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浮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嘴角上扬,“所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是谁叫你们来这里?来这里做什么?”
这三个外门弟子,闻人赫想要杀掉他们就如同捏蚂蚁一般容易。
一人很是不服,挣扎着站起身,怒骂道:“聂浮你这个狗杂种,别以为有了诡扇门这个靠山我就怕你了!”
“天鹤门的所有子弟当时都看着呢,你棺材里不过就放了一套衣服。有人说你畏罪自杀跳到了弱水中,有人说你被人给带走了,还有人说你指不定逃出去日后自成一派要报复天鹤门!”
“蜀阑长老说要为你入衣冠墓,今后就当你死了。我那时候还在奇怪为什么蜀阑长老一点悲伤都没有……现在是明白了,要是你归顺魔教的事情被其他门派知道,天鹤门这第一大派的位置怕就坐不住了。”
他喘着粗气,字字悲愤,眼中仿若有着千百种不甘心。
聂浮问:“是蜀阑长老让入的?”
那人翻了个白眼,“不然谁还敢这么兴师动众。”
聂浮瞬间理解到了这件事情的意义。
如果他入了魔教,那便当他死了。
这也相当于另外一种逐出师门,而且在这种做法还不伤天鹤门的脸面。
聂浮的脸色愈发阴沉,这次脸上连一丝笑都没有了。
这三人相互对了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害怕与恐惧。
“我们,我们其实是想要来救桓延长老的。”
终于有一人憋不住开口:“当,当然不是长老让我们来救的,我们,我们想的是,万一能救出来,这就是大功一件。而且这可是生死之恩,说不定……说不定我们就能从外门弟子直接上升为内门弟子,或者直接被桓延长老收下,亲自教导。”
不好好修炼提升,整天想着一劳永逸的事情。
一时间聂浮居然觉得还挺合理。
他闭上眼,平复下心中的愤怒,“天鹤门没有派人过来营救桓延长老吗?”
中间那人结结巴巴道:“蜀,蜀阑长老说,要等文月长老回来。不然他怕他这里走了,天鹤门一时间群龙无首,被魔尊闻人赫一举击破。”
这倒确实。
如果他还在天鹤门,那必然是让他来营救桓延长老。
现在他不在,天鹤门也就没有能与闻人赫相较之人。
聂浮抬手,“行了,现在给我滚吧!”
三人的腿软,听到聂浮松口,赶忙爬着离开了聂浮的视野。
一着浅粉服装的小姑娘跳着拍手,“哥哥好帅啊!”
她的旁边是一着水色服装的女子对着那群落荒而逃的人比了比拳头,“那群人欺人太甚……欺蝶太甚!我本来还以为聂哥哥你会和他们站在一起,对你刮目相看了!”
这两位便是闻人赫叫来监视他的人,之前同他没有任何交流,看他的眼神就跟渣滓一般。
聂浮收回了灵剑,上前想要扶起旁边的女子,便见她直接变成了血蝶,扑闪着翅膀停留在了聂浮的指尖。
“谢谢仙君救了我,日后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使唤。”
方才见人是一位长发遮脸的女子,此时听声音却又觉得应该是一位稍显温柔的男子。
“你的手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仙君不必太过担心。”
聂浮听他说话,总觉得有一股子熟悉感,想了半晌,突然想起了茨。
茨也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叫他仙君。
小纸人一直没有反应,让聂浮不由担心茨会不会被关在什么密不透风的地方。
指尖的血蝶像是看出了聂浮有心事,问道:“仙君是在担心什么事吗?”
聂浮叹口气,“也不是事,只是担心一个人。”
“找人寻物一类的我很擅长……”
“不用了,”聂浮摇摇头,“我知道他应该无性命只忧。”
毕竟是话本子里的主角,再怎么都得活到大结局的那种。
而他不过是诡扇宗的魔物,为他做事情万一被闻人赫发现,必定魂飞湮灭。
*
直至闻人赫再次出现时,小纸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传过来。
当时的聂浮正坐在桌边去感应那些小纸人,睁开眼时被面色阴沉的闻人赫给吓了一跳。
闻人赫:“睡好了?”
聂浮点头。
闻人赫:“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聂浮试探着道:“魔尊,你相信我吗?我能让你和茨的关系缓和。”
闻人赫下一秒就直接否决了,“不需要。”
不是不信,而是不需要。
聂浮内心凉凉,他的这个计划被彻底否决。
他的手脚都被血蝶给束缚住,强行被带到了一个看起来异常阴森的地方。
四周昏暗,地面湿粘,并且还有着浓重的腥臭味。
聂浮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他今天怕不是得命丧于此。
聂浮的手脚已经被捆仙绳给绑住动弹不得,闻人赫手持的一把折扇顶端露出了钢制的锋刃,显然这就是待会儿要剜他金丹的武器。
就在此时,聂浮听到了叮铃一声,像是非常远的地方传来的琉璃相撞的声音。
是小纸人的信息传到了。
只是此时闻人赫手下的扇子一点一点划开了聂浮的外衣,不似在做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情,反倒有种旖旎缱绻的味道。
聂浮喉头滚动,他张口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魔尊,其实你没必要只盯着茨一人看。你稍微眼界放宽一点,也就能看到更多爱你的人。”
闻人赫眉头一挑,像是对聂浮的话有些感兴趣。
“其实,其实有很多人都很崇拜你,毕竟你是……”
聂浮咽下一口唾沫,他实在没料到堂堂魔尊居然还喜欢听彩虹屁!
见聂浮没说话,闻人赫难得有兴致开口问:“是什么?”
只是他刚问出口,聂浮的白色中衣也彻底划开。
聂浮急了,彩虹屁就跟不要钱一般往外冒:“你可是天上天下实力最强风流倜傥器宇轩玉树临风昂聪明机智善解人意的魔尊。”
闻人赫手中的扇子却依旧未停,“我曾经可没听过你这么夸我。”
聂浮的里衣被割开,露出了月白细腻的皮肤。
因为紧张,聂浮皮肤下的那层薄肌全都显露了出来。
闻人赫用扇子背划过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直至隐没的人鱼线。
不似刽子手,倒像是什么怡红楼的嫖客。
聂浮感觉自己大脑都快蒙了,他手脚挣扎了一下,却依旧没有挣脱开。
为了命,聂浮连面子都不想要了,“若非我为天鹤门的大弟子,你为诡扇宗宗主,我早便向你倾诉爱慕之心。”
“自古正邪不两立,那时候的我就算向你倾诉,我又怎么能笃定你也爱我?就算我们两情相悦,我们又能逃到哪儿去?”
聂浮泪眼盈盈望着闻人赫,内心却在疯狂祈祷茨能够赶紧在自己被开刀之前赶过来。
“你这话听起来……”闻人赫收回了扇子,在指尖来回翻花,“真是看了不少的话本子。”
毕竟修仙长路漫漫,难免也会想看点闲书。
这话聂浮自然是不能说出口,他万分诚恳道:“在下所言,句句真实。如有半分虚假……如有半分虚假,天鹤门的所有修士都将不得好死!”
曾经聂浮对天鹤门的弟子如何,屡次打上门的闻人赫是最清楚的。
现在聂浮对天鹤门的弟子没有任何感觉,就算他们不得好死,聂浮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应该说原本还有一位,但自从他也不相信聂浮之后,聂浮就感觉自己同天鹤门的那条机缘线,便断了。
“这誓言下得挺好,”闻人赫的表情似笑非笑,“我实在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信口雌黄、贪生怕死之人。”
那个人?
是谁?
还未等聂浮思考过来,便听到远处传来茨的声音,“闻人赫,你给我住手!”
聂浮趁机留意闻人赫的表情,却不料发现他的嘴角扬得很高,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
这到底是是吃醋生气了,还是一点都不在乎啊?
没多久,茨便扑到了聂浮的身上,转头对着闻人赫怒目而视:“你今天要是想杀了他,就得先杀了我!”
聂浮又扫了一眼闻人赫,心底不由嘶了一声。
确定了。
是吃醋了。
如果是不在乎的人挑战了闻人赫的权威,他早就身体力行地成全那人的要求。
偏偏闻人赫虽然显得非常不高兴,但是扇子顶端的利刃居然收了回去!
闻人赫还很不爽地开口,“茨,你让开。”
茨紧紧抱着聂浮不松手,“我不走!”
如果聂浮此时不是处在生死边缘,而是作为一个吃瓜群众,那他早便露出了然笑容,甚至恨不得嗑瓜子观看这精彩的爱恨情仇。
聂浮此时非常恨,恨他当初为什么没先把《魔宗宗主与他的白月光》给先看了!
这话本子必定是庸俗又带着虐情的爱情。
他逃,他追,他们注定插翅难飞。
偏偏聂浮这条土狗,就好这口酸爽的感觉。
而现在聂浮这条狗,只想远离这一切,并不想成为白月光心中的炮灰男。
尤其是那种,会被男主因为吃醋而折磨致死的炮灰男。
聂浮:原来这本书就算我没看,我也知道里面的剧情,以及我在书里的位置和死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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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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