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魅妖本是由山中的精怪幻化而来,以天为盖地为庐【1】,不知何时起,他们起了吃人的心思,山脚下的人惨不忍睹,他们受到山神的诅咒,历代不得离开所谓的神山,只能饱受魅妖的掠夺和屠杀,若想与魅妖一族和谐共处,则每月都要向魅妖献祭一对夫妻。
但神山上有着一位神医,据说可以起死人肉白骨。
他们此行,便是作为冲着神医名头而来的夫妻。
宁清然和傅樾猛一落脚,便见地上满是枯骨。
腥臭味久久不散,宁清然拿衣袖捂住口鼻,向前凑近看那些骨头,只一眼,他又连忙退去。
宁清然凑到傅樾的身边,惊魂未定道:“这些都是人骨。”
他还要说什么,就听见左右传来声音。傅樾护住宁清然,警惕地端详着四周。
这神山满是邪性,来这里的修士们修为都会被压制大半,傅樾察觉到自己身内的修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状态消散。密密麻麻的人向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为首的却是一名极为年轻的女子,她道:“你们怎么好端端闯入这里来了?”
傅樾手握住宁清然的手,道:“内人病重,我们听说这里有一个神医,特意前来求医。”
说罢,他松开宁清然的手背,改抓宁清然的手腕。
宁清然只觉手背发痒,他一低头看,就见自己手背上渲染了一只展翅的鸟。他还没反应过来,傅樾轻捏了下他的手腕,一抬头对视上傅樾饱含深意的眼,顿时了然。于是又扮作个柔弱样子,几乎要摔入傅樾怀中,他专注地配合傅樾,因此也没发觉傅樾微僵的身子。
女子小心翼翼地端详着二人,看起来的确像是一对,被紧紧护住的这男子虽看不清具体,却可以从窥得的半分中看出憔悴。
毫无血色的脸,惨白的唇色。
也没有一个正常人能这般虚弱了。
她招呼身后的人将武器放下,离着傅樾他们有几步距离时停下,浅浅笑道:“原来是找神医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外人擅闯重地,神医在山顶处,此时不适合上山,等到了上山的时刻,你们便跟我们一同上山如何?”
傅樾道:“那就多谢姑娘了,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你们叫我黄娘子就好,俩位呢,该如何称呼?”
傅樾垂眸,“傅一,内人叫宁二。”
这般有漏洞的名字,黄娘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跟着哈哈大笑,“二位果真感情深厚,对了,此地风寒,傅公子不若带着宁公子去一旁避避风。”
傅樾弯了弯眉,“那就多谢黄姑娘了。”
他们向一旁走去,山里的原住民围成一块,跟他们相隔甚远。
宁清然观察着他们,待到了那地,才匆忙询问傅樾:“我们此行要如何去见那魅妖?”
宁清然并不知关于神山的传闻,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亦问道:“还有我这手背上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傅樾一一道:“神山每月都要献祭一对夫妻才能保平安,你手上的这个,是虚假的契印。”
宁清然道:“你是说,他们会让我们去献祭?”
“他们不会,但是那神医会让我们去献祭。”傅樾咬破了指尖,指尖血一滴滴掉落,他用指尖血刻画宁清然手背上的契印,“那神医有办法献祭我们。”
被鲜血染过的假契印栩栩如生。
宁清然呆呆看着傅樾的举动,“我也要跟着做吗?”
“什么?”傅樾过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宁清然的意思,笑道:“对。”
傅樾太少笑了,像这般浅淡如月的笑颜转瞬即逝,宁清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樾看,道:“你还是多笑笑好看 ”
他说完连忙仓促咬破自己的指尖,在傅樾的手背上勾画起来。
这气氛太暧昧,宁清然感觉自己再不说点什么,总是不该的。
“那这神医真的这么神吗?毕竟让那么多人前来。”
傅樾思绪了片刻,又道:“以命换命的勾当。”
宁清然眨了眨眼,只是轻“哦”了一声。
等到勾画完,宁清然才不着痕迹坐在另一边,离傅樾有些许距离。
傅樾察觉到宁清然的疏远,眸中有些许笑意,不知想到什么,那笑意又淡了下去,他站起身,在那些人都没注意的角落处,布下了一层结界。
傅樾道:“我一会派分身去探探这里的路,你就待着这里,不要出去。”
宁清然点点头。
傅樾的身子像是一座静默的蜡像,若不是皮肤处的触感还带有活人的气息,宁清然都要以为留在自己身边的这是个假人了。
趁着傅樾此刻没意识,宁清然突然向前凑近,他伸手从额头摸到下颌。
并未收回手,宁清然伸出另一双手,将傅樾的唇角牵起了一些,“年龄这么小,怎么死气沉沉的。”
那手上还带着血珠,有些蹭到了傅樾的唇角上,宁清然连忙拿起衣袖擦拭,没成想,正对上傅樾那满是探究的目光。
宁清然不死心地道:“傅樾,你,你现在是清醒着的吗?”
[1]出自还珠格格里的
给学姐当了俩天的狗,现在还要给别人当狗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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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薄情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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