”
“不是，你除了图他长得好看，到底还图他什么啊？”
“图他有钱？他没你有钱！”
“图他有背景还是有人脉？谁的背景都没你大……”楚风然突然想到三年前关于付与明的言论都被删得一干二净的事情，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唯声：“你不会真看中他的背景和人脉了吧？”
“肤浅。”良久，秦唯声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楚风然：“……是，我肤浅。反正看中他脸的不是我。”
秦唯声说：“你提醒我了，改天我得试探试探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楚风然：“我说这么多是为了提醒你这个的？”
他的父母辈和秦唯声的父母辈都是朋友，他爸妈是开娱乐公司的，他见过圈子里太多肮脏的人和事，很多事情都是防不胜防的。
虽然秦淑静现在也经营着风信传媒，但是秦唯声却不是从小就接触这些事情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
但他现在看秦唯声，完全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估计付与明对他就完全没那个意思。别说防人之心了，他现在都得操心秦唯声能不能追上付与明了。
秦唯声都寡25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个喜欢的人，再难，也得把人追到手了。
当然，前提是那人喜欢男人，还恰好喜欢秦唯声。
……
他俩又聊了会儿别的事情，时间差不多就准备回家了。
清溪会馆是楚家的产业，门口的安保措施很好，秦唯声过来的时候他们会更注意安全问题。
秦唯声提前给老赵发了微信，让他过来接自己，他和楚风然一起出了包厢。
“那不是付与明嘛。”楚风然搭着秦唯声的肩膀，看着付与明扶着的人，说：“他扶着的人是姜清晖吧？”
姜清晖前段时间有部电影上座率很高，评分也很高，楚风然还去看了，拍得确实好。
他对秦唯声说：“走，过去找姜导要个签名。”
秦唯声：“……”
楚风然打的算盘秦唯声一清二楚，还要签名，他想要问谁要签名，那不就是勾勾手的事情，还能让他自己去跑人跟前要？
楚风然乐颠颠地拽着秦唯声走了过去。
楚风然：“姜导，付导，这么巧啊。”
秦唯声：“……”
付与明：“……”
这个开场白，只能说这俩人真不愧是一块长大的。
“楚总，秦秦秦……秦唯声？”姜清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脑袋发晕走路打飘，愣是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楚风然跟秦唯声。
付与明搀着姜清晖的胳膊，让他尽量能站直一点，在偶像面前能维持住一个好形象。
“付导，这是我朋友，楚风然。”秦唯声在楚风然疯狂眼神示意下，给两人做了介绍，“这是付与明。”
付与明自然认识楚风然，楚娱传媒的一把手，楚家的小公子，没见过也该听过他的名字。
“你好，我是付与明。”付与明单手扶着姜清晖，和楚风然握了握手。
“我也要握！”姜清晖一伸手，拽着楚风然的手跟他握了握，又转头去看秦唯声，默默缩回了手。
楚风然见状，笑起来，“你跟我握，不跟他握，区别对待啊？”
姜清晖脑子不算清醒，完全不知道自己这话已经得罪了楚风然：“我手不干净，不玷污偶像的手了。”
付与明赶紧给他打圆场：“他喝醉了脑子不清醒，瞎胡说的。”
楚风然笑了笑，也没在意，不至于跟一个醉鬼斤斤计较。
“你们怎么回去？我让老赵送你们？”秦唯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付与明旁边，对对面楚风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视若无睹。
付与明拒绝道：“我们提前叫了车，这会儿已经到门外了。”
跟两人道过别，付与明就搀着姜清晖离开了。
楚风然伸手在秦唯声眼前挥了挥，说：“人都走没影了，别看了。”
“我看人家对你没那个心呐。”楚风然琢磨道：“要我说，你就直接冲到他面前，问他有没有对象，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这磨磨唧唧的样子都不像你了。”
他可是见过秦唯声第一次去蹦极的样子。这人穿好装备，冷静地往下看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就跳下去了。
那会儿可没见他犹豫一点的，哪跟现在似的，犹豫迟疑不敢去问人家。
秦唯声何尝没有这样想过，但他不能这样做，万一把付与明吓跑了，他可就得不偿失了，得找个契机，一步一步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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