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捡的?”秦斯礼打量着九成:“连你大哥都骗?”
秦斯年支支吾吾:“反正……就是随便捡的,大哥爱信不信。”
“进宫一趟,回来便带着个人,你真当你哥哥们都是傻的?”秦斯羽揪着秦斯年的衣服:“连衣服都换了。”
秦斯年从九成手里接过药材,拎到秦斯羽眼前:“都怪温时扬那个蠢货,他把我推下水,大冷天的,我去太医院换过衣服才回来,不然肯定会生病。”
“温时扬推你下水?”秦斯羽皱紧眉头,他知道温时扬跟秦斯年关系不好,两人是天生的冤家,只要见面必打架,但推人下水未免太心狠手辣了。
秦斯年打了个喷嚏:“不说了,我先去泡个热水。”
九成想要跟上,被秦斯礼拦住。
“你是谁的人?皇上还是摄政王?”
九成立在原地,一声不吭。
秦斯礼又问了几个问题,九成皆不答,差点把自己给气到。
“不管你是谁的人,既进了府,便是太傅府的人,若被我发现你敢做对不起三弟的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另一边,秦斯年刚把自己泡进浴桶,秦斯羽便跟了进来。
“皇上都跟你说了什么?”
秦斯年闭上眼睛:“二哥,我有些头疼,你能让我歇会儿吗?”
“好,那我问你,九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只要说实话,我立马出去。”秦斯羽道。
秦斯年:“……”
“皇上没说什么,赏赐了我一件玉如意,可惜掉进池塘,寒冬腊月湖面上全是冰,根本没办法去捞,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怪罪,毕竟是御赐之物,不过长澜哥哥说……”
“呸!”
秦斯年还想挣扎:“林内侍说他会去处理。”
“年年!”秦斯羽语气中带着严厉:“你还是不肯听话,又跟摄政王见面了。”
“二哥。”秦斯年趴到浴桶边缘:“我掉进冰窟窿里,要不是长澜哥哥,我早就没命了。”
“他不仅救了我,还救过咱们全家,他真的不是奸臣。”
“朝堂上的事你不懂,年年,摄政王很危险,他救你说不准有别的目的,你就如此信任他吗?”秦斯羽顿了顿:“而且我听闻,他有那方面的癖好,之前他到底有没有欺负过你?”
“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他没有欺负我,反而处处帮我,二哥你怎么就是不信呢!”秦斯年也急了:“你总说他有那方面的癖好,到底是什么癖好?”
“我说了,你不信,又何必来问我!”
秦斯羽看着秦斯年炸毛的样子,不得不软下语气:“传言说他喜欢打人,在床上。”
“在床上打人?”秦斯年转着眼睛:“不会吧,我没见他打过人啊,还是在床上,这什么奇怪癖好?”
秦斯羽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是……”
他该怎么问才不显得尴尬?
“他有没有咬过你,在床上有没有掐过你的脖子,或者打你屁股?”
秦斯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色爆红:“啊,那方面。”
“没,没有。”
秦斯羽狐疑的看着秦斯年:“真没有?”
“真没有!”秦斯年抓着浴桶边缘:“二哥你能不能想点正常的,非盼着我有什么不好吗?”
“再说了,他也……我们就,就做过一次,我这也不知道啊。”
那次他还吃了药,只模模糊糊记个大概。
“只做过一次?”秦斯羽越来越觉得萧长澜别有居心,可能根本就不喜欢秦斯年,而是对他另有所求,否则又怎会帮他这么多?
亦或者,萧长澜想通过秦斯年拿捏他跟大哥?
秦斯羽想了许多,萧长澜手握兵部、刑部和户部,下面还有五城兵马司,在朝堂上比新帝威望还高,从前有父亲制衡,现如今没了父亲,皇上更不可能抵得过萧长澜。
这也是他一直没想通的地方,皇上为何要抓父亲,甚至想置他们于死地,对他完全没有益处。
秦斯年拍打着水面:“我说他是个君子,你们还不信。”
如果那天他没有吃药,可能连那一次都没有,不过他并不后悔,本就是他上赶着去找萧长澜的,去之前便知道会怎么样,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九成也是他的人?”秦斯羽瞥着秦斯年。
弟弟太蠢了怎么办?只能他这个做哥哥的多操心。
秦斯年吐了吐舌头:“你们都猜到了?”
“随便捡的,亏你能说出来,这种话谁会信!”秦斯羽叹了口气:“不仅是萧长澜,还有皇上,你不要什么人都信,皇上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别傻乎乎的什么话都往外说,知道吗?”
“我知道,皇上面前我怎么敢乱说话,不过他看起来挺好的,说话温温柔柔,人也很温和,就像话本里写的翩翩公子!”秦斯年道:“之前皇上肯定是被人蒙蔽,现在觉得亏欠父亲,才赏赐我玉如意。”
“算了,看来我的话是没用了,也罢,你以后应该不会再入宫。”秦斯羽说完,捏了捏秦斯年的脸:“我去让人给你熬药,你先泡着吧。”
“二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动不动就捏我的脸!”秦斯年揉着脸,哀怨的看了秦斯羽一眼。
秦斯羽挥挥手:“你再大都是我弟弟,我想捏就捏。”
“你要是长得难看点,没有这么可爱,我肯定不捏。”
秦斯年哼哼唧唧的把自己重新埋进浴桶,不断的回想起秦斯羽的话。
“他有没有咬过你,在床上有没有掐过你的脖子,或者打你屁股?”
打屁股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亏二哥能问的出来。
不过萧长澜真的有那方面的癖好吗?喜欢打人?
啊!
好烦躁。
眼看着便是年节,府中决定一切从简,比如以前秦斯年会放许多烟花爆竹,今年彻底没了心情,尤其是每次路过昭纯堂,秦斯年总感觉少了许多快乐。
一家人早早用完膳,坐在一起守岁,秦斯年精神不足,秦牧喝了两杯茶,见他一直打哈欠掉眼泪,吹着胡子道:“实在撑不住就回去睡,别在这里打扰别人。”
“我不困!”秦斯年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秦斯羽看着他的模样想笑:“往常这个时候,三弟正放爆竹放的开心,今年没了那些,自然少了许多趣味。”
“二哥!我不是只知道玩的,我也想好好守岁,不如……不如我们一起推牌九吧!”
“哼!”秦牧冷哼一声,秦斯年瞬间缩了回去:“不推,不推,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秦牧瞪着秦斯年:“年节,本不想说你,你倒是五毒俱全,打架斗殴逛青楼去赌场,一样没耽误。”
秦斯年乖乖挨训,这个时候越是反驳,父亲骂的越凶,说不准还会打他,倒不如好好认错。
“父亲,三弟已经很久没去过了,他已经改好了,您就别说他了。”秦斯礼道,然后看向秦斯羽,示意他把秦斯年带走。
秦斯羽立马给他一个眼神:“父亲,我带三弟出去醒醒神!”
说着,秦斯羽拉起秦斯年往外走,秦牧知道两人在为秦斯年打掩护,没有阻拦。
到了外面,秦斯年甩开秦斯羽的手。
“多谢二哥,我自己回去就好,正好如厕,二哥不用跟着了。”
秦斯羽道:“你别放在心上,父亲这些日子守在祠堂,心情难免郁郁。”
“我知道,反正以前他也没少骂我,我早就习惯了,二哥不用哄我。”秦斯年摆摆手:“别担心了,我没事。”
“那你回去早些睡,明日一早还要早起。”
“嗯。”
两人分开后,秦斯年怅然的抬起头,太傅府灯火通明,因着年节,四处挂满了灯笼,他却感觉不到喜悦,只有压抑。
月亮挂在天上若隐若现,一阵烟花闪过,秦斯年抱着胳膊,这个时候萧长澜在做什么?
感受到别家的欢乐,太傅府更显寂寥。
摄政王府又是如何景象?
秦斯年跑回云梦阁:“九成,九成!”
“我想去摄政王府,你偷偷把我送出去,如果有人来问,就说我睡了。”
“三少爷要去找王爷?”九成犹豫片刻:“好,那以布谷鸟的声音为号,三少爷回来后叫两声,属下听到便把您带进来。”
秦斯年没有想到,摄政王府也安静如鸡,除了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里面冷冷清清,完全不像是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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