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我为何从没听说过。”
“啧,你才进镇邪司多久当然不知道,司主把那位放在心尖上从不对外人说,要不是下人打扫梧栖殿发现他床上藏着副女人图,谁能想到煞神似的司主居然有心上人。”
“结果不等底下人传出去,那个下人被罚,司主直接下了死令不许任何人提……”
墙角处的闲聊声还无知无觉的唠嗑,白霜雁心头跟栓上块石头沉沉坠下,胸腔有点憋有点闷还有点说不明道不清的痛意。
巫霆骗了她?那样满脸诚挚,目光深情说心悦她的巫霆是假的?
白霜雁只觉喘不上气,脑袋里乱糟糟的闪过无数和巫霆相处的画面,最后定格在昨晚那一抱时的心跳如雷,是萌动的心悸。
她……她是喜欢上巫霆了?在意外发现巫霆有心上人时,她居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巫霆。
多可笑。
巫霆……
“至于这位新夫人,哼,那是司主旧伤复发休养时塔臣与其他管主做主寻来的冲喜罢了,司主从未点头要娶她过门。”
“现在司主身体大好,白霜雁能不能成新夫人还两说,谁看不出那女人想借机摆脱被赶出家门的废柴丑闻,现在还连累司主在仙网上被骂,一个逃避责任妄想攀上司主的女人,司主是不会喜欢的。”
白霜雁气笑,碎嘴她忍了,拉踩就过分了吧。
能忍这气,她白霜雁三个字倒着写!
白霜雁挽起袖子气冲冲走过去,绕过殿墙走到出声的角落处想要找碎嘴的人理论,穿过遮蔽视线的假山看到里头的光景,白霜雁眉宇紧蹙的脸一怔。
只见假山角落里空无一人,根本不见刚才说闲话的那两个人。
找不到碎嘴的人争辩,堵在心头的憋闷不上不下不得舒解,白霜雁也无心再闲逛欣赏,郁闷地回到梧栖殿正遇上给她送点心的下人。
“夫人,司主命小人送蜜饯甜橙花露茶和梅花样面果给夫人享用。”
“放着吧。”白霜雁问:“你们司主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回夫人,大概一盏茶。”
白霜雁了然的让对方退下,扫过花样精致的茶点毫无胃口,目光微微停顿就略过桌上的茶点落到后头那张大的过分的床上。
巫霆这寝宫里的床不是常见的拔步床,而是雕工精良的白玉床,床幔垂下把玉床掩得朦朦胧的影影绰绰,像个钩子一样不断勾着白霜雁去看。
——要不是下人打扫梧栖殿发现他床上藏着副女人图,谁能想到煞神似的司主居然有心上人。
方才那人的话无端又在脑海里回响,白霜雁甩甩头,不行,巫霆有白月光关她什么事,她才不感兴趣看。
转过身又想,不对!巫霆有白月光还撩她,她干嘛不能看。
她偏要看,到时候揭穿巫霆这骗心人,看他还有什么好说。
思及此,白霜雁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掀开床幔,爬上玉床四处翻找。
哪呢,那副画在哪?
白霜雁跟埋头翻箱倒柜的猫儿一样趴在床上东翻西找,再大的床也就这么点东西,一目了然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所谓的画,紧紧提起的心不由一泄,白霜雁噘嘴一拍床头起身下床。
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起重物推拉的沉闷动静,仿佛在身后莫名一空令人无端背后发毛。
这宫殿不会是豆腐渣工程吧,她拍个床也能震到墙?
白霜雁心有揣揣回头,一旦发现墙裂绝对头也不回的跑!
小心侧目看去,只见床后头的墙壁开出道大门,门后黑洞洞的像是深渊大口看不清里头,石阶延伸往下掩没在黑暗尽头的神秘未知中。
白霜雁警惕上前,通道口传来阵阵阴凉。
以她多年深受影视剧的熏染的经验来看,这种突然出现的密室底下都有不可知的危险,千万不能进去。
但白霜雁头铁,就爱解锁未知副本,越不能进的地方就越跃跃欲试。
倏——
一簇火光在指尖点燃,送完咏不悔这批鬼魂后她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几个月前才筑基的她连连突破,这会儿堪堪达成金丹初期修为,对法术更能运用自如了。
别说,有法力确实挺方便,没有符也能用法力点火照明。
白霜雁举起手,豆大的火光照明前路慢慢往下走去。
阶梯并不长,白霜雁感觉自己没走多久,阶梯尽头就对上暗门,门上很前卫的下了道密令——我对她的爱称?
绿莹莹的光粒在暗门上组成的字迹,看得白霜雁眼冒酸气。
连问题都是关于心上人的,白霜雁也不知道自己还站在这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看得更清楚让自己死心。
等白霜雁回过神时,她已经在上头写下了答案。
“哎呀……”
白霜雁心惊收回手,不等她懊恼完,暗门绿莹莹的密令光粒突然重组变化化成另一组字迹——指令正确。
白霜雁:她刚才写的是雁雁啊……
呆愣愣望着打开的暗门,白霜雁有些神思恍惚刚才是不是记错了,她其实没写雁雁二字,不确定的目光赫然对上正前方挂起的挂画。
室内四角的连枝宫灯将画中人的模样映得清清楚楚,那画上人马尾束起,衬衣牛仔裤捻符出击的模样打扮,分明是现世时的白霜雁。
怎么会是她?!
白霜雁倒吸口气,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巫霆怎么会有画她现世模样的画。
震惊的眸光落在屋里其他的地方,不大的地下室里四面墙都立着连成圈的博古架,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看得出屋主人很用心,每样东西都单独一个格子,用过的毛笔,小桃木剑,手表……
都是她曾经用过的东西。白霜雁一一看过去,目光定格在一处小格子内,被装裱起来的小黄纸静静立在那。
稚嫩的朱砂笔迹力道不均,一笔重一笔轻的破坏了符纹的流畅走向。
白霜雁一看就认出了,这是她初次学的画符。
“狮虎~发好呐~”小白霜雁胖胖的手指艰难抓住毛笔用力勾完一笔,夸张抬手抹一把头上细汗,举起她的新杰作:“康康多好看呐!”
夏夜蝉鸣,晚风凉爽吹散一日的热气,老人坐在树下摇椅惬意摇晃,摇着蒲扇驱赶蚊子,闻言懒懒抬眼扫过去哼哼道:“画的像蹩脚虾一样,好看啥,我像你那么小的时候用脚画都比你这好看。”
“狮虎~你骗窝。”小白霜雁挠脸不知如何反驳,但小脑瓜里只一个念头,她狮虎小时候的脚丫绝对夹不住毛笔!
老道摇头摆脑好不自在:“骗你又没好处,等你学会画符却好处多多,符箓即成驱邪挡煞,百邪不侵。”
小白霜雁笔尖一顿,墨水凝成珠低落纸上开了朵墨花。
老道注意到蹙眉刚要斥她不专心,就听小娃在小声嘀咕什么会不会把他也驱走的话。
老道奇怪:“什么怕把谁给驱走?”
“就素窝的守呼神呐~窝感觉窝、窝……”
单纯的小白霜雁把自己平时有东西跟在身边的事全给兜了出来,她还不会“孤单”一词,想了想干脆说:“窝感觉窝不素一个人!”
小白霜雁不懂为什么听完她的话老道一脸意味深长,她担心老道会收走她的守护神,着急忙慌解释守护神有多好,她摔跤受欺负都会得到守护神保护。
“狮虎~你憋收他。”
“傻娃儿,罢了,以后你自会知道。”
小白霜雁不懂她以后会知道什么,但自那以后她没再感受到过守护神的存在,偶有几次睡梦中仿若被人凝视的感觉,醒来后也遍寻不到。
渐渐的白霜雁便把这段经历忘在脑后,所以那个守护神是巫霆?!
这也太玄幻了吧!
白霜雁诧异,先前那股翻江倒海的醋意消失殆尽,一件件旧物看去,心跳渐如雷鼓咚咚作响。
脚底踩棉花般,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难以置信。
“嗯,空……空间穿行禁术?”白霜雁奇怪打量被锦缎包裹放在盒里的破旧古籍,看得出来这本古籍经常被人翻动过,页面都快翻烂了。
可这不是她的东西啊。
白霜雁翻动两页,指尖一顿,忽觉室内阴气弥漫,感觉呼吸间空气都变得冷凝的化不开,本就阴凉的地下室更湿冷了。
这阴气来的莫名,不像是屋子里散发出来,更像是从外头移动而来且越来越近。
从阶梯上传来的。
白霜雁转过身,巫霆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身长如玉的身影此刻弱柳扶风倚墙垂头,像个移动阴气制造机一样,周身金色气焰黯淡无光,黑色雾气势头猛烈快要把他整个吞噬。
“巫霆!”
白霜雁丢下手中书籍,快步上前扶住他,手刚搭上巫霆结实的胳膊,手腕忽然被死死钳住不得挣动。
“巫霆你干什么?”
白霜雁不解抬头,猛地对上一双发狠赤红的双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仿佛被孤狼盯住的猎物,眼型姣好的凤眸染上偏执病态,眼眸寒潭沉星透露出势在必得,叫她升不起半分挣扎的心思。
巫霆长手一拽,白霜雁整个人被强力拉进巫霆怀抱中,钢铁般的臂力将白霜雁牢牢抱在怀里,听得头顶巫霆满足的一声喟叹。
这会儿白霜雁也顾不上害羞茫然,巫霆这状况不对劲,理智全无隐隐陷入狂态比之前还要严重。
“巫霆,你状态不对,先出去我帮你除阴。”
“不。”巫霆咬牙不松手,一向沉稳平和的声音染上躁意:“松手你就要消失,我绝不会再放开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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